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小蒋跟李佳出现在这栋办公楼，电梯内，黄浦刑警向二人介绍道：“根据你们的要求，我们暂时没有动过现场，技术人员只是进行了简单的取证和拍照，一切都保持了原样。”

“好，谢谢。”

李佳点头道，二人走出电梯，来到昨晚案发的这间办公室，俩人走进厕所，看着隔间里的尸体，不由皱起了眉头。眼前的尸体衣衫凌乱，跟光远案中最后一名受害人的姿势非常接近，但是二人都看出了明显的不同。“嫌疑人不是警方内部人员。”

小蒋看向李佳道：“尸体的动作并非刻意摆放的，只是巧合而已，手法也有所不同，光远是在门口等着受害人出来后才动手袭击受害人的，而他则是直接破门。”

“他不是完全知道案件细节。”

李佳点了点头，然后他看着尸体上方墙上的字迹摇头道：“但是他真的很猖狂。”

小蒋点了点头，二人看着这段用黑色白板笔写下的话：来抓我呀，嘻嘻。虽然来之前，他们已经在照片上看到了这段话，但是在现场，这种感触是无法言喻的，小蒋掏出手机拍了一张，李佳朝他望去，他解释道：“我想用来做手机屏保。”

“好主意。”

李佳点了点头：“回头发给我一张，我也要用。”

说着二人又仔细查看了一番后离开了厕所，走道门口，当地刑警看了看二人，问道：“是你们在查的那件案子吗？”

“看样子应该是了。”

李佳答道：“等受害人体内的DNA检测报告出来，就能确定是不是同一名嫌疑人了，之前的案子他也留下了DNA信息。”

“大楼的监控全都被破坏了吗？大楼进出口有没有别的监控可以查看？”

小蒋问道。“这个．”当地刑警想了想说道：“大楼里的监控肯定是全坏了，倒是有几层有公司自己装的监控，不过主要针对的是公司内部。”

“至于外部能拍到大楼进出口的监控，倒是有几个，但是这栋写字楼的人流量很大，我们已经派人检查监控被破坏前大楼的进出人员了，但是人非常多，我们无从下手。”

“这么说我们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了。”

李佳叹了口气。“不完全是。”

小蒋皱眉道：“这次他留下了信息，从信息看，我认为嫌疑人的年级不大，最起码应该是个九零后，也就是说嫌疑人的年纪不会超过三十岁。”

“你怎么看出来的？”

李佳问道：“因为那个‘嘻嘻’吗？”

“不单单是这个。”

小蒋摇了摇头：“嫌疑人自以为已经掌控了我们的调查节奏，所以这个嘻嘻很可能是他留下来误导我们的，但其实是个反向误导。”

“他认为我们会发现他在刻意误导我们的调查方向，所以他觉得我们会认为这个信息是他在误导我们认定他的年纪。”

说着小蒋自己都觉得有些拗口，于是解释道：“意思就是说，他其实希望我们发现这是个误导，从而觉得他年纪其实很大，但其实他的字迹出卖了他。”

“字迹？”

当地刑警愣了一下问道：“字迹有什么问题吗？”

“实际上有的，我看过一篇文献，是专门研究不同年代出生的人的字迹的。”

小蒋解释道：“70后跟80后由于更多的使用钢笔，软笔，圆珠笔，而90后基本上都已经是中性笔了，而中性笔由于书写容易，所以造车的书写笔迹习惯跟其他笔完全不同。”

“而书写习惯是从小养成的，也就是说就算7080后之后改用中性笔，在字迹上也会跟90后有明显不同，墙上留下的书写习惯符合中性笔的书写习惯，所以我推测嫌疑人的出生日期应该在90年之后。”

“厉害。”

当地刑警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佩服的说道：“我这就让他们注意这个年龄段的人，但是说实话，90后现在是社会的中坚力量了，这个年龄段的人应该挺多的。”

说着他就掏出手机去打电话了，李佳看了看小蒋，继续道：“我们的线索还是太少了，他总是先我们一步，就算向当地治安部门发出预警，还是很难阻止他。”

而另一边，在接到嫌疑人已经在另一处作案的消息之后，杨凌霄根薛胖子陷入了两难的境界，二人坐在办公室里思考是否有继续留下去的必要。突然，杨凌霄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拿起平板发起了语音通话，大家纷纷接入进来后，姜组长问道：“怎么了？发现什么了吗？”

“昨天胖子说的一句话提醒了我，我刚刚想明白。”

杨凌霄说道：“是这样，我们是做行为分析的，如果我们破获的案件中，漏掉了某一个嫌疑人，我们不该不知道。”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在案件中，嫌疑人死亡，我们没有审讯和调查他的过程，才可能产生这种纰漏。”

“我也有这种感觉。”

小蒋的声音传来：“但是，这名嫌疑人的行为模式我们很陌生，我至今没有发现，他的行为跟我们调查过的案件中，任何嫌疑人的侧写有什么相似之处。”

“对，这也是问题的关键点。”

杨凌霄继续道：“我认为这名嫌疑人，在我们已经调查过的案件中，并没有全程参与作案，属于一个类似旁观者的角色，只在案件的某个阶段出现过。”

“所以我们对他的行为模式感到陌生。”

彭东点头道：“因为我们根本也不熟悉他的行为模式。”

“所以会是哪件案子？”

晓楠问道：“如果说嫌疑人死亡的话，案件范围就要小的多了。”

“肯定不是焦华龙那起案子。”

李佳说道：“虽然焦华龙死了，但是另外两个少年都被逮捕，而且也没有迹象显示他们还有其他同伙。”

“杨轩案也不可能。”

彭东说道：“杨轩案有幸存者，王圆圆表示除了杨轩之外没有见过任何其他人。”

“何家成呢？”

李佳继续问道：“何家成是被火烧死的，我们也没有机会审问他。”

“不是何家成案，我好像知道是哪起案子了。”

小蒋的声音传来：“丁一山，南营那起食人案，丁一山跳楼了，你们还记得吗？”

众人脑海中同时划过一道闪电，大家对这起案子的印象都有点弱，所以不太重视，主要是这次案件之后，他们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克市，查了那件举国震惊的双子杀手案。“丁一山案不是也有幸存者吗？”

晓楠问道。“对，没错，幸存者叫陈瑶。”

小蒋答道：“但是陈瑶只记得她上了丁一山的车，之后的事情她完全没有记忆，那栋教学楼内如果出现过第三个人，她也是不知道的。”

“而且因为丁一山的死。”

彭东继续道：“警方对大楼并没有进行彻底的搜查，那栋教学楼有上百个教室，如果真的还有一名嫌疑人藏起来了，我们很可能漏掉了。”

“马上把丁一山案的所有卷宗调出来，仔细分析一个这个推理的可能性。”

姜组长最后说道：“何晨阳，把所有案发区域高铁，飞机，火车，以及可以查到的网约车的乘客信息，跟丁一山的亲属，以及医院，学校的所有在册人员进行交叉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