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寒夕吓了一跳,连忙放开手。不知道是不是动作太大,男人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片刻后,缓缓睁开了眼睛。晏寒夕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那个,早啊。”
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自在,秦焱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这下子晏寒夕觉得更尴尬了,她移开视线,看到周围环境的时候,目光却一下子凝滞了。“这是在……伏羲观?”
她昨天晚上不是在秦爷爷的寿宴上吗,怎么一觉醒来就跑到这来了?秦焱站起身,朝她伸出了手。晏寒夕疑惑地抬头看他。“现在该带我出去了吧。”
明明他的语气平静,没有带任何情绪,但是晏寒夕却瞬间脑补出了自己昨晚的一番丧心病狂的举动。他脸上那个唇印……该不会是她干的吧?晏寒夕瞬间觉得晴天霹雳,仿若社死现场。她昨晚应该是喝醉了,但是她酒品一向挺不错的,师父从来没说过她喝多了会撒酒疯,难道是洋酒后劲大的缘故?她不敢再看秦焱的眼睛,连忙抓住他的手带他走了出去。屋外,刘特助昨晚不敢一个人下山,一米八几的大汉,可怜兮兮地抱着腿在门口坐了一夜,吓得眼睛都没敢合,此时见到秦焱和晏寒夕完好无损地从屋里走了出来,立刻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昨晚他明明看了那屋里没人,他们是从哪出来的?“刘特助?”
晏寒夕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坐在门口。“先生,你们……没被妖怪抓走?”
刘特助语调发颤,好像生怕眼前这两个人不是他认识的那两个。秦焱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傻戳在这干嘛,会议资料整理了?交代你的事情都干完了?年终奖不想要了?”
刘特助:心口好像被插了一刀。没错了,这人绝对就是他认识的先生!“呦,大家起的都挺早啊。”
屋外传来老刘的声音,只见他端着两个饭盒放到木桌上:“早上去村子里遛弯买了点早餐,这里的村民早餐吃的都是粥和馒头,少爷少夫人先将就一点。”
刘特助心口仿佛又被插了一刀。好歹是父子,他仿佛感觉到了被老爸降维打击,怪不得先生倚重老爸。晏寒夕惊喜地叫了出来:“呀,是刘婶家做的馒头。”
以前她和师父一个老头一个小女孩,没少麻烦村里的乡亲们。老刘十分有眼色地开口道:“我刚才已经在村里吃过了,一会你们直接去车里就行了。”
说完,他顺手拽走了刘特助:“走,我给你留了早饭。”
老刘父子离开了道观,桌前只剩下晏寒夕和秦焱两个人。“你尝尝,刘婶做得馒头又白又软,可好吃了。”
秦焱看着她的笑脸,接过了馒头。“对了,是谁把这里翻成这样的啊,该不会是我昨晚发酒疯吧?”
晏寒夕小心翼翼地问道。秦焱摇了摇头:“来的时候就这样了,应该是有人趁你们不在想找什么东西,但是一些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动过,应该不是求财。”
不过除了阵法之中,道观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了。晏寒夕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屋内,和主屋里唯一好端端地放在供桌上的三清塑像,陷入了思考。翻道观的人,会不会和师父的失踪有关系呢?他们到底想从这找到什么东西?正想着,门外的粗野的大嗓门就传了进来:“不是说小道姑回来了吗,人在哪呢!”
晏寒夕皱了皱眉,看着两个熟悉的脸孔出现在门口。说话的男人又高又壮、满脸横肉,一见到晏寒夕,立刻咧开嘴笑着拍了拍旁边的瘦小男人:“消息挺灵!”
说完,他目光不善地在晏寒夕和秦焱脸上扫了一圈:“小道姑胆子不小,还敢带着姘头回来!”
晏寒夕站起身,板着小脸把秦焱挡在身后:“李大强,你来干什么!”
李大强嘿嘿一笑:“干什么?你本来就是我的人,上次侥幸让你跑了,这回可没那么幸运了。”
说完,他又恨恨地瞪了秦焱一眼:“你个小贱人,一个月的功夫竟然就勾搭上了个小白脸,看老子怎么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他又高又壮,身形像是一头熊,然而晏寒夕却半点不惧,脆生生地开口道:“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你还敢送上门来找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向他道歉然后立刻滚蛋!”
这个李大强,不学无术却天生怪力、最喜欢打架滋事,在村子里横行霸道不说、还喜欢调戏大姑娘小媳妇,由于他是村长的儿子,因此不少人都敢怒不敢言。之前晏寒夕见他想要强迫刘婶的女儿,就狠狠揍了他一顿,本以为那之后他能收敛一点,没想到这人竟然不长眼地盯上了她,让村长找了媒婆向她提亲。“我亲都提了,你就是我的人,上次是我不小心着了你的道,这回我非要把你带回去好好调教调教!”
自从见过晏寒夕之后,李大强就打定主意要把这美貌小道姑搞到手。说完,他就阴笑着大步走过来要抓晏寒夕的胳膊。晏寒夕正要有所动作,眼前一花,秦焱就将她拉到了身后。李大强停住了脚步,目光落到秦焱的侧脸上,突然勃然大怒:“好你个小白脸,竟然捷足先登了,装得和个贞洁烈女似的,还不是待着个小白脸就上赶着犯贱倒贴!”
本来就是不学无术的流氓,此时污言秽语不要钱似的从嘴里吐出来。他张着嘴叫骂,就只见眼前俊得过分的小白脸抬腿狠狠地踹了过来。李大强不以为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能奈何得了他?然而下一秒,他就震惊了。下腹传来剧烈的疼痛,沉重的身体一下子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几米远的地上。秦焱动了气,这一脚半点也没留手。晏寒夕拽住了他的手,却只见秦焱一步一步走到趴在地上的李大壮身前,挥起拳头朝他狠狠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