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刚刚过去,一个道士闯进了镇政府的大门,门口两个士兵见有人硬闯上前拦截,被那个道士三拳两脚打在地上起不来了,这人正是刘清岩的师弟刘清云,刘清岩救下山魈之后刘清云一气之下离开,但是却没有走远一直在鸡公山附近徘徊,这天在山脚下听过路人说鸡公山在搞百日无孩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急忙赶来阻止。曾邵起已经听到外面的叫喊声走了出来,看到一个道人站在院里急忙何止其他围上来的士兵,满脸笑容的迎上前去,紧紧握着刘清云的手,把刘清云膈应的急忙甩开连退两步说道“大人请自重”曾邵起尴尬的一笑“实在不好意思,我看到道长失态了,这可是有感而发没有一丝作假的,道长里面请,咱们里面谈,请...”两个人落座,曾邵起说道“道长不知,我这条命可是一位道长救的,所以对修道之人感到无比的亲切,不知道长硬闯进来是为了什么事啊?”
“镇上一群流氓无赖打着政府的旗号在给孕妇打胎,这是断子绝孙损阴德的事,还望大人及时制止,免得寒了百姓的心,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等到事情发展到控制不住的时候,大人的乌纱帽不仅不保,也将危及到大人性命,大人请三思。”
“哈哈...道长多虑了,民有吃穿,能够活命为什么要反,纵观历史,造反者皆是被逼到“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的地步,今天这点小动静出不了任何乱子”“这事真是你们官府指使的?”
“哈哈,道长世外之人,还是不要管这些俗事了,道长请回吧...”“告辞”刘清云起身作势离开,忽然返回一把利剑指在曾邵起喉咙处。“赶紧下令”“哈哈哈哈...我如此待你,还敢如此无礼,道长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话音刚落,周围十几条枪从暗处出来围住刘清云,一人上前一把将刘清云手里的利剑夺下来,两个人用一根绳索将刘清风捆的结结实实,一股阴冷的声音传向远方“把他押下去,好好伺候。”
杀婴儿的消息就如同瘟疫一样迅速开始在四周传播,家里有孕妇或刚生下孩子的急忙忙开始往外逃,然而各个路口都已经有人把守,倒霉的直接被看守的捉住打掉了孩子,有几个比较幸运的老远瞧见路口那边的抓人现场,急忙又逃了回来,二丫就是这其中比较幸运的一位,二丫此时正有八个月的身孕,看着逃不出去了,回来后吓的脑袋一片空白,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哭了,二丫的丈夫倒是还能拿个主意,唯恐大奎他们查来,先将妻子藏在冬天储存白菜的地窖里,想等着天色黑了悄悄跑出去。夜晚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中来临了,但是村子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安宁,四处不时传来嘶哑的哭声,声音的来源是那些失去孩子的母亲,似是在召唤孩子的灵魂,也是对这社会的一种无奈。午夜时分丈夫用独轮车载着二丫趁着夜色向镇外走去,临行前特意为妻子套上一件自己的外套,二丫身材娇小,宽大的衣服使得挺着的肚子不再那么招人眼。 两人急匆匆走着,来到巷尾拐弯的地方对面忽然走出个人,行走的速度也是很快待到发现对面的独轮车时已经来不及躲闪了,一下子重重的撞在一起,二丫丈夫护妻心切,撒开把手一把抱住妻子给妻子做了人肉垫子,扶起二丫看二丫没有事才去观察对方,及害怕对方是白天打胎的人又害怕对方大叫大嚷将人引来,却不想对方从地上起来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急匆匆离去,夜色虽然黑暗二丫丈夫看不清那人面貌,但却听出了那人的声音,那人正是李家仆人李福,把守路口的人看他一个男人也不阻拦,李福出得小镇直奔鸡公山而去。二丫夫妇老远就看到路口临时设置的检查站点着几个火把,就好像地狱飘出的鬼火一样无情的焚烧着一颗颗脆弱的心。杀婴大队的人早已经回去睡觉了,这群无赖还没有尽职到连觉也不睡的地步,这个时候看守路口的是临时被杀婴大队从乡里拉来的,与大奎之类不同,他们依旧保留了人性中的善良,听到木轮转动的声音,两人举着火把朝着二丫夫妇猛摆手,二丫早就用被子蒙住头躲在里面浑身打颤,丈夫此时倒平静下来了,他的兜里揣着几块大洋,这是家里所有的积蓄,独轮车上还挂着一把斧头,妻子被发现了先用金钱,金钱不成再用斧头拼性命,死也要保住妻子以及未出生的孩子。来到火把前面没想到看守的两个人也不问话也不搜查,一个帮着照明一个帮着推车,丈夫掏出大洋递给其中一位,那人不接拍拍二丫丈夫的肩膀说道:“其他人打这过都没要钱,我们也要积点阴德,别耽误时间,快走”两个人如同脱缰的骏马又好似逃钩的鲤鱼,一路疾行也感觉不到累,天刚蒙蒙亮两人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二丫的娘家,老太太一见闺女这个模样心疼的直掉眼泪,听得二丫讲完杀害婴儿的事情老人闭着眼只念阿弥陀佛。老太太安排好住处二个人暂且在这住了下来,然而恶梦还没有结束,就在二丫到来的第二天自家村里的悲剧又发生了。二丫在劳累与惊吓中迷迷糊糊昏睡过去,天刚蒙蒙亮,大街上传来急促的锣鼓声惊醒了二丫以及其他沉睡的人们,锣鼓声中还伴随着一个人的吆喝远远传来“乡亲们,都到井边集合,开会啦......”整村的人在吆喝声中渐渐汇聚在井边,这井是人工挖的地下圆井,直径有三四米宽,全村人的饮用水都是从井里获取,也是村里最有代表的标志。这种全村性的大会不常开,所以全村人来的特别齐大家都很好奇想看看到底有什么事,二丫因为还没有摆脱杀婴事情里的恐惧,再者又不是本村人,于是和丈夫呆在家里没有出去。人们半睁着眼睡眼朦胧地看着井边石坛上站着的一个陌生人,之所以大家都看他除了这家伙站的醒目以外,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个人的相貌丑出了新花样,一对八字眉下耷拉着两只三角眼睛,眼袋似乎都要肿到蒜头鼻子上,一脸的麻子与两摸老鼠胡子一般黑,薄片大嘴里呲出两颗金黄锃亮的大板牙,一米五几的身材支楞着小细胳膊小细腿,再配上一头稀稀疏疏泛黄的头发,总大家的感觉这就是个人兽结合的特殊产物,因为这独特的形象再加上那一脸麻子认识他的人也都忘记了他原来的名字,只记得他的外号叫做“老鼠屎”。“老鼠屎”不仅长相难看内心更是奸乍无比,他也是杀婴大队的成员,任务虽然和大奎刘三一样,用的办法却比他们省事的多,大奎是挨家挨户搜找孕妇,“老鼠屎”却是让孕妇主动找自己,一眼望去人群里就不难发现几个挺着大肚子的。“老鼠屎”冷笑一声,招呼身边的狗腿子开始向村民讲解他们来的目的,庄稼人内心向来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心地善良,哪里听得下这样骇人听闻的事,半睁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人群顿时一片哗然,,老鼠屎”见人群骚动也怕出事,急忙一摆手只见四面出现一群拿枪的士兵将人群团团围住,一排黑洞洞的枪口瞄过来人们安静了下来,不料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没有被吓住,气奋的脱下鞋子冲着“老鼠屎”就飞了过去,这一下砸的倒也准,恰巧糊在“老鼠屎”脸上,中年男子本就是汗脚,这双大脚和鞋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平时的清洁全靠风吹,里面的味道经过多年的发酵早已酸臭无比,“老鼠屎”吓的猛一吸气,鞋里的臭气一点儿没糟蹋全给吸进了肺里,“老鼠屎”一下子被熏得差点晕过去,一边干呕一边指着中年男子大叫道:“把他给我押过来,呕...”中年男子无处可逃被两个士兵扭着胳膊押到了“老鼠屎”面前,中年男子长的高大威猛与“老鼠屎”站在一起就是活生生的武松与武大郎。“老鼠屎”本想给中年男子一个嘴巴子,奈何身体海拔悬殊太大即使现在中年男子稍微弯着腰伸手也只能打在他的胸部,但不打一巴掌难消心头之气,于是膝盖弯曲双臂伸向身后方,卯足了力气猛的向上一跳,“老鼠屎”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一巴掌终于打在了中年男子的脸上。几个人凶神恶煞般,用绳子将中年男子吊在一边的树上不再理会,人们只能干瞪眼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老鼠屎”奸笑着看了看人群,指了指人群里然后一摆手,几个士兵恶狠狠钻进了人群,拽出了极力掩饰躲藏的几个孕妇。“老鼠屎”端起一碗药水一脸奸笑的说道:“大嫂子,这是咱请城里的名医特意熬制的上等好药,咱们也别伤了和气,痛痛快快的喝了吧。这样对你好也对我好”再看这妇人,本身就大着肚子不易弯腰,此时被两个士兵强按着手臂又不得不压着身子,瑟瑟发抖的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见妇人不理自己,“老鼠屎”脸色一沉缓缓将碗放下,拍拍手不急不慢的说:“大嫂子既然那么不给面子,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给我打出来。”
按着手臂的士兵将那妇人按在地上,冲着挺起的大肚子就是一顿猛踹,随着一声惨叫,地上的妇人裤腿间流出一股血水来。两个士兵将妇人拖进帐篷,早就在一旁等待的接生婆紧接着就是一阵忙活,帐外又一个孕妇压到了“老鼠屎”面前,前面血淋淋的现实摆在面前,孕妇乖乖将碗中的药水喝下,被士兵架起拉向帐篷,刚到帐篷口只见接生婆抱着一个满身血水正“嗷嗷”直哭的婴儿冲了出来,来到“老鼠屎”面前举起婴儿“她原本马上就要生了,现在婴儿还活着,看来是老天爷不让他死啊,给他留条性命吧”“老鼠屎”一撇嘴一把抓住婴儿的脖子,手里渐渐用力,被掐住了脖子的婴儿四肢乱摆,拼尽全力嘶哑着嗓子哭泣着,一会儿的功夫就变得软绵绵的瘫了下来,“老鼠屎”随手将尸体扔进了旁边的井里,猛地嘶哑着嗓子一吼“下一个...”也不知这“老鼠屎”从哪个缺了大得的名医那里弄来的坠胎药,喝了药水的妇女不多时肚子就如同刀绞一般,一个个刚有人形的婴儿随着一滩血水坠了下来,全被丢进了井中......“老鼠屎”的杰作传入曾邵起耳中,曾邵起喜的拍案叫好,立即向总统府汇报“老鼠屎”的“丰功伟绩”,一纸嘉奖令传到“老鼠屎”手里一下子成了这群人的榜样,即升官又发财了。曾邵起更是将整个“杀婴计划”交给“老鼠屎”。“老鼠屎”将井边划成了基地,四里八乡的孕妇一批又一批被带过来,一个又一个血淋淋的婴儿抛进了井里,半月的功夫这口圆井竟被填满了,从井里飘出的腐臭血腥味儿顺风飘出十几里,村民不时能看到口衔死婴尸体的野狗在大街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