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一群手无寸铁的研究人员,向敌人投降也无可厚非。林荡单手提枪走到担架车前,眼神一凝。被绑在上面昏迷不醒的人,正是他要找的小泽静香没错。她身上只套了件灰色长袍,腹部的位置高高隆起一块,就像在衣服下面塞了个皮球那么圆。静香虽然还有呼吸,但眼前的一幕却让林荡眼中杀机升腾,周围的实验人员都能感受到他身上切切实实的杀气。命悬一线,一名胆小的实验人员忙起身哀求道:“别杀我们,这件事与我们无关,是三岛下的命令!”
砰!回答他的是一声枪响,近距离射击下,这人的脑门中间出现一个圆孔,张着嘴摔倒下去。林荡回过头,看向蹲在地上这帮人,脸上还是那么平静,只是这平静的外表下却给人一种头皮发麻的窒息感。目光落在一名女性实验员身上,淡淡的问道:“有什么方法可以救她?”
对方快被吓哭了,拼命的摇头,一边求助的眼光望向众人中那名胡子发白的男子。显然他才是这项研究的主事者。砰,林荡毫不脱离带水开枪杀掉了这个女实验员,这才扭过头,望向白胡子中年人。“回答我!”
他的声音不大,对方却不由打了个哆嗦。这人深知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职业操守却又不容许他轻易妥协。所有人都把目光注视在中年人身上,不少人眼中流露出祈求的神色。林荡的耐心有限,只过了几秒就消耗完他全部的耐性,指头缓缓压下扳机,就在子弹即将一枪打爆中年人脑袋时,对方才下定了决心,大声说:“只要通过手术,把种在她肚里的虫卵取出,她就能恢复正常。”
既然已经出卖了底线,他倒也干脆,又补充道:“这么做不会有任何危险,只要你保证不伤害我们,我就帮你救她!”
这笔交易很公平,林荡没怎么考虑就点头同意下来。“可以,但别耍花样,不然就算你们今天能逃过一劫,我一样会回来要你们的命!”
“放心吧,像这种母体对我们作用不大,如果不是因为三岛先生的命令,我们根本不会用她。”
中年人回复道。用母体来形容静香,在他们眼中,实验体就跟牲口一样低贱,根本算不上他们的同类。林荡眼中的杀机一闪而逝,随手掏出一枚吸盘式感应地雷,往隔壁房间的墙角一拍。在这杀神的注视下,实验人员不敢有任何别的心思,帮着中年人一起将担架车又重新推回了房间。房间内设备齐全,实验员按照中年人的指示,将长长的导线连接在小泽静香的身体各处。他们鼓捣出的动静,将一直处于沉睡中的静香唤醒过来,她似乎十分虚弱,睫毛微微颤动了一番,才缓缓睁开眼皮。“是我……”林荡握着她的手,语气难得如此温柔的说。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小泽静香孔洞的眼中逐渐有了神彩,但她现在十分虚弱,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她体内的营养正被肚内的虫卵吸食,原本清秀的瓜子脸,如今两边脸颊都向内微微凹陷进去,整个人至少轻了十斤,如果林荡晚来几天,她这个不合格的母体很可能会被虫卵直接吸成骷髅人。“打开心电仪,注射麻醉……”中年人回到手术台前,有条不紊的指挥着。随着麻醉剂注入,小泽静香再次陷入昏迷。解开她身上的手术服,洁白的腹部高高向上凸起,还能看见缝合留下的疤痕。“我们马上要进行手术,能不能请你出去一下。”
受到中年人的眼神示意,一名实验员硬着头皮对林荡说。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这人脑袋,林荡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继续。”
对方不敢再吱声,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中年人拿起手术刀,沿着缝合的伤口再次切开,揭开表层皮肉,露出一个比足球稍小一些的肉瘤。这东西跟林荡上次见过的一样,就像某种生物的心脏,不停跳动,数十根血管一样红色的触手,与静香身体连接在一起,不断吸食她身体的营养,以便自身茁壮成长。要取出肉瘤容易,但要把它的触手在不伤及母体的情况下,切割出来,却是一个精密的手术,需要不少时间来完成。目前掌握这门技术,就只有眼前这个名叫斉藤亘的白胡子中年人。手术进行中,切断一根神经线就耗费了七八分钟时间,比起种入虫卵的手术,想把肉瘤完整取出显然要复杂许多。留给林荡的时间不多了,三岛集团外面的人早已接到报信,正在赶回途中。但如果现在中断手术,小泽静香可能会因此没命。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赌一把了。林荡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开了实验室,谁也不知道他离开去干嘛,又不敢停下手里的工作。果然没过几分钟,他又重新回到实验室,只是怀里多了挺机枪和几条弹链。他把机枪子弹和各种弹匣,一排排整齐的摆放在面前的金属桌上,然后又取下背着的背包,拉开拉链,将一枚枚椭圆形的手雷摆放起来。满满一桌子的武器弹药,他这是打算负隅顽抗到底。暗中观察他一举一动的实验员,见他扭头望来,忙收回视线,专心致志的接着工作。林荡来到这人身后,皱眉看着斉藤亘问:“手术还需要多长时间?”
斉藤亘回头让助理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嘴里回答道:“最少还要一个多小时才够。”
“给你们四十分钟,超过一秒,我就宰光你们!”
林荡斩钉截铁的说,转身回到桌子边坐下。四十分钟,比斉藤亘预计的时间少了一半,就算不行也只能硬着头皮加快速度。没人觉得林荡这话是说着玩的,四十分钟一过,他们都得陪葬。大家闷声不响加快了速度,监护仪上,实验体的各项指标正在徐徐跳动。时间还在一分一秒的过去,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