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你在这里做什么?怎的出了汗了,可是身体不适?”
百里弦云依旧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如果不是听到了刚才的对话,墨玖辞打死也不敢相信这个对自己极温柔又从不会生气的男人,竟是如此狠心。“没有,没有不舒服,殿、殿下,阿辞从萱贵妃那里回来,路过此地看到几只兔子,可爱极了,便想着捉来逗弄一下,却不想这兔子聪明至极,阿辞才刚刚抓到。”
墨玖辞心跳极速,似乎下一秒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就在这时百里弦云轻笑一声,口中说出的话却略带威胁之意:“阿辞还是这么调皮,不过在这宫中,还是莫要乱跑了,免得看到不该看的,听到不该听的。”
“阿辞明白,太子殿下,阿辞有些累了,咱们回吧。”
墨玖辞低头掩饰着自己的惶恐,等着百里弦云先走,毕竟,若不是迷路,也不会听到太子的野心。“嗯,走吧。”
翌日百里弦云便以世道不太平为由将墨玖辞的落月阁把守起来,只有一个外院侍女莲素负责出入,墨玖辞心知肚明,自己院内的贴身侍女青羽和陈嬷嬷是陪嫁入府,大丫鬟凌音是百里泽裕安排的,虽不知有多厉害,但武功必然不差,其他上到管事下到丫鬟小厮皆是嫁入府中后百里弦云换下的,原本大婚之日她带了两位嬷嬷,六丫鬟二小厮共十人,却因百里弦云一句“太子府人手足够我的太子妃使唤”,仅留有三人在身侧,这莲素必然是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青羽,去将凌音唤来。”
“是,小姐。”
虽已嫁入太子府,但墨玖辞从不让身边人唤自己太子妃。趁着青羽去寻凌音,墨玖辞快速取出文房四宝写下一封书信,待到二人进了房门,墨玖辞边吩咐青羽将房门关上,在门外候着。“小姐,您这是?”
凌音不解,往日小姐有事传唤,青羽并不会在外呆着,出了什么事,怎的要避开青羽?“凌音。”
墨玖辞抬手示意她听自己说:“你是个知分寸的,青羽性情顽劣,虽无坏心,但毕竟年纪小,你跟了我十二年,更何况此事不容小觑,你又有武功傍身,你办事我放心。”
说完将手中书信放在凌音手中。“这是给裕王殿下的!”
凌音知道,墨玖辞与百里泽裕通信时信封无字,是从儿时定下的约定,凌音自然知道。“嘘,入夜后悄悄出府交与裕王,他看了信便知我意。”
墨玖辞坚定地说,相识多年,已然将信任二字交与百里泽裕。“奴婢明白。”
书信送出两日后,墨玖辞在晚膳时得知百里泽裕已带兵出征,这会儿应该行至军营所处之地—淄州了。墨玖辞心中满是不安,这个从小便宠着自己的裕哥哥,但愿不会出事。接受了不能随意出府活动后,没想到才短短五日,圣旨便下来了,百里弦云当真心狠手辣!天牢内,墨玖辞没有以泪洗面,没有歇斯底里,更没有一丝悲伤,被关了两日,她甚至没有喝一口水,耳边不时传来谩骂声与辩解声,有人说她狼子野心,连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有人说她乐善好施,曾多次救助灾民;有人说她第一才女却心术不正;有人说她心地善良,将流浪儿送入学堂。各种各样的声音此起彼伏,这两日墨玖辞听了太多,早已麻木。戌时日夕来临,墨玖辞如何也不会想到,肖嫣然进入了天牢,身后跟着的竟是大太监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