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的外婆的头发就白了许多,身子也佝偻了,只不过,她有了第一件自己的裙子,她还清楚的记得,外婆看到自己穿裙子时的那笑容里的泪水。那个画面,是她第一次穿裙子时的激动和外婆的泪水,寒酸的屋子反而与她的青春活力,成了对比。那年,她十三。从那之后,她总感觉外婆有话想告诉她。后来的后来,她长大了,也越来越束缚不住丰满的凸起了,但和她相依为命的外婆却渐渐衰老干瘪了,外婆的身子骨是一日不如一日,直到大病了一场,她的外婆想到了默默离开,却被敏感细腻的她察觉,悲愤自己无能的她,开始静下心来,刻苦的修炼。那个画面,她一身束胸后的男装,在院子里握剑挥汗如雨,外婆却苍老的在门口蹲坐着痴痴的看着她。今年,她十六岁了,到了女儿家该出阁的年纪。云泽遇到秦曦雨,其实是秦曦雨第一次去选择杀鬼,也是第一次远行。秦曦雨心里清楚,她的外婆一定是不想拖累她,这才忍着病痛,独自出门,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妇人,拄着拐杖独自出村,到充满险恶的丛林之中,可想而知,她外婆踏出村门时的决然。云泽默默的听完这个故事,他无声的叹息了一下,摸了摸秦曦雨的头,此时的秦曦雨眼泪已经流淌了下来,可是她却没有哭出声,双目失神的看着双手,默默的流泪。良久,洞内的荧光都显得暗淡了些。“我是不是很无能?”
秦曦雨倔强的擦了下眼泪,盯着云泽哽咽的问着。云泽没有回答,他虽然不理解为什么她的外婆不让她作为一个女孩生活,他也不理解她外婆到底是有什么话要和秦曦雨说,他知道,这是一个一直被压抑的女子,第一次倾吐自己的心事。心语过,夜无眠,荧光淡淡带来了新的诗篇。“修炼的如何了?”
这已经不知道是来到这里的第几天了,原本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的洞窟,洞壁、洞底都是发光的茯根菇,可到现在,这洞窟里也就只有石床部分还有些茯根菇残留,其余地方全变成了一片黑暗。秦曦雨知道云泽问这话的意思,他们该出去了。“先生,我已经准备好了。”
经过这么多天的生活,云泽知道这茯根菇亮度变高的时候,就是白天,亮度低了,那应该就是夜晚,现在就是茯根菇亮度开始变高的时候。这绿鬼们都是夜猫子,这会儿大早上铁定都要回窝里睡觉,正是一锅端的大好时机。相信它们那些值岗的小鬼,都是在洞口附近。而他们又正好身处洞中,没谁会在自己家里面也放岗哨。“好!记住,凡事不要冲动,我们要偷袭为主、硬拼为辅。”
云泽心中虽然有底气,但并不代表他会轻视那些大鬼,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他可不想来个阴沟里翻船,尤其是里面还有一只贯通了炁脉的大鬼!想必经过上一次山贼和村丁们的攻阀,这绿鬼洞窟里已经没有那么多巡查的小鬼,也不会有那么多强壮的大鬼了。打开暗门,外面的洞窟黑黢黢的,根本就没有任何有看守的痕迹。云泽带着秦曦雨钻出了那个狭窄的洞口,穿梭在长满荧光草的通道。“噗!”
的一声,一直小鬼的脖子上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云泽的身体从阴暗处露了出来,这已经是他偷偷暗杀的第七只小鬼了。这群小鬼显然没有把自己的家当做需要戒备的地方,它们被云泽偷袭的时候,瞳孔大张,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嘘!这边。”
云泽掩盖起小鬼的尸体,缴获了战利品,竖着耳朵趴在洞壁上,他隐约听到了女人的嘶喊声。“有人?女人。”
云泽轻声的和秦曦雨打了个手势,他们两个一个人在前面观察,一个人在后面留意,缓缓的进行推进。在这声音的刺激下,云泽已经缓缓的开始蓄炁,渐渐的把炁力凝聚在握剑的手上。借着洞窟里的幽光,云泽悄悄的带着秦曦雨向声音源头走去。没想到,来到的地方,竟然是那处关押女人的地点。女人的嘶喊和求饶声变得更加急促和激烈,那声嘶力竭的叫喊,让云泽听后眼神一凝,他似是想到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