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不、不能放弃，一定还有办法的！她咬了咬牙，目光落在那似乎流淌着鲜血的人偶上。既然说她是那个和秦焱命格相连的天命之人，她又是天生的纯阴之体，她的血会不会有用呢？这么想着，晏寒夕精神一振。不如就试试吧，反正情况总不可能更差了。眼见小姑娘毫不犹豫地就划破掌心，将血滴在人偶上，众人都吃了一惊。但很快，徐孟璋发现并没有什么作用，神情恢复了淡定：“我说了，不用白费力气，任你怎么折腾都是无用功，他今天注定命绝于此。”

晏寒夕没有理会他，她攥住掌心，让血流的速度加快了几分。很快，鲜红的血顺着人偶蔓延开来，顺着周围九道轨迹流到周围的长命灯上，已经熄灭的长命灯渐渐被胧上了一层血色。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的白玉人偶，似乎竟开始自发地吸收起鲜血来，原本只是流淌着细细红丝的玉身上泛着一层浅浅的红色。晏寒夕左手保持着攥拳的姿态，不让血流停止，右手一把扯住腕上从不离身的飘花珠串，猛地一用力。串联着的十八子手持蓦地崩开，一颗颗冰透灵动的珠子朝着周围九个方位飞射而去，稳稳地落在长命灯的灯芯之中。那原本已经熄灭的命灯，竟以血为灯油、佛珠为灯芯，再次盈盈幽幽地亮了起来。这光芒很暗，是一种泛着冷意的幽光，完全比不上方才亮如白昼的光芒，却让徐孟璋大惊失色。他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聚阳阵命灯已熄，阵法已成，绝无转圜的可能！”

比其他的不可置信，穆道玄却是眼神炽热，一眨不眨地看向阵眼处的少女：“有什么不可能，真情无敌，更何况他们本就是我当年卜算出来的命定一对，徐四，任你机关算尽，到头来还不是幻梦一场！”

闻言，徐孟璋转过头，死死地盯着他：“原来你也早就知道！”

穆道玄对上他的目光，捋了捋胡须。“当年程麟无意中得知你们的阴谋，却只来得及将这个孩子调换，以免遭到毒手，老夫耗费三十年寿命为秦焱算得一线生机，又怎么会轻易让你得逞？徐四，别再执迷不悟了。”

说话间，秦焱却已经冲进了阵心之中，一把攥住了少女的手腕。鲜红的血液刺痛了他的双眼，秦焱不由分说地从口袋中掏出手绢为她包扎伤口：“够了，我不许你再为我伤害自己。”

但晏寒夕却握住他的手阻止了他。少女目光盈盈，朝着他展颜一笑：“你放心，我还等着你给我过生日呢，只是放一点血而已，我自己有分寸的。”

白玉人偶混合了鲜血，变得愈发妖异，鲜艳得刺眼。晏寒夕转头看向秦焱：“如果失败的话，你害怕和我死在一起吗？”

话音刚落，手就被坚定地握住了。“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