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月很是疑惑,便向前走过去查看,却是走到近处时那豆大黑色身影放大于眼前。她走了几步后才看清楚了,那人是烨哥?被他抱于身前的……是十妹?十妹!想到此她忽感到自己的心被狠狠抽了一下,遂加快脚步急急向独孤烶烨走去,“烨哥,十妹这是怎了?她……”“都是我不好,自离开大殿后我与溪溪本是沿着院落边向仙云岛出发的,我们本是说说笑笑向前走着,却是将路走到一半溪溪便打算去收集梦儿的魂魄,”“我便应了溪溪,与她一同去了梦儿魄散之地并告知了溪溪一个解救之法,却是不想,溪溪她一时冲动,竟是……”独孤烃烨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神色暗淡的望向怀中的慕容云溪,努力张了张嘴又道。“竟是将那彩霞之引打了开来,被那幻灵控制了去,竟是将体中十分之一的仙力拱手送与了幻灵,我本是将她与幻灵分了开,她却还是不甘心的再次给幻灵输送法术,实属无奈我便将她敲晕了。”
独孤烃烨一口气将前因后果全部道了出来,连说了这么多句话后的他虽是有些口干舌燥,却在最后还是补充了一句,“都怪我!若我一开始就阻挠她,便不会发生如此之事!害得溪溪如今这般虚弱……”一旁的慕容云月听完他的讲述,便也是明白过来,这件事情归根结底还是十妹执念过深,一心只想着将梦儿复活,才弄得自己现下这般虚弱模样。那幻灵……独孤烃烨虽是未讲有关它的半分,她却是清楚得很,那法阵犀利得紧,且只有过于在心中藏有执念的人才可受它控制。他们这些做神仙的最忌讳的便是执念过于藏在心间了,而十妹如今却是轻而易举便中了它的圈套。思考片刻过后,将头微微抬起,一侧手放于他的肩上轻拍几下,遂无奈说道:“这不能怪你,那幻灵可控制的便是那执念深扎心底之人,那本就不是你能够控制的,”“要怪便怪十妹修为还是不够,轻而易举便被人控制了去,你如今需做的便是随我一同将十妹送入她寝殿中罢,剩余之事交于我即可,毕竟是我仙凤一族的法器,你无论再大修为亦无济于事。”
她像是不关她分毫之事的平淡说完,还未听到独孤烃烨的回应便率先向岛中走去。走在后头的独孤烃烨本还在想今日发生的事,却是在此时听到慕容云月说的话后,便立即答应了。两人走了将近半盏茶的功夫,终是走入了十公主府,在走入寒溪殿后独孤烃烨将慕容云溪放入榻上,恋恋不舍望其一眼,终是向着府中大门走去。而留在寒溪殿中的慕容云月,坐于榻边,心中想着十妹如今还是这般冲动的想法后,便将慕容云溪扶着坐好,用与特殊疗法,使慕容云溪恢复了回来。翌日苍穹中吐出一丝破晓,雾色将那昏暗蒙上了一层沙,昏昏暗暗中隐约看得了那丝日头。慕容云溪玉手轻抚额头,从塌上坐了起来,她自转醒以来感到似是做了很长一梦,梦中她与烨去过梦儿魄散之地,亦似是很真实,却是怎样去想都是不真切的。那么这……究竟是怎一回事?她此时自是想不清的。那便不想了,今日便是她去父皇书房之日,更是烨去凡界查探之日,她要早些起了,先去看看烨!说起便起!顾不得梳妆打扮,将一旁打早便准备好的仙服拿到手中,脚下一着地,便随着鞋子自动穿于脚下,起身急急转了一圈,竟是伴随着手边星光点点的蓝色光华已是穿戴整齐。只头上青丝未束一缕,甚至带丝凌乱,面上妆容亦是素面朝天,一丝脂粉也无,便是这般不顾半分形象的跑了出去。她要立即找到烨!对!再晚怕是他便率兵下凡了!急乱中不知是带了多少风,本就偏于散乱的青丝竟是迳自飞了起来,那丝丝缕缕的青丝甚至立得笔直,伴随着她神情中带出的兮兮急躁,竟更如那欲要得主人吃食的猫儿。“溪溪你怎的来了?那边很是凶险,听话,留得仙界听见没有?”
正走出烨王府的独孤烃烨远远的便看清了来人是慕容云溪,他立即将眉头紧皱起来,大手一挥在府前走出的一众仙兵便立即停了下来。待慕容云溪跑过去后已是一盏茶的功夫,她自是已跑得不成样子了,那丝丝碎发全部糊于了脸颊之上,而在她跑于府门前时正巧赶上了指挥着军队正欲下凡的独孤烃烨。她并顾不得头发是已多凌乱了,只顺了顺前方那缕碎丝,便急切说道:“我来并非是要与你同去的,只想同你告个别,”“虽此事你们并未透露出半句,我却是清楚的很的,想毕仙灵也是与那阵法有关,只我这一去便不知何时再与你见面了。”
说完她小脸立刻耷拉了下去,那隐藏于眸中的盈盈水光似是随时便滴落出来,看得一旁的独孤烃烨是一阵的心疼加自责。“溪溪,少来这套了,想当年我是被你不知骗了多少次的套路,今日你竟是又拿了出来,我是断不可能再上你当了。”
独孤烃烨说着竟是傲娇了起来,头抬得高高的竟多了几分大公鸡的模样。哈?套路被揭穿,慕容云溪本是感到一丝尴尬,却是在将模样调整到正常时,她看得的便是独孤烃烨那傲娇模样,立刻怒从心起,伸出一爪便将独孤烃烨抓得连连求饶。他们一旁随他下凡的士兵,在看到他们主子这不为人所知的一面时,同时将头一转表示:我们可敬的,让人见之闻风丧胆且杀伐果断的烨王去了哪里?旁边这人是谁?我们不认识!而在独孤烃烨感受到这来自于他身后一众仙兵深深的鄙夷时,立即将身掉转过去,那些仙兵见到烨王正看着他们又恢复了原样。“看了吗?这些仙兵都开始嫌弃了,听话,乖乖去那里,相信我很快我们又可以相见了,乖!”
独孤烃烨贴于她的耳畔说道,那种近距离真真儿是两人紧贴着。虽独孤烃烨这般说看似是在安慰慕容云溪,却是其中真正感受,只他自己知道,他总隐隐约约感觉这次并不会有多顺利,甚至是万千阻碍,不过也并无大碍,无论怎样,他都会一直伴于溪溪身边的!“可是……”慕容云溪还是有些不舍,却是看到独孤烃烨决然的目光时,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故她知道,独孤烃烨每每表现出这般模样是一种隐忍,她不想在他出使任务时她还要给他添乱。“乖!烨从不会骗你的,很快的。”
独孤烃烨说完大手伸于她面前,将她額前碎丝撩于脑后,神情望其一眼,便大手一挥,领着军队,头也不回的向着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