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倒是派上用场了。”
而与此同时,李佳跟薛胖子也刚刚从一个小区走出来坐上车,这是他们走访的第三家死者家属,由于案件时间跨度太长,目前在本地的死者家属一共只有九户在本地,其中四户都是最后那五具尸体的家属。这其中还有一户是在人失踪后赶回来的,这四家人不在他们的优先询问列表里,因为根据侧写,嫌疑人杀害这些人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固定目标,转为随机杀人。他们刚刚问的三户中,两户人家是二十年前赵建新杀人案的受害者,还有一人死亡时间在八年前,另外两户他们还没去。在路上,薛胖子开车时,李佳会逐一给其他还没赶回本地的受害者家属打电话询问,再次挂断电话后,李佳皱了皱眉头,看向薛胖子道:“奇怪,找不到什么共通点,这问了七八个了,只有三个人对赵建新有印象,其中俩家人还是因为,他们是二十年前赵建新案的受害者。”
“正常。”
薛胖子一边开车一边说道:“都是女人跟孩子,而赵建新跟死者的交际,他们可能并不知情,而且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就算死者提过,她们应该也记不得了。”
事实也是这样,抛开二十年前的死者不谈,这二十年来失踪的死者,他们的家人怎么可能记得,当年在武馆,有这么两个人上门过,毕竟武馆算是半个走江湖的,每天聊的多是类似的事儿。他们最多记得,二十年前赵建新被抓时,满城风雨的那段时间大家都拿赵建新当做谈资,谁会记得那时候跟在赵建新身后,连门都不敢进的小矮子。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他们即将到访的下一户人家,薛胖子将车停在这间院子门口时,就感觉这里的气场有些不对劲,怎么说呢?安静,特别安静。看着这间位置偏僻的独栋院子,门口的木匾上还模模糊糊的能看见明远二字,但是显然已经年代久远。就是这样一个古香古色的院子,倒是安装了非常现代化的门铃,在按下门铃之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问明二人的身份后,一个打扮的非常精干的中年女人打开门。招呼二人坐下后,女人冲了两杯茶,看着古香古色的装修,那种内敛的奢华让李佳跟薛胖子有些震惊,毕竟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这里面别有洞天。而院子也非常的特别,中间有非常大的空间,东西厢房很多,似乎以前住了很多人。“秦女士。”
李佳开口道:“我们来是想跟你聊一聊,你丈夫杨明阳的案子。”
秦女士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伸手道:“喝茶。”
李佳点了点头,端起茶喝了一口,秦女士沉吟了一阵,才开口道:“没什么好说的,十年了,我早就知道他出事儿了,这是我秦家的劫数,是我害了他。。”
二人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却听秦女士继续道:“其实这些年,我不是没有心存侥幸,但是今天中午接到治安局的通知时,我心中这块石头也算落下了。”
说着她露出微笑,看了看李佳道:“能不能请问一下你,我什么时候可以把我丈夫的尸骨接回来。”
“额”李佳犹豫了一下,舔了舔嘴唇道:“我们已经在全力侦办此案,相信很快就可以了。”
秦女士点了点头:“你们想问什么,问吧。”
她身上儒雅的姿态让她的气质十分脱俗,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李佳没有直接问出问题,而是先看了看四周道:“秦女士,您平时一个人住吗?”
“啊。”
秦女士点了点头:“家里的老院子,你也能看出来,以前是个武馆,我们明远散手不是什么大门派,一个我爷爷自创的小拳种罢了,自从我父亲过世后,就没有再收过徒弟,倒是这院子我住习惯了,舍不得搬也舍不得卖。”
李佳点了点头,继续问道:“秦女士,我想问问您,赵建新这个人,您有印象吗?”
秦女士明显怔了一下,然后看向李佳,点头道:“家父就死在他手上。”
李佳跟薛胖子看看彼此,露出不解的神色,李佳仔细想了想后问道:“秦女士?您父亲是?我没别的意思,只不过赵建新案的卷宗中,我们没有发型秦姓的死者。”
“不在案子里。”
秦女士摇了摇头,放下茶杯,把手轻轻放在茶几上,想了想道:“他杀了那么多人,怎么都逃不过个死,没必要再为了他,给家父再平添一份败绩。”
这段话他们倒是听懂了,薛胖子张口道:“您是说,老爷子跟赵建新比过武?”
秦女士点了点头,把这段往事讲给了他们。二十年前的一个雨夜,家里的几个徒弟在外面打了一个人,后来那人带着赵建新寻上门来。赵建新出手及其狠辣,最终秦女士的父亲没有选择躲避,也没有选择息事宁人,而是以六十五岁高龄正面迎战。“我父亲一生为人正直。”
秦女士道:“在他看来,错在徒弟便是错在自己,教徒无方师为责,这是其一。”
“其二,身为武行,他人打上门,不管徒弟是否有错,现在都已经被对方打倒。他身为师父,必须迎战,是败是胜,是死是生,皆是江湖规矩。认输求饶亦或是报警,对他来说,是一种侮辱,比死了还难受。”
说着秦女士笑了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年轻的时候,我理解不了父亲,哪怕到了现在我也理解不了,或许这就是老一辈人的气节吧。”
“那后来呢?”
李佳问道:“这件事儿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