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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听儒学博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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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黎明前后,将缺少的那一套活字给刻齐了。之所以效率这么低下,主要还是因为大秦当时使用的文字是小篆。小篆这种字体又是出了名的文字繁杂、难写,所以才会耗费这么多的时间。秦始皇其实对这小篆也是多有诟病,毕竟他要主持朝政、批阅奏折,每当这个时候,他才切身处地地了解到什么叫做痛苦。“必须要简化字体!”

秦始皇揉了揉肿胀的手腕,气呼呼地说道。带着这样的想法,他拨通了韩枫的电话。“喂,儿子?”

“嗯,老爸……”“嘶,儿子你那边是不是不太方便说电话啊?为什么感觉你的声音怪怪的?”

秦始皇有些疑惑。他毕竟没在韩枫跟前,不知道这时候他究竟面对的是一个怎么样的修罗地狱。紫衣卫的当代统治鸢,另一边是曹家女儿曹婴,两人就这么隔空对峙着,两个大美人的眼中都不断往外喷着火。呃……好吧。韩枫努力吞了口口水,站起身走到了另外一边,边走边说:“你们聊,你们聊。我先接一通电话。”

就这样,把鸢和曹婴给晾在了一边。鹄和枭本分地坐在角落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种时候,谁敢当出头鸟啊?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尤其都还是母老虎!都是人精,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受到误伤。韩枫心大,知道不管这俩姑娘本事大,不管她们俩怎么斗,肯定是不会出现一死一伤的局面。所以就心大了,跟老爹这边继续说电话。因为他知道,老爸打电话过来,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每次打电话,都肯定是出了啥事儿。果不其然——“儿子啊,你知道秦朝是用的啥文字吗?小篆!太难写了,咱们那简化字呢?你能不能想想办法,给搬过来?”

这可给韩枫制造了一个不小的难题啊。这简化字的一横一撇一竖,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跟父亲表达清楚呢。韩枫有点迟疑,他尝试着问道:“老爸,那我问你,你现在还记得多少个简化字?”

“多少?”

秦始皇憨厚地笑了笑,“不是我吹,儿子。你老爸我认识的字,少说也有四五十个呢!”

韩枫听得两眼一黑!对了……已经习惯了老爸是秦始皇这个身份,忘记了他上辈子是农民。这就有点尴尬了。不过不打紧,有四五十个简化字的话,应该能先对付对付。毕竟,简化字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管是谁,都不可能一蹴而就的。就算老爸有心,但也得根据事物的基本发展规律才行。得循序渐进,一段时间发布几十个字。这样,无论是百姓还是学生,都能有个缓冲的过程。于是,就如何把小篆简化成现代的简化字体,父子俩进行了深入的交流,充分交流了意见。第二天一早,秦始皇刚下朝,就把赵高、李斯还有儒家博士叔孙通给一起招到偏殿来了,跟他们聊起来了关于小篆的事情。“诸位爱卿,朕以为……文字太过繁杂,其实并不利于普及。”

“而且最重要的是,活字印刷的效率也将大打折扣。”

其实,秦始皇说的这些话,他们三位大臣何尝不是这样觉得的呢?尤其是儒家博士孙书通,在教授孩童们识文断字的时候,最是艰难。尤其现在,大秦统一六国,扫清宇内了,但问题是……现在这个天下所使用的文字,已经是简化过的小篆了,可在推行之中,仍然困难重重。这学习的门槛毕竟还是太高了一些,属于一般人根本就学不会的程度,导致推行阻碍极大,也就是因为有法家的强权高压,否则根本就是寸步难行。可即便这样,在一些偏远地区,人们也仍然是使用的前六国各自沿用的文字。只不过,这种想法还是有点太过于理想化了。毕竟,这普天之下的书籍,甚至连从竹简到纸张的转变,都还没有彻底完成。在这个时候,又想要进行字体简化,等到真正完成了字体简化的工作,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尤其,即便是从竹简到纸张的推广,都受到了很多读书人的口诛笔伐,说这种行为是倒行逆施。秦始皇看到三人的脸色似乎都有点不太好看,便暗中再度与韩枫进行沟通,得到了韩枫的指点后,这才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三位爱卿,你们对于这简化字体有什么看法啊?不妨细细说来,现在我们不分君臣,只论对错。”

儒家博士孙叔通沉吟片刻后,终于一拱手,开始了他的侃侃而谈。“始皇陛下,请恕老臣斗胆。”

“这字,对于我华夏民族之重要,乃是从根本、起源上百便已印刻在血液中了。”

“自当初盘古开天辟地一来,宇宙洪荒,白云苍狗,人如牲畜,茹毛饮血……”秦始皇一听,顿时人就傻眼了。连带着,蓝牙耳机对面的韩枫也听懵了。这老头子不是吧,不过是简化个字而已,他竟然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说起了,顿时整个人都emo了。讲了好久好久,在韩枫都快要打瞌睡的时候,这儒家博士总算是结束了自己的演讲。最后,他总结道:“至此之后,仓颉造字,天降异象!天粟,鬼夜哭!这一笔一划,都是前人的心血所铸啊!”

“始皇陛下您现在再看看,这字……还能简化么?”

一番话说得赵高、李斯两人连连点头,一脸的郑重其事,甚至还在为自己浅薄的想法愧疚了起来。韩枫听完,也不禁微微动容。这儒家博士的确是有两把刷子,他说的话其实也有一部分是正确的,比方说,文字的成熟性是衡量一个文明最为重要的特征和标志。从整个世界的宏观角度来看,千千万万种文字,其中只有汉字是硕果仅存的表意文字。只不过这些文字,也并非是绝对不能改动的!韩枫的嘴角浮现出了一抹笑容,他已经知道该如何说服这个儒家博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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