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水术是传说中很高深的法术,历史上只有极为少数的得道高人才能具备这种法术。但如果只是水淹不死,很多人都能做到。但想在深水之中滴水不沾,避水三尺,那需要多强大的法力和道术才能做到?但我有鬼妻,自然小意思。我淡淡一笑说道:“雕虫小计,不足挂齿。”
老道姑当然知道每个人的能力可能随便透露,也没有再做纠缠。她目光转落深邃的潭水低声问道:“你在下面可曾遇到这个蛇妖?”
“道长啊道长啊,不是我说你,你的封建思想真是要不得……”“你没有遇到它?”
老道姑眉头皱紧的问道。我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反问道:“你看我这衣衫整齐,外加气定神闲的,像是和妖怪大战过一场的样子吗?”
“不可能!”
老道姑用剑柄指着我手里的旅行包沉声喝道:“打开你的背包让我看一下!”
“不是吧大姐?”
听到老道姑竟要求开包查验,我哭笑不得的回道:“道长,难道你认为我会把蛇妖装进这个袋子?”
“蛇妖这么小的袋子能装得下?”
我这袋子小到只能装三条小水蛇的样子。老道姑眉头深锁,思索了很久,接着她又问道:“你下去后可曾把所有位置都搜寻过一遍?”
“当然有。”
我把旅行袋扔到地面,然后拉开拉链,把里面的探照灯等物品全都展现在老道姑的眼前。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紫黑色的金属盒子。“这就是我要找的那件东西,这么小的一个盒子在下面当然要仔细寻找才能找得到。”
“我差不多都要掘地三尺了才找到了它,也没有遇到你说的什么蛇妖啊!”
“这怎么可能……”老道姑失神般喃喃低语起来:“这不可能!它一定还在下面!”
要知道她在这镇龙观里坚守了大半生,就是为了看守这口深潭。防备蛇妖窜出来为祸人间的。可现在得知下面根本没有什么妖怪,只有我想要寻找的一个铁盒子。这样的一个结果,该让她情何以堪,让她怎么接受?我心中好像,不会给这老道姑气得提前绝经吧?我故意问道:“道长,您说的那条蛇妖被关在下面多长时间了?”
“三百多年……”老道姑的回答声音很小。她自己都有点底气不足了。“什么?三百多年呢?”
我大喊一声后,故意张大嘴表示惊讶。我看向她的眼光就像正看着一个神经病一样。“道长,你不要告诉我,你已经活了三百多岁了?”
“胡说!”
老道姑有点恼怒。她恨声回道:“我怎会有三百岁,蛇妖之事是我镇龙观代代相传……”“好了,我知道了。”
我摆摆手打断了她。然后用满是同情的目光看着她,接着叹了口气说道:“算起来镇龙观的传承也有十几代了吧?”
“这都已经改朝换代了好几次啊,一个蛇妖的传说,您还能信到现在我真是佩服啊……”“你……”老道姑对我怒目相视。但她又拿不出切实有力的证据和理由反驳。老道姑的凌厉目光在我身上仔细打量着。接着又绕着我走了一圈。一声长叹后,她无奈说道:“唉!你们,走吧!”
我明明都可以离开了,但我不走。“道长,你何必叹气呢?”
“没蛇妖这不是好事嘛?”
“难道你真的希望从这水里窜出来一头凶残妖怪,然后大战三百回合才满意吗?”
“你……”老道姑缓缓摇头:“你不懂……”我又说道:“我知道你是一个道行高深的修道之人,虽然我不是什么正派,但家师供奉的也是正经三清真君,我也是好心,这件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的修行不是吗?”
老道姑手持长剑,神情阴郁。她低头俯视前方的深邃潭水。“放下不是更好嘛?或者蛇妖已经不存在了,你该怎么修行还怎么修行。”
“如果你愿意继续待在这里,那就安心的待着,愿意到处走走,那就走出去游历一番。”
“不是更好?”
老道姑这才转过头来低沉而道:“小子,你一直都在装傻,你什么都明白。”
“彼此彼此。”
我不专业的拱了拱手。然后呵呵一笑说道:“你不是也打算将计就计嘛?”
“你真的是来找东西的?”
老道姑又问了一遍。我正色回道:“天地可证!而且我需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
“那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不走?”
老道姑目光如电的逼问道。我呵呵笑道:“因为我不傻,这件事如果不把它说清楚,你会想办法跟踪我,如影随形的纠缠我,那可就太麻烦了!”
“还不如现在就说它个明明白白,皆大欢喜那多好。”
老道姑无声点头,也就是默认了。我指着深潭信誓旦旦的说道:“就算曾经有过,那也是过去式了,你实在不信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下去走一遭,我对下面的情形已经是相当熟悉了。”
“不必!”
老道姑一摆手。相当坦诚的说道:“这潭水之寒我无法长时间承受。”
我笑着问道:“那你打算怎么样?”
“我会在此守候三天,再以封印之法把潭口重新封好。”
老道姑低声回道:“即便没有蛇妖,这潭水之毒被人误饮也会重病难治,必须将其重新封住。”
她倒确实是个为民考虑的好道姑。老道姑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笑意。她说道:“如果一切无恙,我应该对你说一声感谢才是。”
客气话?但我可不和你客气。“那你说吧。”
我神情坦然的说道:“这声谢谢我受得起,你我心知肚明,我算是帮了你一个大忙。”
老道姑似笑非笑的问道:“那你叫什么,这份人情我会记下,他日定有回报。”
我摆摆手说道:“做好事不留名是我的一大优点。”
然后我严肃的说道:“你现在就可以对我道一声谢,如果我骗了你,你再找到我讨回来就是了。”
老道姑目光一凝,深深地看着我。握剑之手微微颤抖了两下,但在几秒过后。她竟然真的以道教之礼极为正式的说了一声:“多谢!”
这就是正派之人,所以我说,我怕的不是正派,怕的是打这正派的幌子的伪君子。君子可罪,小人不给机会。嗯,还很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