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凰咬牙，“偷笑的那位，我劝你善良。”

“好。”

虽然没了明显的笑声，但墨魇唇角的笑意却久久没有散去。“咔嚓。”

沧凰捏响了手骨，威胁之意明显。一阵打闹过后，两人的话题渐渐回归正题，因为昨晚的意外，沧凰原本的计划没有实施，但考虑到昨天偷听到的那些，她在考虑是否要先回学院，看看那公孙白如何救出颜清歌。若能救出自然是最好的，若不能，她也可以见机行事。“不先考虑昨日之事是何人所为吗？”

墨魇突然多此一问。“昨日……”提及这个，沧凰陷入一阵思索，在南灵学院跟她有仇的人不少，但要能恨到如此地步的却只有几个，比如说那位莫名其妙成了寂魂宗少宗主的楚楠溪。“可以顺便查查。”

虽然昨晚的事她记得不太清，但那个人的目的却是明显的，只要稍微做点什么便可以找出那个人。在两人闲聊之时，南灵学院的地牢之中。阴暗潮湿囚牢，铺了不少枯杂的稻草，因为这里没有阳光，也极少有人来，黑暗腐败的气息一直在这里挥散不去。该是活泼娇蛮大小姐的颜清歌现在却是一身囚服趴躺在昏暗的角落里，手上脚踝都套上了玄铁打造的锁链，如同一位等待死亡的囚徒。以前都是她用鞭子抽打别人，而现在她身上遍布伤痕，血迹斑斑，其中后背还有一道烧红铁块烙印的痕迹，烧焦的肌肤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混合着周遭的血液，红黑一片，几遍已经过去了很久，她已经能感觉到那个东西刚刚落下时的炙痛。学院是不会这样对待犯错的学员，可在前日，来了一位自称是前来审讯宗门宝物钰寒矿的女子，为逼问东西下落，而命人动的手。颜清歌平日里最怕疼痛，可她真的不知道什么钰寒矿，只能忍下一道道刑具。楚楠溪没有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但颜清歌再怎么说也是一个长老的女儿，要死也不能死在她手中，故此她便让人用烧红的铁块在颜清歌的后背烙印，以示警告。临走时是还曾留下一句，若下次她来，颜清歌再像这么什么都不知道，就毁了她这张脸。没有上药的伤口许多地方都已经开始化脓发炎，甚至还有从地下爬出的一些小虫顺着她后背的伤口爬入，如同找到美味般撕咬着她的血肉。如针扎一样的疼痛一直在颜清歌脑海里回荡，要是以往，她早该疼的大哭不止，现在她却如同死寂了一般，如同木偶，不知喜怒哀乐，单是睁着眼睛，无知无觉，空洞地看向远方。伴随着一道细微的脚踩到杂草发出的声音，让颜清歌稍稍回了些神，可周身却没有什么动作，干涸的喉咙半响才发出沙哑的声音，“……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以为是前日的那位女子来了，所以才抢先开口，好让那女子死心。可来人半天没有回答，直到彻底走近颜清歌，才俯下身来，“这么快就让本尊失望，是不想活了吗？”

熟悉的蛊惑男声，还以“本尊”自称，颜清歌抬头，视线往上了几分，看到的是一身冰蓝，妖孽的不似人类的男子，情绪一时失控，嘶哑着喉咙想要大吼，但却不小心扯动了身上的伤口。“冰……冰寂！”

“别来无恙。”

昏暗之下，冰寂的一双醒目红纱蛇瞳异常显眼，唇角勾起，流离出丝丝残忍，“颜，清，歌。”

一字一顿，每个字冰寂都咬的极为清楚，无限放大在颜清歌耳边，勾起她曾经在弥妄森林的回忆。脑海里恍惚飘过几到残影，还未明朗，便被颜清歌刻意抹去，转而瞠目怒视面前居高临下的冰寂，“别叫我名字，恶心！”

“恶心”两个字瞬间刺激到了冰寂的怒火，血红一片的蛇瞳突发狠辣，涌动的灵力转化为实，数百根冰凌刺勾起地上的女子，提身站立，冰凌尾端没入墙壁，瞬间将颜清歌整个人固定在墙面之上。顿时，颜清歌有些慌了神，整个牙床都在开始战栗不止，“你想干什么？”

“人族喜以蛇皮做软鞭，本尊今日想试试用人皮。”

冰寂并非是在开玩笑，手中随即出现一把冰制匕首，寒芒锋利，与寻常匕首一般无二。楚楠溪虽敢对颜清歌出手，但却不敢杀她，最多只是受一顿皮肉之苦，可冰寂却没有那曾畏惧，就算他今日杀了南灵院长钟离昊，整个南灵也不敢对他指手画脚。也是因为这样，颜清歌才害怕起来，虽然她现在已经开始不怕痛了，可对于死亡，却是万般恐惧。不，她不想死！“嘶！”

颜清歌的衣裳被撕破，冰凉的薄刃贴近肌肤，刺入，因为刺入的并不深，身上的痛疼不算猛烈，只是那刀继而下滑，犹如人族褪开蛇皮一般。“啊！你住手啊！”

颜清歌不敢想象她以后没有人皮的样子，大叫着想要挣脱逃离，手背的青筋几近凸起，可墙壁上的冰棱刺如稳如磐石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可冰寂的手却停了下来，“想要本尊放过你，很简单……”“只要你告诉本尊有关上次四大学院院长齐聚所为何事。”

这便是冰寂来的目的，本来他是该去追查那几个胆大包天的人，意外到了南灵学院，他便顺路来看看他的奴隶。又是询问，这一次颜清歌依旧什么都不知道，况且那几位院长聚集之时，她正好在赶往弥妄森林，又怎么可能知道详细？平日里，她也多是与一些人打闹，别说是这些七七八八的事就连逐渐她都不怎么上心，唯一知道的多的，还都是与公孙白有关。可她要是说不出个什么，冰寂是否会真的扒了皮？直觉告诉她，会的。颜清歌齿贝紧咬着下唇，一时没发出声音，似乎在思考着到底是该说真话还是假话。可冰寂没有那么多耐心等待，锋利的刀刃又一次移动，这一次他下手颇重，只是移开了小段便冒出了大片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