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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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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辇缓缓在东宫大门前停下,就有内侍上前禀报:“殿下,五爷已经在房里侯您多时。”

话音刚落,一个少年已经快步而出,急道,“我说怎么左右寻不着,等一上午,原来三哥和佳人有约去了啊。”

他便是北离的五皇子贺兰钰,虽然和贺兰景并非一母所生,自小感情却是最好。“看来小五是羡慕了。”

贺兰景无视他的调侃,笑着携他一起进屋。夏晓玥泡了壶上好的龙井,分别给两人斟上,贺兰钰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她告退出去。“看够了没有。”

贺兰景淡淡道。贺兰钰挠挠头,笑嘻嘻的,“我这不是好奇嘛,想看看能入三哥眼的究竟是何等美女,实话说长得是不错,可三哥不会来真的吧。”

贺兰景不答反问:“真又如何,假又如何?”

“假的当然最好,如若是真的,纵使她美若天仙,也只是个来路不明的下人,对三哥可说无半点助益,北离的太子真要娶个宫女,恐怕难办,估计朝中那些老家伙都能闹翻天。”

贺兰景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是下人还是千金,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我之所以留她在身边,正是因为她的价值不是其他人可以比的,这么久了,你们可能查明她的来历?她的坐骑?她所携带的那些东西可并非什么普通平民之女所能拥有的。”

贺兰钰皱眉道:“话虽如此,但现在非常时期,贺兰恒刚娶了阮中原的长女,又有皇后撑腰,联姻的重要性自不必我多说,我劝三哥还要慎重,纳妾可以,但是太子妃的位置并非儿戏。阮家小千金不是一直对三哥有意,三哥这么悬着,可不存心把阮家往贺兰恒那边推吗?”

贺兰景双眸闪动着晦暗不明的光,“小五的话我会考虑,但是我想要什么,只能自己说了算,谁都勉强不得,这事暂且不提,让你去办的事情如何了?”

贺兰钰知他脾气,也不再劝,只叹了口气道:“差不多了,就是九幽殿很棘手,不过目前来看,他们的目标只有东秦。”

贺兰景笑道:“便让他们鹬蚌相争,我们何不看场好戏。现在最重要的是贺兰恒,搞定他我们才能全力对付东秦。”

日落时分,一排排彩色的绢纱宫灯陆续在朝阳殿点亮,不多时,北离的朝廷重臣携其家眷从正门依序进入。只见一身明黄锦袍的皇帝端坐高台,袍身用各色金线纹着形状不一的飞龙,虽然面色憔悴,但掩不住满脸喜悦,在他的右首坐着低眉敛目的容皇后,穿着金银丝万鸟朝凰绣纹锦服,朝天髻上插着支凤凰点翠金步摇,雍容端庄,一旁的淑妃,瑾嫔和兰嫔虽然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但和皇后一比,高下立见, 坐在左下首的依次是太子贺兰景,燕王贺兰恒,二皇子贺兰陵,四皇子贺兰枫和五皇子贺兰钰令众人惊诧的是,之前无论何时身边从不带宫女随侍的太子身后这次居然破天荒地站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上身穿着件红色的对襟素绒绣花缎袄,衬得她肤色雪白,眉目如画,虽然只梳了个简单的发髻,也没有华贵耀眼的装饰,却有着一种异样的美貌。底下开始窃窃私语,尤其那些贵族小姐,更是将目光纷纷投注在夏晓玥身上,搞得她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司仪敲响殿外的大鼓,皇帝起身念完新春贺词后,除夕夜宴正式开始。一时间觥筹交错,祝酒之声此起彼伏,贺兰景脸上挂着微笑,周旋在一众前来敬酒的大臣之间。简直是典型的无良政客嘴脸,夏晓玥心中骂道,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却不得不站得笔直,对于贺兰景滥用职权强迫自己出席这种场合相当不满,本来这时候明明可以和绿水她们一起在后厨大快朵颐的。贺兰景的耳力过人,端着酒盅在她身边道:“大过年的,年姑姑还没给你吃饱么?”

看着桌上一盘烤得油光水亮的大猪蹄,夏晓玥咽了咽口水:“回殿下,奴婢只是胃口比较大而已。”

“胃口这么大,除了本宫一般人可养活不了你。”

他的语调里带着丝戏谑,说完又转身和一个上前敬酒的紫袍少年碰杯谈笑去了。夏晓玥正愤愤之际,管弦丝竹之声响起,看来老爷们酒足饭饱,已经进入歌舞环节,接下来会不会开始吟诗作赋来助兴 ?夏晓玥的头开始大了,老天,她不想背古诗,更不想唱流行歌曲。这时,皇帝对着左边坐席的一个少女笑道:“这不是秀怡吗?难得今年来了,朕还记得你小时候弹的那首曲子,说天籁之音也实不为过。”

一名身着鹅黄流彩暗花云锦宫装的少女起身缓步走出,对着宝座上的帝后盈盈下拜,“蒙皇上抬爱,臣女阮秀怡不才,请求再为皇上娘娘献上一曲,特此恭祝皇上龙体安康,各位娘娘永远年轻貌美。”

旁边立时有人抬出一张琵琶,阮秀怡莲步轻移,接过琵琶,纤纤玉指在弦上划过,美妙的乐音流泻而出,大家顿时屏气敛声,沉浸在柔和悠远的乐声中,拨弄中见行云流水,霁月清风。一曲刚毕,鼓掌喝彩之声响彻朝阳大殿,久久不息。皇帝面带笑容,转头对一名身着暗青色蟒缎长袍的男子道:“中原,你家的女儿当真个个了不得,秀情自不用说了,知书达理,温柔贤淑,秀怡也是如此多才多艺,但不知可许配了人家?”

夏晓玥看那男子四十多岁年纪,面白微须,看上去文质彬彬,岂料竟是北离赫赫有名的大将军阮中原,只见他忙起身笑道:“回陛下,小女天资愚钝,虽年已十七,却还待字闺中。“皇帝点头:“既如此,朕有意想立秀怡为太子妃,不知卿意如何?“此言一出,殿中一片哗然,阮中原的长女嫁给了燕王贺兰恒,幺女如果再嫁给太子,那么阮家权倾朝野已是顺理成章之事。阮中原笑逐颜开地拉过女儿,携阮夫人一家齐齐跪倒在地:”皇恩浩荡,臣谢陛下赐阮家此等荣耀。”

贺兰景看不出喜怒,只斜斜看了阮秀怡一眼,见对方正含羞带怯低头看着自己,只微微牵起唇角,也谢过皇上的赐婚。众人纷纷围住阮中原和贺兰景道喜。皇帝甚是开心:“朕恐是老了,越来越希望看见子女早日成家,好让朕快点抱孙子,多享享天伦之乐。”

美艳动人的舞姬依次进入大殿,随着音乐开始翩翩起舞。夏晓玥对于殿中的嘈杂半点没有入耳,只知道贺兰景即将结婚了。虽然一直告诉自己是不属于这里的,他们的生活我只能是观众而不是演员,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回家。可是,心脏为什么还是没来由地抽紧。满桌的美食瞬间失去了诱惑,肚子好像也不饿了,忽然感觉到席坐上传来一道凌厉的视线,她抬眼望去,正对上淑妃娘娘的目光,一接触便移开了,只是目中明显的怨毒和嘲弄让她不解。难不成因为迎春的事情自己已经得罪了这位娘娘?郁闷间,贺兰景从众人的道贺中抽身归座。夏晓玥掩袖打了个呵欠,不想被他看出自己的那么一丝在意。他的面上云淡风轻,伸手在袍袖中握住她的手。夏晓玥一僵,抗拒地从他手中挣脱,“殿下已是有妇之夫,请自重。”

“你是在吃醋吗?”

低低的声音中有压抑的怒火,普通男人有三妻四妾都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何况他堂堂太子,未来的国君,他不懂她在赌什么气。夏晓玥吐吐舌头,“奴婢哪有资格,可能是困饿交加,脑子供血不足了。”

总是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词,贺兰景对着她不是第一次泛起挫败感了,只“哼”了一声:“等下还要作诗猜灯谜,给我打起精神。”

这古人的娱乐活动当真无趣至极,她从来没有如此地怀念过她的IPAD。“殿下,饶了奴婢吧,奴婢对于吟诗作对可是一窍不通。”

她哀号,默默在心里加了一句,"丢了你们东宫的脸可别说我没事先警告你。”

不多时,殿中就开始进入夏晓玥最头痛的作诗环节,这个节目有点类似于抓阄游戏,司仪手拿一个白玉罐走到谁面前,就让那人从罐中抽出一张红纸,然后依照纸上的字词开始作一首诗,一支香为限,输了的人罚酒,赢了的最后由皇帝评出三甲。夏晓玥准备重温一下自己记忆库中的所有古诗,不知道背出来会不会吓死他们,越想越得意,好像已经看到光明的前景在向自己招手了。司仪依照秩序先从贺兰景这边开始,贺兰景修长的手指随手拈起一张红纸,对着殿中一展,上书“新年”二字,可真是应景。贺兰景几乎没有多想,开口道:“爆竹震天声声近,万民同乐岁岁欢,白雪红梅迎春到,杯光酒影衣鬓香。”

好一首应景的新春词,皇帝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一脸宠爱地看着贺兰景,众人更是喝彩声一片。有些时候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看着司仪走到自己面前,夏晓玥目瞪口呆,就轮到自己了吗?还是即兴的,连个准备都不给你,她心里把想出这套把戏的人全家问候了一遍。她伸出颤巍巍的手抽出红纸,展开一看:菊。以菊花为题材的诗她倒是记得好几首,白居易和黄巢的《咏菊》都可以拿来救急,无奈真到了这关头,她却死活出不了口,毕竟是先人的文学结晶,随便冠以自己的名号吟诵出来,她实在过不了心里那一关,真要临场发挥,又实在没那天赋,算了,死就死吧,她对着金銮宝座上的皇帝跪倒在地:“皇上,奴婢自幼才疏学浅,这作诗实在不行,请皇上责罚。”

众人哗然,一些富家千金更是在那里掩嘴低笑,皇帝细细打量了她一番,倒不见任何不悦之色,“无妨,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

夏晓玥绝倒,皇帝大叔,老娘在二十一世纪可是妥妥学霸一枚,得过物理化学竞赛一等奖的,只不过不会写诗而已,怎么就成了这时代的文盲了。看着大家露出的鄙夷神色,她不由看了一眼贺兰景,意思是说:“早说过我不会吟诗作对的啊,可别怨我。贺兰景只是嘴角挂着可恨的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上天保佑皇帝最好嫌她丢脸,把她轰出去吧。可是皇帝好像并不打算放过她,接着道:”不会诗词歌赋,想必会点其他的才艺吧,今儿个可不能扫了大家的兴,朕罚你表演一个,如若不好拖下去杖责三十。”

只要不是表演作诗,夏晓玥明显就自信多了,她抿嘴一笑:“奴婢就为大家表演一个家乡的小戏法吧,这个戏法叫做纸片接水。”

“哦,小小纸张遇水不是湿了吗?如何能接住水?”

皇帝来了兴趣。一个宫女立刻呈来一张草纸。夏晓玥拿起桌子上一个酒杯,斟满酒,将纸拿起来盖住杯口,接着将酒杯倒立,只见杯中的酒半点没有漏出。大家惊叹一片,皇帝甚至从位置上站起身来,哈哈笑道:“果然很妙,果然很妙。”

夏晓玥行了一礼:“这种小戏法很简单,如果皇上喜欢,以后奴婢可以经常给皇上表演。”

至于原理就不说了,她怕这些人消化不了,就凭她掌握的物理化学知识,还不把这些远古化石唬得一愣一愣的。贺兰钰贴近贺兰景的耳边低声道:“三哥没错,这个女子确实非常独特,很久没见父皇这么开心了。”

这时,一旁的淑妃开口道:“皇上,臣妾看这奴才一身妖气,要不怎会这些邪术,留在宫中恐会祸乱宫闱,趁早砍了她的头才是。”

圈圈你个叉叉,这个女人太狠了吧,半天不说话,开口就要她死?自己明明和她没有任何交集啊。都怪贺兰景这个混蛋,非要拉她来这个破宴会,这下她要成冤死鬼了,心中想着便狠狠朝他瞪去,只见他正目光深沉地注视着淑妃,半点没有帮她求情的样子。皇帝笑道:“爱妃此言差矣,朕倒觉得这个丫头心思机敏,很能讨人欢心,而且她是东宫的人,如何处置相信太子自有分寸。”

夏晓玥顿时长出一口气,还是皇帝大叔英明,不然世上就要多一条冤魂了。只见淑妃还是狠狠地瞪着她,那眼神简直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这种莫名的敌意从何而来?夏晓玥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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