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齐家的宴会厅内暗流涌动。有没见过秦家太子爷庐山真面目的,也无法忽略男人出众的气质和极强的存在感。要知道,齐家和秦家一向不睦,来参加齐家寿宴的,大半和秦家的关系并不怎么样,可秦焱置身敌营,却泰然自若,让人不得不暗道一声:不愧是年轻一辈中的执牛耳者。“秦少还真是有闲情逸致,百忙之中还有空来为家父祝寿。”
齐宗邈语带讽刺。秦焱面色如常,在众多宾客疑惑打量的目光中依旧谈笑风生。“伯父到底是长辈,我理应来道个贺,倒是齐少,这么大的喜事也不通知一声,难道还怕我缺那份礼金不成?”
齐宗邈皮笑肉不笑。“秦少今天既然是晏家小丫头的男伴,怎么没见她人?你看庄总的男伴,可是一直跟在她身边呢。”
他声音不算小,周围的人几乎都听见了。庄总是位年过不惑的女企业家,今天身边带了个身高腿长的男模,两人姿态亲昵,此时正互相挽着站在旁边。这是故意羞辱秦焱,把他和小白脸相提并论了。众人都等着看好戏。听到自己被说成“男伴”,秦焱却并没有丝毫不悦之色,反而微微勾起了唇角。他瞥了一眼齐宗邈:“我夫人和程小姐相谈甚欢,我们做男人的要给她们空间,也不能太过黏人,齐少你说是不是?”
齐宗邈从这一眼里看出了嘲讽和不屑的意味。他觉得秦焱话里有话,暗讽他和程青时不过是表面关系、商业联姻。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但他心里却觉得十分不舒服。想到那小丫头坚定地挡在秦焱面前,说“他是我老公,谁也不能欺负”的样子,本来对靠女人嗤之以鼻的齐宗邈,心里不免生出了丝丝异样的情绪。被人这样毫无理由地袒护偏爱……是什么感觉?“承蒙齐家这些年的‘照顾",我为伯父准备了一份大礼。”
秦焱说着,朝楼梯处抬了抬下巴。两个黑衣保镖将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推了出来。齐宗邈心中警铃大作,但看到父亲已经出来,没时间再和秦焱多做周旋便快步迎了上去。短短几十秒的时间,轮椅旁边已经围了三四个年轻人。即便齐宗邈已经是内定的继承人,但齐家的内斗却从未结束。齐老板年轻时是个狠角色,若不是因为前些年双腿残疾,也不至于这么早就将大权分出去,眼下借寿宴之机与程家结亲,他面上难得地带了几分喜色。“诚先生到了没有,宗邈,你出去看看。”
他低声吩咐道。但很显然,他高兴得有点早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焱独自坐在休息区,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秦永超谋夺集团控制权的时候,齐家没少在背后推波助澜,包括对龙马科技出手,其中也不乏想要借此与秦氏集团旗下的科技公司分庭抗礼的想法,他不回敬一份大礼,怎么对得起这份“深情厚谊”?老齐总已经开始上台致辞,只是脸色却变得有些勉强。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可程家那边的人还没到。程青时也就罢了,可两家订婚,程家的长辈却连面都不露,未免成了笑话。齐宗邈派出去的人纷纷表示没找到人,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三弟不是要和程家大小姐订婚吗,怎么程家的长辈一个都没来,连程小姐本人也全无踪影,你该不会是诓我们的吧?”
一个与齐宗邈有三分相似的青年出声讥讽。齐宗邈冷冷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是秦焱,一定是他!只是他没想到,秦焱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连程家的人都敢动。还有程青时,她又去了哪?齐宗邈咬牙切齿地看向秦焱:“你把程青时带到哪去了?”
闻言,秦焱挑了挑眉。“齐少可别血口喷人。”
他只安排人在机场设置了一点“小障碍”,可压根没动程青时。齐宗邈走后,秦焱看向去而复返的秦虹,皱起了眉:“不是让你去保护少夫人吗?”
闻言,秦虹表情却有点奇怪。“有个事……不知道怎么说。”
见她吞吞吐吐的,秦焱凉凉地瞥了她一眼。秦虹顿时浑身一震,脱口而出:“少夫人把程大小姐拐跑了,让我来通知您一声!”
秦焱:?——“你们夫妻俩还真有意思,一个带我逃婚,一个把诚叔都给截住了。”
程青时揶揄地看向晏寒夕。晏寒夕也有点尴尬。没想到秦焱竟然也有后手,这下让齐家好好的一个双喜临门变成了“挂空挡”,齐宗邈估计要气死了。她扯了扯秦焱的衣袖,小声解释道:“我无意中发现程小姐体内被种了阴煞,顺手帮她取了出来,她就跟我出来了,事情就是这样。”
晏寒夕眼神清澈无辜。没错,事情就是这么巧,虽然她也想过怎么让程青时看清齐宗邈的真面目、破坏这场订婚,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展行动,程青时就主动带着她跑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顺手?秦焱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小丫头还真是总是能给他“惊喜”。看着两个人眉来眼去,程青时轻咳一声打断了他们:“所以现在,能不能先让我见见诚叔?”
闻言,晏寒夕也看向秦焱。这位“程叔”大概就是这次过来的程家长辈了,不过不知道对方在程家是什么地位,会不会认识师傅。“你是怎么绊住程家人过来的?”
路上,晏寒夕忍不住小声询问。秦焱语气淡淡:“他们乘坐私人飞机从海市到A市,按照手续要等落地后的核酸检测结果出来才能解除隔离,有什么问题吗?”
闻言,晏寒夕好半天没说出话来。估计高傲如程家,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没有落实疫情防控政策而耽误了这么一件大事吧。想到这,晏寒夕忍不住笑出了声,看向秦焱的眼睛弯成了月牙。不愧是她老公,这办法真的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