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周六,李春桥跟陈木讲说桌上放了张二十块钱,让她自己解决一下午餐,李春桥今天要去她牌友家吃饭。陈木还在睡觉,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下闹钟,才8点!把脚伸出被窝探探温度,冻死了!这什么天气,这是秋天吗?这是冬天吧!好像冬天也快到了。陈木嘴里嘀咕着起身穿衣服,她往外套里面套了一件臃肿的毛衣,整个人好像个不倒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陈木不由得笑出了声。“真好笑!”
刷牙时,牙齿被那水凉的发酸,陈木匆匆解决后立马将手揣兜里,跑回房间打开电视,陈木躺着看电视一直到中午。“今天周六!”
“周六意味着什么!”
“意味什么?”
“李春桥给了我二十块钱!证明我可以去吃老牛头家的牛肉粉!”
陈木自言自语着喊道。秋高气爽,风中已然夹杂了冬天的气息,陈木带上了帽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到了老牛头家店后,一个陌生的身影小跑过来问她吃什么,陈木习惯性答牛肉粉。这声音好熟悉,陈木抬头。这不是小邻居吗!小邻居认出了她,眼里含笑。陈木疑惑,还没等她发问,张鸣春已经回答了:“我在这里打工。”
陈木闷闷的说哦。陈木心想早知道就不穿这么多了,好像个大肥猪,他刚才说不准是笑我看起来蠢呢。牛肉粉来了,细滑有嚼劲的粉丝上面盖了几片诱人的牛肉,再撒上一把葱花,淋上美味的汤汁。对不起,我陈木缴械投降,什么大肥猪通通闪开。陈木开始了风卷残云的狂吃,边吃边流鼻涕,鼻头红红的。纸呢!陈木抬头寻找着,怎么都没有纸啊!小邻居看她这幅模样,递过来一张纸,陈木小声的说了声谢谢,擦了鼻子。二次击杀,陈木啊你这一吃东西就流鼻涕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好啊!吃完后陈木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继续坐在那里。为什么他要打工?他没有钱花了吗?他爸爸不给他钱吗?她看着陈木一个人收碗,擦桌子,摆台,扫地,拖地。想到自己这张桌子也是陈木要收,顿时有了罪恶感。这时老牛头从后厨出来了,是的,他就叫老牛头,不是仅仅店名叫老牛头。他看见陈木面前空了的碗,打趣道:“女娃子,没吃饱蛮?要不要再添点儿!”
陈木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吃饱了。”
老牛头继续逗她:“那你愣杵在这哩做嘛?”
陈木一时无言,下意识脱口而出:“我等他!”
陈木指着张鸣春。扫地的张鸣春抬头,又低头。老牛头憨憨一笑,存心要跟陈木开玩笑:“你俩啥关系,你等他,你是他媳妇?”
陈木涨红了脸:“他是我邻居!”
老牛头继续说道:“这娃儿前几天跟我讲说要来这里打工,我说我不收这么小的,他天天都来求我,这不就把他收下了。”
说完便走进了厨房。陈木看着张鸣春,张鸣春并没作回应,她只是一直等着。等到了店里客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当然她是站到,并没有占位置。她数着张鸣春收了多少次碗,拖了多少次地。她心想:天才在粉店打工,真有一种罪恶的感觉。晚上7点,店里没什么客人了。张鸣春下班了,张鸣春脱下工服换上了自己的衣服,陈木发着呆,在即将走出店门口的时候,叫了陈木。“啊?”
陈木清醒过来忙小跑着跟上。不像夏天昼长夜短,秋天一下子就天黑了,陈木回想着刚才是几点就黑了来着。6点?6点半?张鸣春跟陈木并排走着,安安静静的。路上有很多落叶,他们踩着发出清脆的响声,陈木很喜欢踩这些叶子,她感觉很解压。张鸣春比陈木高了一个头,余光总是能看到陈木偷看他。他笑,问陈木为什么要等他。陈木说反正她也没事干。张鸣春说哦。陈木开始发问了,问张鸣春怎么在那里打工。小邻居淡淡的说:“存钱。”
陈木没有多问,一路沉默着。在路灯下,两人可以看的很清楚,小邻居的脸在灯的照亮下显得有些毛茸茸的。怎么会有人生的如此好看。小邻居的嘴一张一合的。他说不准告诉他爸爸。陈木说好。他又说你为什么要等我。陈木说不知道。陈木真的不知道。就那样等了。一双眼睛生的极好,只是生错了人,鼻子跟嘴拉胯,整张脸只是及格项。只是这晚,少女的眼睛很亮,张鸣春想伸手触摸,却只是紧握着手。天很黑,很安静,只有风吹着树呼呼作响的声音。陈木有点害怕,想到是两个人便稍微心安了些。陈木说:“张鸣春你挺勇敢的。”
张鸣春愣了一下没回答。我勇敢吗?勇敢的话就不会这样了。陈木回到家,李春桥剥着栗子,问陈木去哪了,陈木借口去文峰家写作业了。李春桥问陈木吃不吃栗子,陈木说不吃。看着那盆栗子,她想起那个盆。张鸣春还没还给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