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就看到身下的小丫头嘴唇红艳,甚至已经微微肿了起来。他一怔,没有立刻意识到自己做的好事。“你……”“好了没有,好了就快起来啦!”
晏寒夕脸颊通红,整个人像只河豚一样气鼓鼓的。太过分了,她只是单纯地想救他而已,没想到昏迷中的秦焱却和清醒时候的他完全不同。那样强势和不容置疑的姿态。反倒是有意识的时候,总是仿佛和她隔着一层东西,从不越雷池一步。下巴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余温。晏寒夕觉得如果自己现在去照镜子,肯定还留着他的指印。等等……她干嘛还要回味!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晏寒夕赶紧甩了甩头,仿佛要把刚才的记忆从脑海中甩出去。秦焱身上各处仍然隐隐作痛,却已经在承受的范围之内。他立刻撑起双臂,单膝支在晏寒夕身侧想要起来。正在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管家晚上翻来覆去地放心不下,听到书房有动静就赶紧冲了上来,不料一开门,看到的竟然是这幅场景。晏寒夕转头朝门口看去,红肿的唇瓣在灯光下尤为明显。一见是管家,她正要开口,却不料话还没说出来,书房的门就“嘭”地一声被关上了。速度快得有些欲盖弥彰。晏寒夕:……好吧,他们现在这样,也不怪别人误会。这片刻的功夫,秦焱已经站起了身,顺手将她也拉了起来。“对了,上次从伏羲观带回来的玉石都放在哪了,我得尽快替你布置阵法。”
晏寒夕顾不上害羞。刚才的举动到底还不够,既然对方用的是阵法,那她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只不过阵法的内容和她之前想的要进行一些调整。“就放在地下室的保险柜里。”
秦焱说着,目光一顿,伸手擦掉了晏寒夕嘴角沾上的血迹。是他的血。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个动作,此时却无端带了几分暧昧。晏寒夕抬头看向他,刚要开口,却被秦焱抢先了一步:“我知道你刚才是为了救我。”
他说了自己想说的话,可晏寒夕却并不高兴。听起来像是在撇清关系一样,这算不算吃干抹净就不认账?这么想着,她哼了一声,打开门往地下室走去,用行动表达自己的不满。看着她的背影,秦焱眸色暗了下来。渴望她的亲近,却又不得不将她推开。晏寒夕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地下室挑好了需要的玉石,她就把全副精力放在了研究阵法上。秦焱看不下去,强制性地将她手中的刻刀抽了出来。“先睡觉,明天再说。”
晏寒夕立刻抗议道:“那怎么行,你还没有完全恢复呢!”
如果是平时,她还可以用符咒压制,可是月圆之夜阵法的力量最强,必须依靠阵法才行。闻言,秦焱的目光不禁柔和了几分。“真的已经不疼了。”
晏寒夕却并不相信他的说辞,一把抢过了刻刀:“晚一会睡没关系的,我是修道之人,打坐调息一个小时顶的上别人睡十个小时,你不用担心我。”
见她态度坚定,秦焱顿了一下,在旁边坐了下来:“我陪你。”
两个人一个专心刻石头,一个在旁边为她递工具,配合倒也十分默契。等到东方开始显出鱼肚白之时,晏寒夕才抬起头,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大功告成了!”
玉石上被刻了繁复的符文,仔细看去,带着一种神秘的美感。若是有玉石鉴定师看到了,必定会捶胸顿足地大呼暴殄天物。这随便一块拿出去,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但是片刻后,秦焱站在床前,陷入了良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