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晏爷爷和晏清学就亲自打电话问候了。“真是没想到竟然还会有这种是,丫头你放心,爷爷会尽力替你找到真正的家人的,你也不必伤心。”
晏老爷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虽然是安慰的话,但是仔细听,语气似乎还有点高兴。晏寒夕倒也没在意这些,谢过了老人家的关心。至于她真正的亲人,顺其自然就是了,她能感觉得到师傅在有意回避这个话题,她的亲生父母究竟是谁,恐怕只有他才知道了。这段时间以来晏寒夕经历的不少,对于自己的身世和尘世亲缘,早已没有什么执念。“本来想今天过去看看你,不过又想着你生日快到了嘛,听秦焱说你们打算去岛上过,到时候可得算爷爷一份儿!你这生日礼物爷爷都准备好了。”
晏老爷子笑呵呵的,半天也没有在别人面前威严不苟言笑的样子。他自己并没有多在意自己在这个小丫头面前的特殊之处,但是在别人看来,一向严厉的老爷子竟然也有这么随和慈祥的样子,都险些惊掉了下巴。正巧端着果盘走出来的谢月竹便是如此。意识到晏老爷子通话的对象是晏寒夕,她胸中一股无名之火不受控地便涌了上来。老爷子对亲孙女宝珠都没见这么和颜悦色过,怎么对着一个父母都不详的野种反倒这么温声细语的?晏寒夕那野丫头该不会是老爷子遗落在外面的沧海遗珠吧?要不是有血缘关系,谁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年纪差这么多的小姑娘这么好?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准得吓人。谢月竹端着果盘的手指都忍不住掐紧了。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看着晏老爷子笑得开怀的样子,她默默地退了回去,思来想去,一直忍到晚上才欲言又止、神神秘秘地拽住老公晏时臻。“老公,我有个秘密想跟你说。”
晏时臻是个工作狂,回家之后还在盯着电脑看邮件,闻言,他转头瞥了谢月竹一眼,随口应道:“怎么了?”
谢月竹却并没有感觉到丈夫的漫不经心,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般凑到他身边:“我发现老爷子可能有个私生女!”
饶是晏时臻此时心思都在工作上,也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他拧着眉头转头看向谢月竹:“你瞎说什么!”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他爸这一辈子对已故的母亲用情极深,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情谊,怎么可能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事?见丈夫不信,谢月竹煞有介事地说道:“晏寒夕那丫头你还记得吧,她可压根就不是三房的亲闺女,亲子鉴定结果都出来了,绝对错不了,这么说来,那丫头和咱们家可就没有一点亲戚关系了,可老爷子对她反而更亲热了,你说这事怪不怪?”
晏寒夕不是三房的女儿?听到这个消息,晏时臻的动作下意识地一顿。也不知为何,心跳突然间漏了一拍,突兀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整日里心思都在公司上面,自然不会过多去关注这些家长里短的小事,因此还并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但晏时臻是一贯的喜怒不形于色,他很快掩住了眼中的惊讶之色,皱着眉道:“爸疼爱小辈,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何况就算晏寒夕是老三家的女儿,血缘隔着这么多代,也早就不知道远到哪去了,你整天呆在家里就少胡思乱想了。”
“这可不是我胡思乱想,你还别不信,男人都是那么回事,我猜老爷子肯定在外面有人了!”
谢月竹不敢大声反驳丈夫,只得在一旁小声嘟囔着。但晏时臻却已经将目光转向了电脑屏幕上,显然对这些莫须有的八卦不感兴趣。谢月竹碰了个壁,倾诉欲难以满足之下,就给远在港城的女儿拨去了视频通话。另一边,晏宝珠正打扮得精致华贵,在宴会上和一众上流人士推杯换盏。接到谢月竹的电话,她脸蛋红扑扑地走到宴会厅一旁:“妈,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正和我契爷一起参加船王的寿宴呢,你不知道这儿有多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