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都消了。帐篷外面的学生们丝毫没有察觉到这边的异样。盛星萌躲到僻静处嚎啕大哭。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都抛下面子和尊严做到这个地步了,焱哥哥却还是毫不留情地推开了她。凭什么,她有哪点比不上那个村姑吗?正伤心地抽噎着,突然感觉到身旁有人走过来,她泪眼婆娑地抬起头。一见是晏寒夕,她立刻把所有的火气都发泄到了她身上:“我警告你别得意,焱哥哥只是怕他的病拖累我,根本不是因为你这个村姑!”
晏寒夕刚安顿好了秦焱,也不废话,面无表情地伸手拽着盛星萌的后衣领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晏寒夕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
盛星萌哪想到她手劲这么大,挣脱了半天没挣脱开,被晏寒夕硬拽着带到了河边。“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晏寒夕……”她有点害怕了,色厉内荏地叫嚣着,然而下一秒,脑袋就被冷酷而毫不留情地按到了水里。咕噜咕噜盛星萌狠狠呛了两口水,难受到快窒息了。片刻之后,后衣领被提着拽了起来。“你疯了晏寒夕!我不会放过你……”咕噜咕噜冰凉的河水让她的大脑无比清醒,时间却过得尤为漫长,压着她脑袋的手坚定有力,让她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30秒、一分钟,就在盛星萌觉得自己的意识已经开始要涣散的时候,整个人又被提了起来。按下,再提起来。如此反复,连她都忘了到底有多少次。而身后的女孩好像个冷酷无情的机器,丝毫不理会她的狼狈求饶。就在盛星萌觉得自己快不行了的时候,对方终于松开了手,将她扔在了地上。“咳咳咳!”
盛星萌咳得撕心裂肺,眼泪鼻涕一大把,丝毫没了往日千金小姐的包袱。晏寒夕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你喜欢谁我不管,那是你的自由,可用下作手段伤害秦焱,我不允许。”
头顶的声音堪比恶魔:“再有下一次,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说完,她毫无留恋,盛星萌只看见一双纤细修长的腿从自己面前走了过去,走的干净利落。从小到大,从没有人敢这样对她,晏寒夕……她怎么敢?她一边哭一边咳,巨大的恐惧和难受居然盖过了表白被拒的伤心。一直到大多数人都休息了,她才磨磨蹭蹭地回到帐篷,却下意识地缩在距离晏寒夕最远的角落。晏寒夕也不搭理她,自顾自地躺进睡袋。太可怕了,晏寒夕是恶魔!等她回去了……一定要给她好看!一夜无梦。帐篷外的喧闹声传了进来,秦焱才猛然睁开眼睛。他睡着了?记忆迅速回笼,想到昨晚少女唇瓣柔软的触感,秦焱懊恼地暗骂一声,立刻起床走出帐篷。学生们已经基本收拾好准备第二天的徒步任务了。“秦指挥官早!”
秦焱点了点头,快步朝着女生帐篷区走去。看到高大帅气的指挥官,不少女生都红了脸。“晏寒夕呢?”
他微微皱眉,目光掠过众人,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片刻后,一个女孩回答道:“寒夕他们一早就走了,说是怕脚程慢赶不及。”
今年的军训科目新增了20公里的野外徒步演练,成绩是按照小组内三个人的总成绩计算的,换句话说,一个人不合格,就会影响到其他人。晏寒夕自己自然是不用担心,但小组里还有个盛星萌。她绝不允许自己不及格,因此一大早就把自己小组的三个人拽了起来。小组里唯一的男生穆鹤闻奇怪的看了一眼今天异常安静的盛星萌,感觉这两个女生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正走着,前面的小道上,一行人吹吹打打的朝这边走了过来。晏寒夕隔着一段距离看到贴着红喜字的花轿,礼貌地停在路边给他们让了路。然而待到这一行人离的近了,她才发现这迎亲的队伍有些奇怪。迎亲的人虽然穿着红色的衣服,胸前却突兀地别着一朵白花,花轿旁边有两人各撑着一个纸扎的假人,那涂的鲜红的胭脂和嘴角夸张的弧度无端让人觉得有些不适。风吹起轿帘,露出新娘鲜红的嫁衣。“奇怪,一大早的就迎亲啊?”
穆鹤闻嘟囔了一句。各地习俗不同,但通常都是中午或者晚上迎亲,他们出来的早,现在还不到七点钟,这么早就迎亲,两户人家是隔得有多远?一直目送着花轿远去,晏寒夕都没有动。“你也感觉到了?”
见她疑惑,穆鹤闻微微一笑,普通到过目即往的长相,身上却有一种让人相处起来很舒服的气质:“忘了自我介绍,穆鹤闻,也是今年玄学系的新生。”
穆?难道是蓬莱山穆家的人?“花轿里的人身上有阴煞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