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个人,再也没有回来过。可现在,却有一个与她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回来了,说着与她同样的话,回来了。“你是,璃戈之女。”
一瞬间,老者猜出了沧凰的身份,“这便难怪会有他的令牌了。”
背后的事他也随之想通。“可你也未免太狂妄了,区区一介妖尊便敢来我暗之一族,是我族避世太久了吗?”
迟暮的老者骤然之间冒出了一身强大威压,毫无顾及地直砸向沧凰头顶。重的渗人的压制之力瞬间便让沧凰动弹不得,同时一股若有若无之力随即不断牵扯出她周身灵力,犹如吸血的恶魔一般,不断压榨着身上流传的火焰灵力。“呵,既然我敢来,又岂会怕你?”
沧凰自当毫不示弱,威压之下,无边暗红之火骤然冒出,飞速腾跃蔓延势要将周遭一切都焚烧殆尽!“放肆!”
这里可是暗之一族的家族祠堂,就是家族长老来此都要收敛行径,又怎可容忍沧凰焚烧,老者即刻动用出余力去压制火焰。可,这是个万分错误的决定,对待沧凰这样的人,怎么能分心呢?一瞬间沧凰便借着空隙逃脱了压制,并伴随着转身撤离之时,她的身后多出了一道黑影,一身黑袍的男子静立在她身后。刻意内敛着气息,若不是他主动出现,恐怕无人能察觉到他的存在。原来,从一开始出发来暗之家族从来都不只有沧凰一人,还有一位刻意隐藏的黑袍男子,至于这人是谁,能做到让暗之一族族长都察觉不到的,答案已经显然。“咦?你怎么会?”
沧凰对于墨魇的出现很意外,似乎不光是旁人,连她自己的都不知道,有个人一直在她身后。墨魇一时未言,而是先用灵力压制了还有些许蔓延的火焰,随后解释道,“这是祠堂。”
这是暗之一族的祠堂,说到底与她是有关系的,尽管有千般万般的原因她都不该在此地出手的,一不小心烧毁了些东西,可不好。沧凰随即反应过来,“刚刚太着急了。”
她竟然都忘了此地并不适合打斗。墨魇虽有帮暗之青冥之举,但也并非代表他的立场,解决完残余之火,墨魇的视线即刻便转到暗之青冥身上。“若非要以暴力之法才能详谈,本君并不介意。”
明亮如昼的祠堂之中,黑袍男子气息内敛,虽察觉不到什么可怕之处,但刚刚显露出的少许实力,无疑是盖过了暗之青冥的灵力。所以这人的实力,暗之青冥有了估量,再加上自称为“本君”,身份也随之知晓。“炙阳帝君是要参与我暗之一族的家事吗?”
纵然当初暗之璃戈被除名,可现今沧凰身上的血脉标志却实实地彰显着她是暗之一族的人。所以,这自当是家事。“确实。”
况且他还是不止要参与。“你!”
不得不说,墨魇在气人这方面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即便是久经风霜的暗之一族族长都被堵到一时语塞。“谢谢关心,他很好,所以现在我们能继续聊有关我娘亲的事了吗?”
沧凰突然插言,前半句无疑是墨魇气人之后再补一刀,伤口上撒盐。“咳咳……来人,请两位客人移步到院中庭。”
暗之青冥虽然有些被气到了,但这终究是在家族祠堂,不是说话之地,况且再聊下去,他也不能确保之后自己不会出手打人。“是。”
先前引路的男子随即领命,“两位客人,请。”
离开祠堂这个决定,沧凰也觉得甚好,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在即将跨出门槛之时,突然回头,“还请暗之族长待会来时备些保命的药,我有时候说话也挺气人的。”
虽然是善意的提醒,可却成功引得暗之青冥再次重咳,佝偻身子再次脆弱了几分,似乎现在一股细风吹来,他便会倒下。走出祠堂好些距离,沧凰良心有些不安,“墨魇,你说我刚刚是不是有点欺负孤寡老人?”
“不。”
“嗯?不什么?”
“他不是孤寡老人,妾室女儿族亲尚在。”
“这么说也对。”
墨魇一句话便打消了沧凰心底的罪恶感,不过却又让她升起了疑惑,“不是说暗之一族都有先天最强体魄吗,可怎么那个族长看上去与普通人无异?”
“这便要问他了。”
墨魇将视线移向了前方,引路男子身上,“应该是与近来暗之一族发生的大事有关,若本君想的没错,是极光塔的人来过,对吗?”
后面的疑问是询问那位引路男子的,男子闻言,有意隐瞒,便趁着院中庭近在咫尺,转移开话题,“两位客人,院中庭到了,还请两位稍等片刻,族长大人一会便会来。”
“口风还真紧啊。”
沧凰自当是明白他不会说,也没了追问下去的兴趣,阔步走到前方不远众多假山绿水花木环绕的院中小亭之中。环境清幽,是闲聊的好地,打起架还能顺手扔个石头什么的。引路男子再沧凰和墨魇抵达目的地之后,即刻便退下,生怕再被多问什么。而在那男子走后,沧凰随即便问,“刚刚为何你要说是极光塔的人来过呢?”
尽管她刚刚装作不在意,可实际上她却是万分在意的。因为她可是记得苍夙可是被暗之一族接回了本家,这么久都不曾回过学院,按理说,依照暗之一族极强的恢复力是绝对不可能拖延太久的,可苍夙却迟迟未归。又恰逢现在暗之一族出了事,她有些怀疑可能苍夙也被牵连在其中,虽然当然她对塔达尔并未明说未来的神王是谁,可塔达尔对于苍夙的敌意可是不少的,万一他从某处得知了什么,直接来暗之一族杀人不是没可能。墨魇未曾过多思量,便回答道:“猜测而已,不过除了这个可能,你认为还有其他能让暗之一族动摇至此吗?”
结界加强,族长受伤,这等地步,寻常势力是绝对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