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再一想,之所以羡迟会对她与众不同,或许是其他女人都没有那个胆量敢缠着他问什么时候娶自己吧?所以……真正死缠烂打的不是羡迟,而是她自己吗??自己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这朵高岭之花动了凡心,看来恶女怕缠郎这话不光对女子如此,对男子亦是有用啊!尉羡迟正等着顾念笙反驳,却见她眼神心虚地往一旁飘,漆黑深邃的眸子顿时就染上了了然,“看来,夫人是记起了这一点?”
“没有。”
顾念笙脸不红心不跳地否认。“真的?”
尉羡迟眼里尽是揶揄,显然不相信她的话。“按照你说的,当初是我嚷嚷着要嫁给你,可以你的性子怎么可能我嚷嚷你就答应?”
顾念笙挑眉,一脸怀疑,若是这一招真的那么管用,白灵臻也不会一直到现在连半点进展都没有。“你不要仗着我没有恢复记忆就故意骗我!”
尉羡迟哑然失笑,他摊开双手,眼神宠溺,“好好好,是我先动心。”
“这还差不多。”
顾念笙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女人绝不认输!“那后来呢?后来我为什么会离开?”
她所记起来的片段里都是和羡迟相处的片段,所有的一切美好的宛若梦境,除了缠着的那个男人迟迟没有答应她娶她让她感到挫败之外,一直也都没有任何不开心的画面出现。“念笙,当年我也有过错。”
尉羡迟眸色认真,“希望你能原谅我。”
顾念笙微怔,“什么?”
尉羡迟的语声略带沙哑,顾念笙方才明白以前的他性子冷漠也不太善于言辞,成天只有她在他身边喋喋不休,他话很少,只是偶尔应答一声。她也习惯了他冷漠的性子,看他修炼、看他读书、看他练剑,只要远远地看着便是岁月静好。只是后来随着尉时霖一次不小心说漏嘴说出了白灵臻的名字之后,墨笙笙便再也没有开玩笑般的说自己已经长大了,可以成亲了。她不知道的是那时候的尉羡迟已经拒绝了与白灵臻的婚约,脑子里在盘算着的是如何才能名正言顺地娶她。那时不论是白家还是圣宫都将她当成了需要铲除的阻碍,尉羡迟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层层防守,自己手中的力量渐渐强大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顾念笙怔怔听完这一番话,看着眼前难掩愧疚的尉羡迟,不光明白了他一直没有说起此事的原因,也明白了自己认识的他为何那么直白霸道。因为之前曾经错过一次,所以他不想再错过了。她缓缓走上前,坐在男子的腿上抱住了他,她丝毫不怀疑他所说的话,因为那样的性子才是真的如传闻中的一般无二,能让他为自己做出这么大的改变,也是当初的自己从未想到过的。“那当时我是因为不知道你的心意而失望离开的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你究竟为何离开。”
尉羡迟沉声道,“当时我封锁了外界的消息,你一直留在湖心亭应该并不清楚外边所发生的一切,可有一日你毫无征兆地离开了,之后我便一直没有找到你。”
“那我是怎么回到顾家的?”
“我也不知。”
顾念笙陷入了思索之中,整件事情里最让人迷惑的莫过于此处了,她为何会突然离开,离开后的她又为何会失去记忆还被送到了自己家?“所以你一直认为我是因为失望而离开,但其实我离开后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清楚是吗?”
“不错。”
“这真是奇怪。”
顾念笙皱眉,“我的记忆是被封印了而并非失忆,这意味着我离开圣宫之后有人封印了我的记忆和修为,并且将我送到了自己家。大夏王朝与圣朝之间路途遥远,对方这么费尽心思地将我送回去就证明并不打算害我,甚至于……可能是为我好?”
“时霖说在你离开的前一日曾见到白灵臻来找过你,不过做出这一切的人不会是她。”
尉羡迟道。顾念笙微微点头,在这一点上他们的看法相同,白灵臻一定巴不得她死,肯定不会给她留任何活路,更别说那么贴心的将她送回去了。“那我在圣宫还有什么可靠的朋友吗?”
“整个湖心亭不允许其他人靠近,你在圣宫除了时霖和琼姝,并不认识其他人。”
“对了,琼姝!”
顾念笙眸光一亮,“原来琼姝最喜欢的笙笙姐是我啊!”
那天听见琼姝说起墨笙笙时的不舍还让她有些羡慕,心想着不论羡迟后来喜欢的人是谁,在五公主的心里,墨笙笙都是无人能取代的。这段时间以来,五公主并不是对她有所不满,只是心里一直惦记着笙笙,还不理解她大哥为什么会忽然喜欢上了别人。如此说来,她也是一直被蒙在鼓里啊。尉羡迟淡笑着点头,“的确,不过你是笙笙这件事,除了值得信任的我们之外,最好不要再被任何人知晓。”
顾念笙眸色微沉,仔细想想,她顾念笙的身份其实也一直被大家所针对,倒不是提防着她,只是觉得她身份不高配不上羡迟。可一旦再加上墨笙笙这层身份,怕是意义就完全不同了。比起她的身份,墨笙笙更容易被人诟病,白家会迫不及待地想杀了她,或许连圣宫都是如此。毕竟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早在当初就该灭口了,如今被离开之后再度回来,多少人都会怀疑她目的不纯……“我明白。”
顾念笙应道。“羡迟,其实我也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
思量了片刻,顾念笙也决定说出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心中的担忧,她其实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曾经不简单,只是不想对他们造成任何影响这才一直埋藏在心里。如今羡迟已经将一切都告知了她,她也应该坦诚相待才是。最重要的是……她心里更明白,聪慧睿智如羡迟,怕是对她的过去早有了解,可明知道她来这里的动机不纯还是选择和她在一起。这一份感情,足够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