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李导，我懂。”

杨凌霄听着李导有话又不敢说的样子，不由感到有些好笑。其实这些事情他很早就接触过了，也正是因为无法理解这种情况，所以小时候的他非常看不上警察这个职业，觉得这不就是蛇鼠一窝吗？直到后来慢慢成熟起来，才想通其中的利害，这种盗窃团伙，说实话称不上为祸一方，要不然也不会容忍他们。如果没有了中间这个灰色地带，只会给治安所带来更多的麻烦，这种微妙的平衡需要双方共同来维护，若是扒手们过分了，警方也一定会以雷霆之姿将其全部抓获。实际上这么多年来，治安部门一直在努力，如今的扒手团伙已经很少很少了，十年前国内的扒手数量估计是现在的十倍到二十倍。可是有一件事儿杨凌霄实在想不通，他一边开车一边问道“李导，你说这伙儿人是不是亲戚啊？我怎么觉得他们都有点像？”

李导无奈的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这要是寻常的盗窃团伙啊，我们也就考虑是抓捕还是赶走了，这些年其实我们的政策对于这种扒手团伙一直是零容忍，但是有一种例外。”

说到这，杨凌霄也马上反应了过来，看了一眼李导问道：“少数民族？”

李导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杨凌霄，眼中满是欣赏：“没错，所以这个事情一直是民宗局那边在跟进，你知道的，什么事情一旦牵扯上这个，就算咱们是治安部门，也会很头疼的，所以这就是个皮球，踢来踢去踢给民宗局，可是民宗局能顶啥事？说在跟进，其实啊，最后还得咱们出手赶走，只不过走个流程而已。”

说着李导又点了一根烟，这短短一会儿已经抽了不少了，一边点烟一边骂道：“妈的，这帮人，抽烟喝酒样样来，哪有少数民族的样子，就不能学人家卖个拉面什么的？”

说话间就回到了治安所，二人进了所里把手机交给晓楠，引得小姑娘眉开眼笑的同时一个劲的夸李导厉害，搞的李导都不好意思了，连说自己忙了一天，去办公室躺会儿。杨凌霄没被夸，倒也不难受，毕竟跟着自己丢的，没骂自己就已经很给面子了。李哥这货去打了一下午麻将，偏偏回来后告诉赵晓楠给她找了一下午房子，暂时没有特别合适的，不过给她安排了个酒店，让她先对付几天。另外那酒店就在杨凌霄住的小区门口，用李哥的话说她刚来路不熟，刚好上班能结个伴。虽然他一直偷偷给杨凌霄使眼色，可是压根没多想的杨凌霄根本没和他对上眼神过，搞得他一阵头大。眼瞅快到下班的时间了，李导再次出现，说是要给晓楠接风，晚上安排吃个饭，原本晓楠要推辞的，可是李导盛情难却就答应了。杨凌霄丝毫不怀疑李导会拉上自己，还在想怎么推辞呢，结果李导压根没有商量的意思，只是跟他说了声一起去就走了，搞得他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有一点很奇怪，李导并没有喊李文杰，不过临走时杨凌霄跟李哥客套了一句：“李哥？一起去吃点啊。”

李哥嘿嘿一笑，摆了摆手道：“你们去，我还得回家陪媳妇吃呢。”

话是这么说，可是眼神明显包含深意，熟悉李哥的杨凌霄自然知道，李哥这句话绝对有别的意思，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一边开车一边想，按理说李导肯定要喊李哥的，既然没有喊，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想跟他和晓楠私下聊聊。另一种可能，就是有外人在，李哥去了不合适。果不其然，路上李导才跟他们俩说，原来秦赋也在，由于晓楠在所以有些话李导没办法跟杨凌霄明说，不过杨凌霄大概听懂了他的意思。估计这个秦赋应该是跟王局长那边联系过了，所以秦赋也知道晓楠来了，而且王局长把接待晓楠的任务派给了秦赋。其实也不难想通，毕竟李导跟秦赋虽然都算中层干部，但是秦赋所在的刑侦大队毕竟在市局，跟王局长这些领导关系也近一些。而且加上刑侦大队地位较高，下属又有三队人马，所以实际上秦赋在局里的地位比李导是要高一些的，李导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进了包间，二人热情的打了招呼，然后给晓楠做了介绍，之后就是应酬上的那些流程，好在晓楠虽然是个小姑娘，但是不是那种文弱的性子，很识大体，应付得了场面，而且酒量还不错。倒是杨凌霄酒量不行，这要搁在平时，他肯定推脱一番少喝一点，最多三两就撑死了，这次由于晓楠在，总归是有点男性心理作祟，总不能还没个小姑娘能喝吧？于是也跟着喝，结果喝就算了，晓楠还让他帮着挡酒，虽然不多就几盅而已，可是显然是故意的。李导跟秦赋这俩老家伙也是喝开心了，帮着在那起哄，说什么帮美女挡酒那能推脱吗？年轻就是好！还有什么。郎才女貌？听得杨凌霄一阵头大，直呼您二位是不是喝多了？这是为了立个功把我交代出去了？结果酒过三巡，这二人打听起案情来，一说到案情，二人那真是目录精光，字字珠玑，哪里有半分刚才的样子？杨凌霄眼珠子都瞪圆了，心说这天下的中年老男人当真一个样啊，这跟自己那帮叔伯真是一模一样。结果晓楠竟然丝毫不弱，俨然一副老油条的样子，话里话外还是那副傻白甜的感觉，可是丝毫不松口，一点有用的信息都套不出来，这才是杨凌霄最吃惊的。而且晓楠很会说话办事，到最后虽然没说多少有用的信息给二人，但是这一顿饭吃的倒是皆大欢喜，吃完饭后刑警队来了个小伙儿接走了秦赋，来接李导的竟然是李文杰。原本李导要先送他们俩的，可是李哥给晓楠安排的酒店就在饭店旁边，都不到一百米，再加上李导喝大了，就先去送李导了，临走疯狂给杨凌霄使眼色，这次二人才算对上眼神，只是意思杨凌霄是明白了，可是他压根没那个想法啊？帮晓楠拉着箱子送她到酒店楼下，跟她交代了一声说他家就在旁边，明早来接她去上班，说完就要走。结果都走出去好几步了，晓楠喊住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我能不能去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