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的话音刚刚落下,屋内便走出了一位中年男子,大笑道:“哈哈,师弟前来,师兄我已经等待多时了。”
这人,便是莫华语。他修炼了无涯留下的功法,经过几年苦修,不紧伤势痊愈,修为也更上一层楼,此刻已经到了元婴中期之境。而修为的精进,稳固,他的样貌也恢复到了壮年之时。无涯大步上前,和莫华语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重重的拍了拍他的后背。修真界内他认识的人不多,好友更是少之又少,这莫华语,便是其中一个。感受到他体内澎湃的气势,深不可测的灵力波动,远在元婴初期以上,无涯轻轻推开了他,开口道:“几年不见,师兄的修为倒是又有进步了,可喜可贺啊!”
他的修为突破,无涯从心底里,也是替他高兴的。莫华语大笑一声,摆了摆手,笑道:“师弟过奖了,比起师弟你的进步,师兄我倒是自愧不如啊。”
他的修为精纯,自然也能隐约感觉到无涯的修为,知晓他如今已经到了金丹大圆满的地步。才短短几年呀,这师弟就从金丹初期突破到了金丹大圆满,这种资质与天赋,放眼整个仙灵大陆,也无人可以出其右啊。莫华语看着无涯,心中十分欣慰,无涯如今的成就,自然是说明他当年的决定没有错。一转眼,又看见了无涯身后的白灵七,莫华语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之色。“师弟,这位是?”
莫华语看着白灵七,开口问道。他不仅惊讶白灵七的样貌,更加惊讶其元婴的修为,以及妖族的身份。白灵七刚刚化形,身上还有许多弊端,虽然一般的修士看不穿,但依旧瞒不过莫华语这种元婴中期的老怪物。无涯笑着将白灵七拉上前,笑着说道:“师兄莫急,这位乃是我的好友,名为白灵七。”
“灵七,这位是我的师兄莫华语。”
无涯又对着白灵七介绍道。白灵七闻言,见无涯尊称面前的这个人为师兄,而且修为不凡,知道不是外人。她一脸乖巧的上前,微微欠身一礼,张开樱桃小嘴,轻声说道:“小女子白灵七,见过莫兄。”
莫华语一脸微笑,看着白灵七,突然联想到了什么,随后看着无涯,一脸我懂你的意思,开口说道:“道友不必多礼,快请坐,师弟,你也坐!”
之前楚州喜好美色,这一点他是知道的,而无涯与楚州关系不浅,面前这位女子又有如此沉鱼落雁之姿,他自然将两者又联系在了一起。他一挥手,又将小院内的石桌前添了两个石椅,招待着两人入座。无涯一脸苦笑,他自然知道莫华语心底想着什么,恐怕是将白灵七想成自己的谁谁谁了。拉着白灵七坐到石椅上,莫华语拿出一套茶具,便准备为两人沏一壶清茶。“师弟,你前往中州好几年,师兄可是日日夜夜都想着你啊,如今你无恙,师兄也就放心了。”
莫华语为无涯斟满一杯茶水,语气略带沧桑的说道。无涯端起沸腾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说道:“师兄不必牵挂,师弟在中州好得很啊,倒是师兄在这小小的西北州,倒是委屈了你这一身修为。”
的确,他这便宜师兄一身元婴修为,在这小小的西北州呆着,想要有所精进十分艰难,虽然可以称王称霸,但也得不偿失。若是莫华语能去中州,自己便可以引荐他加入天运宗,到时候互相也有个照应。莫华语一脸苦笑,也喝了一口茶水,开口说道:“师弟言重了,师兄我不像你们年轻人,老了,没什么野心,在这琉璃宗养养老,也就够了。”
无涯看着他,苦笑一声,既然他不愿意,自己自然不能强求。两人对坐在石桌前,顶着高空的圆月,谈了起来,而白灵七,则安静的在一旁聆听。两人说着说着,便拿出了几坛万长剑的好酒,与白灵七一起,三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来。从初到中州,加入天运宗,之后逼死白真千,逃出宗门,到后面参加天灵拍卖会,遭遇大劫命悬一线,却巧得大机缘。到后来修为大进,杀回宗门,斩顾森,灭白家,掌天运,闭关数年。这些,无涯都毫无保留的讲给了莫华语听,在修真界这么久,他确实有些累了,想要找个人诉说一番。莫华语一直听着,时而询问,时而震惊,但大部分都是欣慰。他难以想象,无涯一个人初到中州,修为才仅仅金丹期,从万人排挤,到成为天运宗分宗宗主和内阁长老,名震八方,这是如何做到的。到最后,小狐狸白灵七已经醉瘫在了一旁,而两人依旧在畅谈。“师兄,你告诉我,师弟我杀那云巧,是不是对的?”
无涯也有了醉意,说完了曹家,说到云巧,神色痛苦,眼中有些悔恨的问道。“她变了,她突然就变了,她不是以前的她了,可是师弟,可是师弟却不能发现她又任何异常,就那么随意的杀了她,连个尸首都没留下。”
无涯说着,眼泪已经留成了一团。当初云巧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杀自己,确实惹恼了他,自己却一气之下杀了她。到现在,无涯不得不承认,当初是他一时之气,却让那云巧落得了个身死的下场。莫华语一边听着,那云巧从讨人喜爱,到最后几次想杀他,只是因为无涯杀了曹远,毁了她的如今。“师弟,你说的没错,修真界残酷,你做的也没错,不必自责。”
莫华语轻叹一声,开口说道。他也不可能责怪无涯,毕竟人已经死了,多说无益,倒不如劝劝他,以免留下心障。无涯听着莫华语说完,苦笑一声,一头醉倒在了石桌前,不省人事。杀了云巧,他悔,他恨,可又能如何,人已经死了,就算想弥补想还清,已经不能够了。月色朦胧醉人意,离合悲欢诉归乡。看着无涯也醉倒,莫华语微微叹息,沉默了一会儿,催动灵力炼化了酒力,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