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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话 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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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到了晚上,段羡辞来接她下班的时候,她一直在想着该如何和他说明这个决定。他问谢如楠想吃什么,谢如楠说火锅,他觉得外面的口味都不太合胃口,就想在自己的公寓里做。两个人一起去超市选购食材之后,回到公寓里开始做准备工作。谢如楠意外地发现段羡辞的刀工很好,有点不敢置信。他还会把鱿鱼改出十字花,香菇的处理方式也很熟练。对比之下,谢如楠切出的土豆片薄厚不一,被衬得有些粗糙了。她尴尬地看着自己负责的区域,不想输给他似的,就努力改进,期间又问他:“你会怀念过去的时光吗?”

“只是会怀念一下和外公在一起的时光。”

说到这,他忽然停下动作,斟酌着问她:“小谢,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发展一下?”

谢如楠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又说:“你是粉丝量很大的网红嘛,这个专业好像在经济发展快一些的地方更合适。”

谢如楠沉默着,心跳得很快。段羡辞将切好的香菇装盘,找到一旁的纸巾,擦拭了一下双手,转身看向她的时候说:“对了,我昨天已经买好机票了。”

她惊愕地看着他。他却如释重负地耸了耸肩膀,“李航帮我联系了他认识的学长,因为我大学主修金融,也进修了两年,他们那边很需要我这样的帮手。”

“那边……是哪边?”

段羡辞凝视着她的眼睛,“新加坡。”

谢如楠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她的表情很戏剧的在几秒内变化不停,惊讶、困惑、迷茫再到不安,反倒是段羡辞觉得好笑地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什么时候学会京剧戏法式变脸的?这么厉害?”

谢如楠有点懵地按住他的手,“你为什么会……”段羡辞贴近她一些,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背,低垂着眼,“我听李航之前说过,公司有打算让你去更好的地方发展,可能会调转。”

谢如楠回想了一下时间,“但那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

段羡辞说:“李航也是一个月之前才开始帮我联系的。”

“你该不会是从那个时候就在考虑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段羡辞故意嘴硬,“没有,我只是喜欢新加坡而已。”

“但你根本不知道我会不会调转成功,更何况,我从来没有和你透露过这件事,如果我拒绝了调转,你去新加坡还有什么意义呢?”

“你不会拒绝调转的。”

段羡辞很肯定地看着她,“我了解你,对这种事,你会全力争取的。”

所以,他也早就决定了破釜沉舟。“万一,我没打算原谅你,没打算和你重归于好,你所做的一切就都成了徒劳。”

她说到最后,竟有些哽咽。段羡辞这次没口是心非,他轻轻挑了一下眉,用一副天经地义的语气说着:“只要心甘情愿,就不会觉得是徒劳。”

谢如楠的眼眶有点泛红,赶忙低下头去,大概是被他的这份付出感动到了,毕竟她所了解的他,从未为了某个人而这样全力以赴。他不需要为谁做到这个地步。他原本,根本就不需要的。段羡辞弓起背,凑近她脸颊,很轻地吻了吻她,“早在我回国之后就已经决定了——如果我能得到你的原谅,如果你还肯愿意接受我,我发誓一定不会拖累你,我会努力做一个配得上你的人。”

谢如楠的眼泪滑落下来,“你别说这种话。”

“也是。”

段羡辞点点头,自我改正道:“那我换个说法——我们一起努力,在各自的领域,做小孩未来的榜样父母。”

谢如楠破涕为笑,“说什么呢?哪来的小孩?”

段羡辞也笑,“好吧,你说了算,就算没小孩,那我们也会是最般配的夫妻。虽然现在还是情侣。”

谢如楠再次露出了笑。段羡辞很认真地告诉她:“从今以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再也不会分开了,小谢,再也不会了。”

老一辈们总是习惯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可事实却并非如此。人真的是会改变的。那个曾经得天独厚、扮演着核心角色的段羡辞真的做到了为爱牺牲。他明明认定自己永远不会为了谁、为了感情牺牲自己的任何,他明明很不齿。可如今的他却快乐的、喜悦地做出了他认为是最正确的决定。就像有些时候,他也不明白谢如楠为什么会选择自己,也许大家都在爱慕着他年轻时的容颜,人们在他身边熙熙攘攘、来来往往、歌颂他的美貌、阿谀他的光环,他们谄媚、欢呼、奉承……却又都在他最狼狈、崩溃的时候投以同情、怜悯的眼神。他们都在可怜他。所有人都是。唯独谢如楠在意的只有他在哪里、过的开心不开心、为什么没有让她一切参与他的生活,她甚至不会考虑他究竟有多么低谷。因为,在她看来,他永远都只是一个干净、傲慢、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而已。而她也唯有在他的身边,才能感觉到阳光倾泻的味道,青春是美好的,她对他的爱,会一直奔跑下去。从不冷却,永远热烈。月底的时候,谢母从奥地利回来了。这一次,她没有带回继父,她是个聪明的母亲,很清楚谢如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自然不希望在难得的母女团聚的时光里给女儿平添出不愉快。不过,在看到谢如楠的房子还差30%才装修完成时,她还是说了几句挑剔的话,但也点到即止,毕竟女儿大了,不能再把她当做小孩子来对待。等到吃完了晚饭,谢母打算帮谢如楠把柜子里的换季衣服整理一番的时候,发现她下一季度的衣服都没有了,谢如楠觉得也是要和她说明情况,就解释了自己下月要去新加坡调转的事情。谢母静静地听她说完,坐回到她的床边,缓缓地点着头,说:“倒也是件好事,那家公司不仅在新加坡有名,国内和海外也有些名气,而且也能在你的档案中增添一笔资历,就是吧……时间久了点。”

“3年而已,不算久。”

谢如楠说。“你说的倒是轻松,总不能到那个时候还不成家吧?”

谢母有点埋怨似的瞪了谢如楠一眼,“你以为我会永远活着、照顾你吗?一旦我老了、病倒了,你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这个世界上,让我怎么甘心闭得上眼睛去死呢?”

谢如楠摆出一脸“又来了”的嫌弃表情,她真佩服自己的母亲,总是能从正常的话题跳跃到催婚的方向,边边角角都能被她利用到。“我觉得XX真挺不错的,你却看不上人家。”

谢母惋惜地叹息起来,“我听他妈说,他现在已经和别的姑娘谈上了,人家姑娘很上心的,紧掐着小班不放,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谢如楠苦笑,“我就要去外地的人,还能阻止他去和谁谈恋爱吗?”

谢母还是感到很可惜,起身帮谢如楠整理其他行李的时候,突然提议道:“我陪你一起去新加坡那边吧,怎么也要确定你住的好、工作的地方顺路才行,不然你一个人在外面,我肯定放心不下。”

“不行。”

谢如楠拒绝得当机立断。谢母皱起眉,“怎么不行?”

谢如楠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激,赶紧找补地放缓了语气,也怕被谢母发现端倪,就谨慎地措辞道:“还有同事和我一起去的,这次的名额也不是我一个人,大家会一起走,再说我都这么大了,不想被同事笑话是个妈宝,你怎么也要在外人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我不说是你妈不就行了,我自费和你坐一趟飞机,你就装作不认识我。”

“那是何必呢,等我和同事们落脚安稳后,你再来看我就好啊。我刚去了会很忙的,真的没空顾及你。”

“不用你顾及我,我是去照顾你的,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就算留你一个人在新加坡也要确定一切都打点好才行。”

“真的不行。”

谢如楠有些着急了,她说什么都不能让谢母跟着自己去,只好搬出最后的杀手锏,“系里有规定,这次调转是要保密的,而且那边也要来人接应,就算是家属也不可以参与,现在的要求都很严,你总不能让我搞特殊吧?”

一提到“搞特殊”三个字,谢母好像被点穴了一般。是,她在谢如楠很小的时候就教育她不可以搞特殊,要认真、踏实地学习、做事,她不想让谢如楠存在任何优越感,即便谢如楠的家庭的确不错,可自视甚高会让未来的道路变窄,也极易树敌,谢母不希望女儿去过“艰苦”的生活。于是,她思虑了片刻,像是妥协了,抬眼打量她,再次确认般地问:“你到了那边,确定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吧?”

“自从我上班之后,不是一直在自己照顾自己吗?”

“那不一样,你在这里有同事、有朋友、有亲属,去了那边能一样吗?说得好听点是追求理念,难听一些就是孤家寡人,那边的土著话你都要一点点学起的,孤身在外,心里肯定不好受。”

“妈,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有问题的,相信我。”

谢母哭笑不得似的,“年纪轻轻,不要把‘绝对’这种没有退路的词挂在嘴边,天真。”

谢如楠知道谢母这是答应她了,感到开心地挽着她的手臂,撒娇道:“怎么会没有退路呢,我妈就是我永远的退路和大后方。”

谢母似笑非笑,有些审视地盯着谢如楠看了一会儿,欲言又止,最后,她只是说道:“针针,不管去了哪里,都别让妈妈担心,要做正确的事。能答应我吗?”

谢如楠挂在唇边的笑容僵了僵,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可她能从谢母的眼神里参透出一丝异样。但她还是点头说:“我知道的,妈,我不会做让你担心的事。”

谢母这次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摸了摸她的脸颊,说道:“你是妈妈引以为傲的女儿,妈妈相信你。”

在听见母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谢如楠的内心溢出了不适的抵触。她只是想到当初,谢母也是用这样的语气去和段羡辞谈判的,她就感到难过与绝望。不该有偏见。也不该去轻蔑。即便她是自己的母亲,谢如楠也还是不能够理解她的做派。世俗固然汹涌,但谢如楠不愿自己最爱的人被另一个最爱的人伤害,所以,她并不认为自己今天所说的一切是对母亲的欺瞒,她有权选择自己的人生,也有权保护自己的爱人,可她没打算与母亲敌对,她不过是在争取更多的时间来让这个事实被所有人接纳。这不是强硬的对抗,这是——“非暴力不合作。”

段羡辞进行了总结。坐在去往新加坡的飞机航班上,谢如楠瞥了一眼身边的段羡辞,觉得他的总结里好像隐隐地有几分幸灾乐祸。“你最没资格说风凉话吧。”

谢如楠眯眼看睨他,“引起母女内乱的主谋可是你本人。”

段羡辞义正言辞的:“那我肯定是站在你这个阵营里的。”

谢如楠啼笑皆非,她能感受到此时此刻的段羡辞满心期待与雀跃,因为故乡的城市对他而言,已经算是个伤心地,能够离开那里重新开始,于他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段羡辞的家庭是很民主的,不会感情捆绑,也不会道德绑架,所以他的个性才会这样自信、骄傲,就算经历过挫折与变动,也还是没有一蹶不振。谢如楠静默地凝视着他的侧脸,兀自出了一会儿神。有些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们要一起前往一个崭新的地方开始共同的人生。“你会不会怀念过去的一切?”

她轻声问他。段羡辞想了想,认真地点了一下头,“不会怀念过去,但会怀念和你分别之后的那段日子,毕竟,是那段孤独的时光改变了我。”

谢如楠有点惊讶,他问:“为什么这个表情?”

“没什么。”

她转回头,微微笑了。段羡辞不是会回头看的人。谢如楠深知这点。即便他身边的许多人都喜欢回忆,但是在她看来,他一直都缺少回头看的心意。还记得以前,她总是因为年岁渐长而忧郁,,所以醉醺醺地靠在他肩膀落眼泪,有点矫情地说着,我青春的时光越来越少,再也回不去了。他当时觉得好笑地嘲笑她,为什么要回去?人不是应该一直朝前走吗?谢如楠当时嫉妒地说他,你当然不会懂了,你的人生毫无遗憾,怎么可能会知道回头看。他不以为然地大言不惭,还说着就是没遗憾啊,他完美无缺,从不遗憾。但你看,如今的他,也在回头看了。他有了遗憾,那空白的、难熬的、充满悲伤的两年光阴令他成长、蜕变。他学会了与遗憾共存。他不再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段羡辞,他变得有血有肉,会不安,会愤怒,会展露脆弱的一面。他愿意在她的面前卸下故装坚强的面具,也愿意让她去触碰他掌心的每一条纹路,就好像她的指尖能够连接他的命脉,寒风再也吹不乱他与她之间的那条情人线,他干涸的双眼在她的注视下重新漾出了水泽,她将掌心贴合在他的手掌里,掌纹相合,不再迷惑。在刚到新加坡的前半个月里,谢如楠和段羡辞都要各自与工作上的事情做交接,像样的约会都没来得及进行。犹记得当天,几乎是刚下飞机,两人没说几句话就和各自来迎接的伙伴同去了。谢如楠这边都是新同事,段羡辞那边是李航联系好的学长和一些合伙人,早在来到新加坡之前,段羡辞已经和这边线上聊了很多次,也就算不上陌生。新加坡四季皆夏,由于地处马来半岛南端,长年受赤道低压带控制,又是热带海洋性气候,所以连绵多雨,一件短袖就可以撑过全年,风衣都不需要,更别说是羽绒服了。谢如楠还记得刚到调转公司的时候,她罩在身上的薄款针织衫都湿了一片,好在同事帮她拿来了一件短袖制服换上,对方全程用英语和她交谈。你的名字是要怎么写的?问这话的同事叫做吴嘉桦,很典型的新加坡姓名。景色的景,铭记的铭,胸针的针。嚯,真美的名字。是吗?谢谢。你的简历里写的未婚,是单身吗?谢如楠微笑着回答:“我有恋人。”

叫做吴嘉桦的男人立刻变了变表情,似乎没之前那么热情了,但还是带着谢如楠去附近的公寓楼看她的住处,因为他是组长。公司后面是热带树林这件事让谢如楠觉得很惊讶,甚至还有河流,不过,小区是被圈在一个长方形的楼盘里的,像是个金灿灿的花园,高矮不一的公寓外墙都刷着金漆,艳丽又富贵,内部的布置也很严谨,她的公寓虽然只有50几平方米,但一丝不乱,五脏俱全,阳台上海缠绕着灼灼的红杜鹃与爬山虎藤,造成一种梦幻的境地。当天傍晚,段羡辞站在她的小阳台上,双手插在裤兜里,微微弓着背,望着远方的那些棕榈、芭蕉,还有日落,黄昏如同一刹那,照的天际迷离,灰白青溶又金灿,月影儿漂在云端,他笑着自言自语:“倒像是她刚刚洗完脸的样子。”

不施粉黛,却也净白。谢如楠这会儿刚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擦拭着头发,瞥一眼他的背影,问道:“你在嘀咕什么?”

“外国的月亮比较圆。”

她探头望向窗外:“哪有月亮,太阳还没落干净呢。”

又发现他什么也没带来,就皱起眉:“不是说好了住在我这里吗?你的行李箱呢?”

他转回身,走到她的单人床边,拍了拍裤脚上的灰尘,坐下来的时候说:“太小了,屋子小,床也小,还是我那里大点。你可以搬到我那去住。”

谢如楠摇摇头,“这里离我的公司近,而且你那是在公司楼上,我去的话会显得影响不好。”

他顺势躺在床上,伸展开双臂,有点疲乏地说着:“那等到一切进入正轨后,我们两个一起找个房子,先租吧,适应水土后再买。”

末了,又补充一句:“等我下个月有了收益后,也可以考虑买。”

谢如楠用毛巾将头发包裹起来,然后凑到他身边伏到床上,手指轻轻划过他脸颊,有点怜惜的说:“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们才刚刚来到这里。”

他非常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侧过身的时候问她:“我今晚是不是应该住在你这里?”

谢如楠无奈地笑了,“我刚刚就邀请过你了。”

“明天我可能要和他们一起参加会议,下班会早,可以提前来接你。”

“那明晚我们是出去吃,还是回来自己做?”

“都到新加坡了,怎么也要尝尝地道的肉骨茶和海南鸡饭才行。”

段羡辞捏了捏谢如楠的鼻子,“更何况你不太适合做饭,要做也是我来。”

“我不适合做饭?”

谢如楠不服气地反问:“你当我是什么?”

一个做饭还能难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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