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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极光塔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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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命令一下,即刻有人传至神殿。高大光辉的神圣之殿中,塔达尔一身玄重白袍,虔诚地伫立在一尊石像面前,不动如山,如同沉寂了千年万年。金色的长发隐隐有圣光笼罩,耳后生出的双翼遮住了塔达尔的大半张脸,只露出小部分,白皙胜雪的肌肤不为任何而污浊,圣洁的如同天池仙境中的万年雪莲花,孤冷,清澈出尘。“殿下。”

神殿外的突然一声禀告打断了塔达尔的冥修。是裁决者伊跪在神殿外,打算传达来自长老大们的命令,“长老大人们命您即刻到长老阁。”

任在外人眼里,极光塔神王代神王多尊贵,可回到这神殿之中,不过也只是被极光塔塔顶驱使的利剑,若说的难听一些,甚至可以称做是那群老家伙圈养的咬人狼狗猎犬。他们的命令,塔达尔从来只会回答一个字:“是。”

不过却在他即将离开之时,高位处的石像突然睁开了一瞳,黄金左瞳,凌冽之光瞬间将塔达尔整个人看穿。“等等,塔达尔。”

开口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那尊突然睁开眼睛的人形石像。听到久违的声音,塔达尔即刻面朝石像跪下,郑重行礼,不忘记任何礼节,虔诚的模样如同是石像的信徒,只是羽翼遮住了脸颊,看不清他此时的神色。“神王冕下。”

原来这尊石像便是极光塔的如今的圣尊神王——阿萨尔。因为他在这里安静站立太久,才有了这身石像模样,但只要他一动,外层的东西便会褪掉,恢复他原本的样子。可阿萨尔不会这么做,他此次出声的目的也只是询问几句心中的疑惑。“塔达尔。”

阿萨尔金色的左眸凝视着深跪在地上的人,视线穿透他的灵魂深处,尽管看到的尽是虚无,可他还是察觉到了异样。“你作为神的祝福之辉,似乎没有了。”

神不能窥探神,可这样的察觉对于阿萨尔来说还是可以做到的。神的祝福之辉,是在历任圣子修炼出了四对神翼之时,便会拥有祝福之辉,在未来继位神王之时,用来赐福给身旁的神后。而塔达尔作为代神王,八翼已经达到,可祝福之辉却是了无踪迹,这将有违历任神王的规则。再加上,当年也曾有一位圣子在未继位之前没了祝福之辉,从而后来也成了极光塔的罪人,因为他曾为神王,拥有不死神躯,便被长老阁的那些人处罚:永远囚禁在审判塔塔底,日夜遭受永冶火的灼烧。“是。”

面对神王的疑问,塔达尔不会隐瞒分毫,老实回答。塔达尔祝福之辉早已消失,不过为何而消失,若神王不详细问及,他是绝对不会提前说出口的。如以往一般无聊的答案,阿萨尔失了兴致,合上左眸,“你要记得,当初降魂神王提早失去了祝福之辉,最后落得了什么下场。”

“你是下一任神王,未来的神后只能听从顶层那些老家伙的安排。”

阿萨尔口中的“那些老家伙”自然是指的长老们,提及他们,他语气多为不悦,似乎不满他们的存在已经很久了。神王的警告说的再清楚不过。可塔达尔回答的始终只有那一个字——“是”,并不忘提醒面前尊敬的神王:“请神王冕下称呼那些大人物为长老。”

毕竟那群人终究是凌驾于神殿之上的。可正是因为这样,阿萨尔极为不悦,即刻便上塔达尔出去,莫要打扰他冥修。“是。”

塔达尔是虔诚的信徒,无论神王说什么他都不会生气,神王的命令也总是不急不缓地回复一个单音后便去行动。退出神殿后,塔达尔登上了极光塔之顶——无上长老阁。面对一群白袍老者,年轻的他宛如蝼蚁,却不如面对神王时那般行礼,而只是微微颔首,“塔达尔参见诸位长老大人。”

无人回应,只有高位上的面具老者沉默片刻后开口,向塔达尔下达命令,“琉璃城中出现了不容于世的污秽,你去将它除去。”

“是。”

没有多问,塔达尔接下命令后便退出长老阁。只是待塔达尔而走后,有一位长老忍不住惊叹,“这孩子竟然已经抵达灵皇之境了。”

他的这一声也引得了其他人的惊讶和关注,要知道即使神灵脉,历任神王修炼无一人的速度能达到他的地步。众位长老纷纷称奇,同时也暗叹:这塔达尔果真是最适合神王之位的神,唯有一人——那位面具老者重新合上了眼眸,细微地发出一声叹息,一念神,一念魔,塔达尔未来究竟是不是最合适的神王,现在还不得而知。最可怕的是,若他不是,那到那时的极光塔,该堕落到各种地步?代天行道的极光塔早已不复当初,物是人非。面具老者看得透彻,塔达尔又何尝不是,极光塔上下他唯一瞒不住的人便是那位面具长老,他如今的位置也是那位一手扶持。尽管如此,他的计划绝不会因此止步。塔达尔回到神殿外,吩咐裁决者伊随他一起离开极光塔。刚刚的命令虽没有说详细,但这对于神之瞳的塔达尔来说,根本只是常识,只要他用右瞳窥探便会知道何时何地何事。这便是神之力,万人敬仰之最。塔达尔站在万丈阶梯尽头,张开脸上的一对羽翼,往下俯瞰,神圣不可侵犯的金色右瞳一眼万里,即刻将千里之外所发生的事倒影在瞳孔里。“世间没有任何能逃过神的眼睛。”

塔达尔一贯如是说,却也是事实。禁忌之子,暗之妖尊,墨魇的灵力封印……一切他都在瞬息之间知道。随后,双翼重新合上,一旁等候的伊也随即恭敬提醒,“殿下,一切都已准备好了。”

“嗯。”

塔达尔细微的点头,随之迈下道道阶梯,玄重的袍子有极长的拖尾,虽然彰显华贵可也沉重如枷锁。走下几步后,骤然间,塔达尔的身上多了一件斗篷,巨大的兜帽遮住了所有金发,面容上的羽翼也随之消失,戴上一张面具。里内也换去了玄重的长袍,改而为齐脚边的衣袍,塔达尔右手上也随之出现了一把极圣权杖,这般模样,与沧凰在琉璃城初见他时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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