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言,何必与他多费唇舌?光是看毒殿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就能知道他在那有多惹人嫌了。”
顾念笙和尉羡迟也走了过来,听见弟子间的争执,顾念笙冷漠的视线落在了杨旭身上,这小子之前利用了裴绍,如今还没有找他算账。杨旭连忙低下头,心头不免紧张,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为此事而忐忑,可一直都没有人来找他,他悬着的心好不容易才放下些,这会儿忽然面临如此场景,不由得又紧张了起来。“回去吧。”
顾念笙并未多言,这小子这么喜欢回来探听消息,要不了多久就得死在这上边。“是,殿主。”
苏溪和苏洵眼见着这样的结果,二人一言不发,转身就离开了,这种时候再多说任何都只是被笑话。沈昱修倒是并没有立即离开的想法,本想多了解点消息,偏偏苏以沫也跟在他的身边,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菱殿主,我爹之前告诉我问心关难度极大,几乎九死一生,所以我之前才会那般劝你,还望你莫要放在心上。”
苏以沫神色无辜,又透着几分歉疚与忐忑,温柔的模样实在是任谁都说不出半句狠话来。顾念笙向着沈昱修使了一个眼色,这女人前两日当中被拆穿那么尴尬,才这么会儿的功夫就恢复如常了?脸皮可要比想象中厚啊!沈昱修翻了一个白眼,表示这件事他更无辜。“这点小事,你不说我都忘了。”
顾念笙淡淡地应了一声,道:“今日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苏砚,你也早点休息。”
——快点把这个女人带走。沈昱修:“……”顾念笙没有给二人多说其他话的机会,便与尉羡迟一同向着住处走去。“主子,今天真是恭喜了,不知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云楼满脸笑容,“以后这位大哥就是我大哥了,我对你的崇拜简直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啊!”
顾念笙看了一眼兴奋过头的云楼,道:“你脸上伤势这么严重,说话嘴不疼吗?”
“疼是挺疼的,但是和这喜讯比起来,我这点疼不算什么。”
云楼嘿嘿一笑。“你先回去休息吧,以后有的是机会说。”
顾念笙摆了摆手,将他赶了回去。“谢谢主子,主子真好。”
云楼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傻乐,那叫一个开心,主子真是人美心善,这种时候还关心他的伤势,实在是太感动了。顾念笙的注意力一直在尉羡迟身上,她没有忽略在闯关结束后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哪怕这考核从外边看不出任何的变化,但实则肯定不容易,得回去好好问一问。“恭喜殿主了。”
沂河也走了过来。顾念笙无奈,怎么又来一个?“殿主,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接下来他的事打算如何安排?是以弟子的身份安排住处还是……”“他不是弟子身份,另外他的住处就安排在我寝殿旁边。”
顾念笙思量着开口,“先不着急,我选定了告诉你。”
“是,殿主。”
顾念笙和尉羡迟一路回了寝殿,即便是殿内伺候的人也已经听闻了这个好消息,皆是满脸喜意,虽是初次见到羡迟,但每个人的神色间都透着恭敬与敬佩。所有人都明白,能闯过问心关的人一定是殿主最亲近的人,这等地位绝非寻常人弟子可比,却是理所应当。“你们都先出去吧。”
“是。”
众人纷纷退了下去,尉羡迟打量着眼前的寝宫,眼底漫开了淡淡的笑意。“夫人的寝宫可不小,看来在这里住的也很舒心。”
这偌大的寝宫布置得十分华丽,光是那些摆件在外也是十分珍贵的,整体的布置都很符合噬天宫的环境,色调十分沉闷,却不乏大气。顾念笙屏退了左右之后倒是没有心思听尉羡迟的调侃,她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双手在他身上摸索着,眼底尽是关心,“你有没有受伤?”
方才整个闯关的过程里她一直注视着他,从外表实在看不出那里受了伤,可他脸色的变化是真的,难道是在大家没看清的时候受了伤?尉羡迟抓住了女子的小手,一手撑在了她的脑后,“你再这样,不如为夫给你看的更清楚些?”
顾念笙下意识地抬眸,对上了男子宛若星辰般蕴着笑意的眸子,英俊的脸庞距离他越来越近,最后吻住了她的唇。“放心吧,我没事。”
“那你为何脸色苍白?”
“这问心关对精神力的消耗不小,寻常人就算是经历了考验,伤势也不会轻,难怪那么多人都无法通关。”
尉羡迟沉声道。顾念笙心头了然,“所以说问心关的存在,宫主本身就不希望有人能通过?”
“不错。”
尉羡迟点头,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正准备再多说几句,却忽然松开了顾念笙,与她拉开了距离。“多谢殿主关心,属下不碍事。”
顾念笙的视线也落在了外边,只见云菲端着茶水走了进来,脸上漾着欢喜的笑容。“殿主,云菲已经听闻了传回来的好消息,这是刚沏好的茶。”
“云菲,我方才已经下令吩咐不允许有人进来,你这是违背我的命令吗?”
顾念笙眸色一冷,这丫头在她的寝宫内还真是肆无忌惮,竟连她的吩咐都不顾,为了探听消息那么拼吗?“殿主,云菲不敢。”
她慌张地跪了下去,脸色变得煞白。“云菲之前去资源室领东西了,回来之后并未见到其他人,不知殿主下了命令,还望殿主恕罪。”
她脑袋磕着地,瑟瑟发抖的模样显得弱小又无助。“嗤。”
尉羡迟忽然一口血喷了出来,顾念笙连忙看向了他,关心道:“琼华,你怎么样?”
“我没事。”
云菲慌乱地抬起头来,便瞧见了尉羡迟虚弱的模样,有些不知所措。“滚下去!”
顾念笙呵斥一声,云菲慌乱地跑了下去,不敢再停留片刻。眼见着云菲的身影消失,尉羡迟这才慢条斯理地擦着嘴角的血迹,“这会儿没人会再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