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傅钦城警觉地被手机消息提示音吵醒，睁眼看到怀里的女人，不由得勾唇笑了笑。她的味道比想象中的还要好。傅钦城对着镜子穿衣服时，看着身上的抓痕……本来就有八块腹肌，现在划了几道血痕，更增添了几分野性。透过镜子看着身后的床上还在睡着的人儿，他勾唇一笑，还真是一只难以驯服的野猫啊。言茉醒来已经十一点了，睁开眼看见落地窗前站着一个女人。“醒了？”

言茉一怔，这女人背后有眼睛吗？明明自己只是做了睁眼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她明明背对着自己，怎么就知道她醒了的？“他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事。”

蔷薇转过身，言茉才看到这是上次去她家的那个女人。言茉裹着被子，支撑着身体起床，向浴室走去，她能有什么事？除了浑身像散架了一样之外，反正死不了。蔷薇看见，扯落了被单的床上，一抹红色。“这是衣服，还有……药。”

蔷薇指了指桌上，说完出去了。出了门口，就怔在了那里，心里一阵酸涩。傅钦城这是故意的，故意让她来看他和别的女人欢爱后的现场。言茉回到公司就收到下面的人报告，第一阶段的5亿资金已经到位了。言茉回到家，他今晚没回来。傅少出差了。他本来就要出差的，只不过因为那个女人耽误了。……这天晚上，言茉听到敲门声，打开门就看到那个人在门口。他回来了。他还有脸来？言茉直接扇了他一巴掌，傅钦城猝不及防被她打了，脸偏向一边。他何曾被人这样待过，突然一下抓住她的手，带到床边直接扔到了床上。“你想干什么？又想强我吗？”

“我们是夫妻。”

“那也是婚内强奸，只要我不愿意，你就不可以……”“不要欺负我不懂法，我虽然读的书没有你多，但基本的婚姻法还是知道的。婚后同房，是我的权利，这也是你作为妻子的义务，而你……严重损害了我的权利。“结婚这么久，我们只有一次，这个频率，我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你不能拒绝。”

“如果我一定要拒绝呢？你接受不了就离婚啊。”

“你想和我离婚？”

言茉默了，不行，她还不能和他离婚。傅钦城一下抓住了她的弱点，“别忘了，我们是合作关系，我要你的名，你图我的钱，公平交易，互惠互利。”

他说着，压制住她，轻咬她的耳垂。言茉推开他，“傅钦城你算什么男人，只会用蛮力征服女人。”

傅钦城一怔，忽然他想到封景煜，那个人冰冷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温柔的心。“看看你做的好事，”言茉拉开肩上的睡衣，“这些都是你弄的。”

从小就养得娇嫩的皮肤，此刻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封景煜出差回来，还带回两个女人。一个是小星，一个是黄莺。之后一直在忙一件事，他给小星找了个有名的律师，是他二爷家的小孙子，他的堂弟封景浩，专门替弱势群体辩护的律师。不久后，蒋君涵就见到了这位年轻有为的律师。他戴着眼镜，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说话没有声调起伏，也是没有任何感情，从头到尾都是冷冰冰的，一副例行公事的样子。这件事因为封景煜的干预，帝都派来了调查组，成员里有一位女检察官。“你好，我是蒋君涵。”

“李安然。”

检察官伸出手。“封景浩。”

“封大律师，你好，我是李安然，很高兴见到你，说起来你还是我学长呢，我跟你同一个学校毕业的。”

“哦，是啊。”

封景浩淡漠道。几人会谈结束，走出门口的时候，有个男人远远地招呼道，“安然。”

李安然看着来接她下班的男人，“你怎么来了？”

“你家是帝都那个李家？”

封景寒蹙眉。“是啊，怎么了？”

“哼。”

封景浩冷哼一声走了。“真好看。”

男朋友赞美道。“哪里好看了？”

李安然害羞了。“制服诱惑，哪里都好看。”

不久后，案件开庭，蒋君涵去听了庭审。对方利用“没有完美的受害者”这一点，辩称是小星贪图钱财自愿跟包总在一起的，被告不存在犯罪。更可恨的是，法官明显偏向对方。黄莺表现得很平静，她早就预想到了会有这样的结局。“对方收买了法官。”

封景浩淡淡地说，似乎见怪不怪。“现在怎么办？”

蒋君涵也看出来了。“把事情闹大。”

封景浩转头看着黄莺，“现在就是考验你新闻的力量的时候了。”

“看来，不能单纯依靠司法正义，就连警察也不能完全相信。”

事后，蒋君涵明白了。在这个权力世界里，司法体系已经被人垄断了。警察？只是一份职业而已？多少人早已忘了当初为什么做这个职业。黄莺愤慨道，“拥有权力与头衔的人发出的怒吼，即使置之不理，也会响彻人间。然而，那些孱弱细小的声音却不一样，它们无法抵达国民或世人的耳中。“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唯一能运用的力量，只有舆论。而人微则言轻，社会底层传来的声音，有多少能够浮出水面？成为传递这种声音的桥梁，或许才是新闻报道的使命。”

“你为什么死盯着姓包的不放，这也是为了新闻的真相？”

黄莺沉默了一会，才攥着拳头道，“你一定以为我是针对他，不，我是针对所有的性侵暴徒。”

她的憎恨，源于她的幼时好友，跟她同村的一个姑娘。因为被人侵犯，后来自杀了。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时好友看到爸爸和弟弟都害怕，说晚上要过来跟她一起睡。第二天．她给黄莺做了早餐，还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我愿意用我剩下的寿命，换你一世平安。如果死了的人真有灵魂，我会在你身边一直保护你的。”

“你在说什么呢？”

黄莺不明白。“莺莺。”

在她准备出门去学校的时候，她喊住了她。“嗯？”

她回头，却见她定定地站在那里，许久不说话。终于她举起手，轻轻挥了挥，“再见。”

“再见。”

黄莺回了一句，转身去上学了。剩下女孩默默转身，口中还默念着，“再见，黄莺，再也不见。”

再见，再也不见。黄莺放学回来得知，黄鹂她跳河自尽了。“那天早上她跟我说的那些话，原来是在跟我诀别啊。”

小记者捂着脸哭着说，“你根本无法想象，她遭受过的痛苦，到底有多可怕。”

“我不想要她的保护，我想要的是，我们生活的地方，我们所在的国家，有公平的正义，有罚恶的惩戒，国家有足够的能力，可以保护它的民众不受伤害，不仅仅是女性。”

四年前，她曾经报道过一篇高管猥亵9岁少女的文章，因此得罪了上面的人，后来报社被关了，她不仅丢掉了工作，还惹上官司差点入狱。就在那时回她到家乡，祭拜亡友，听到小星这个事情。就一直跟踪报道，可是一无所获。上流社会官官相护，就因为背后的利益链，所以想抹杀一个无辜的人很简单。就好像再次开庭之后，小星突然改了口，还倒打一耙，诬蔑是黄莺教唆自己这么做的，为的是搞垮包总，因为黄莺跟包总有误会。包总所在的公司负责过黄莺家乡的拆迁。其实小星也不想这么做的，可是她母亲遭到了死亡危险。案件最终在封景浩辩证了小星对包某所谓的“爱”和反复依赖只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后，得到了有力的舆论支持。另一方面，在封景煜背后的干预下，小星的官司打赢了。“封景煜，你弟弟真厉害！”

听完庭审回来，蒋君涵高兴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