林露一听这话,提起的心落了下来,她很默契地跟魏肇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她面露和气,配上她娇俏清纯的脸蛋,很难让人提起防备,“这位……大叔,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可能是我对象误以为你刚刚撞到我了才这样对你的,要不我们还是找公安来解决吧?你一口一个流氓行为,我们可担当不起。”
细软的声音缓和了现场僵硬的气氛。林露替魏肇找了个借口,让周围围观的人不要误会魏肇是地痞流氓,如果后续魏肇的举动有什么不妥的话,可以用误会一笔带过。如果眼前这个男人确实有问题,正好可以让公安来处理。那个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掩盖住,他挣扎得更加厉害,像条爬虫一样在地面上挪动着身体,却怎么也挣脱不了魏肇的控制。他知道自己说不动魏肇,便把目光放到林露身上。他看得出来,那个小姑娘是擒压住自己的男人的对象,看着也像是个好说话的人。“小姑娘,你快让你对象放开我!没什么误会,我连碰都没有碰你一下,怎么可能撞到你了?我现在怀疑你对象是个暴力分子,对社会有一定的危害性,瞧你这样好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对象……”“啊——”男人话还说完,发出惨叫一声,额上冷汗不断,“快松开,疼——嘶——”魏肇陡然施加更大的力道钳制住反背的手,力道重到他甚至觉得自己手都要断掉了!“你这样说我对象,我听了会不高兴的,我们还是找公安解决吧……”林露一步步走到男人面前,看着他狼狈的姿势,眼神中闪过几丝怜悯。她相信魏肇,那么有问题的只会是这个男的。男人心中一突,极快掩饰住眼中的慌乱,面上勉强保持镇定,道:“对!找公安!但我现在要赶时间去坐车,我也不想那么麻烦,你只要让你对象把我放开,我就不计较了。”
“大叔,现在不是你找不找公安,而是我们找不找公安的问题。”
林露哼了声,她相信魏肇不会无缘无故针对一个人,而且这个男人慌得那么明显,当她是傻子吗,这还看不出来。别说了,直接找公安吧。林露给了魏肇一个眼神。魏肇虽然押着男人,视线却一直落在林露身上,接受她的示意,当即拎着男人去找公安。去供销社的计划被中断了,文菁看着走在前方的魏肇,被他身上那股气势所折服,忍不住小小声地说:“林露,你知道那个男人怎么了吗?”
林露脑中回想在街角的一幕幕,男人还没有撞上她,魏肇就把她拉到一旁,她没有发现异常的地方,便摇了摇头,说:“到公安局了,什么问题就清楚了。”
那个男人一路挣扎着,赵金武冲他挥了挥拳头,语气戏谑:“你别喊啦!肯定是你做了什么事被肇哥发现了,你小子还倒打一耙,说我肇哥是流氓,我看你还是想想到公安面前怎么解释吧。”
到了公安局,男人面如死灰。魏肇在一旁守着,那男人吞吞吐吐地对公安供出了自己所做的事情。林露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装扮斯文、手戴手表的男人会是个扒手,还是个惯偷。故意打扮成有钱的知识分子模样,找到目标后就朝人撞过去,在撞倒的时候快速顺走别人身上的钱财,能屈能伸态度很好的道歉,然后以赶时间、坐车、要上班等理由快速离开现场。以至于被偷了钱财的人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谁偷的、在哪里被偷的。就像林露一样,她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背在身上的小挎包里的东西被别人顺走了。而魏肇不管做什么,都会留三分心神放在林露身上,余光瞧见男人的手不老实,等确定林露没事后,立马把人控制住。赵金武惊讶又气愤,“好家伙,你竟然敢偷我们东西?要不是证据确凿,你是不是还得说我们是流氓?”
那人垂头丧气。早知道就不动手了!因为视角问题,他刚开始只是瞧见林露和文菁两个小姑娘,等他看到魏肇和赵金武时心道糟糕,想收手,但又舍不得肥羊。他仗着自己一手偷梁换柱的高超手艺,抱着侥幸心理还是动手了。但他忘记了老祖宗传下里的道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今天自己碰上了硬茬子,最后竟然落到公安手中。“同志你们做得很好,我们镇上发生了好几起盗窃事件,作案手法跟这个人差不过,估计就是这个家伙做的,现在终于把人捉住了,多亏了你们……”公安同志看着那个小偷,磨磨后槽牙,指了指他手腕上的手表:“可算捉住你,哟还带着手表呢,这是偷到的吧?”
男人垂着头,满脸丧气,默认。那是他为了彰显身份、让人放松警惕,在省城里偷到的。魏肇拿回属于林露的钱和票还有一小罐百雀羚,不想再多留,看向林露:“我们走吧,不是说要去供销社买东西吗?”
扁平圆壮的百雀羚躺在魏肇麦色宽大的手掌里,显得那么突兀,与他严肃硬朗的面孔极其不搭。林露从魏肇手中接过那些东西,塞进小挎包里,冲他弯了弯唇角:“我们走吧,这人就交给公安同志解决吧。”
“等等!”
一道清朗男声响起。林露好奇望了过去。只见穿着公安制服的年轻男人出现在门口,冲她微微一笑。年轻公安腰板挺直,眼神清正,有着军人特有的气质,沉着稳重像是小白杨一样。跟魏肇是不同风格的男人。他的身材被制服衬得极好,林露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脑海里幻想了一下魏肇穿军装的样子,身材高壮的男人一身粗野不羁的气势与浓烈荷尔蒙气息被制服束缚着,布料之下是宽肩窄腰,强劲有力的肌肉……救命!这样的魏肇完全让人把持不住!林露小脸有发烫的迹象,她连忙移开视线,不敢多看季风身上穿的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