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上官嫣儿和姚婧之都说了什么,夏倾歌并不清楚,她也无心去猜,从小药房出来之后,她就去了偏厅。让素衣去找小福过来,夏倾歌在那等她们。小福因着之前在假山后看到了死尸,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好,虽然她已经在尽力调整了,可畏惧死亡这种事,不是说能调整好就能调整好的。她来到夏倾歌这时,脸色不大好看,连带着双眼也有些微肿,不若从前那般自信。夏倾歌看着,虽然她有更高的期待,可是如今这样,她也能理解。看向素衣和小福,夏倾歌快速道。“素衣,小福,今日叫你们过来,我是有件事要安排你们两个人去做。”
“但凭大小姐吩咐。”
素衣和小福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夏倾歌听着,淡淡的笑笑,“你们可要想好了,如果一旦听我的,可能会吃一些苦,也可能会遭遇刁难和冷眼,当然也可能会遇到其他的麻烦,这些你们都承受得住吗?”
听着夏倾歌的话,素衣快速看向她。“大小姐,奴婢什么都不怕,只要能为大小姐做事,再苦再难,奴婢也不会退缩。”
素衣说得到,夏倾歌也相信她做得到。转头看向小福,夏倾歌开口。“小福,你呢?”
小福听到夏倾歌的问话,微微蹙眉,“大小姐,奴婢没有素衣姐姐聪明,也没有素衣姐姐沉稳,可是,奴婢对大小姐的心和素衣姐姐是一样的。奴婢也许做的事不多,但奴婢一定会努力学,不会耽搁了的大小姐的事,奴婢不怕吃苦,也不怕遭人刁难,只要大小姐不嫌弃奴婢,奴婢就愿意去做。”
“小福,一早我就跟你说过,比起忠心的好听的话来,我更喜欢坦诚的真心话。刚刚说的,是你的真心话吗?”
“在大小姐面前,奴婢不敢撒谎。”
这几个字,小福说得认真。夏倾歌看得出来,因而她的脸上,缓缓露出一抹笑来。“既然如此,你们今日的话,我就都记在心上了。从明日起,你们两个就到脂粉铺子上,帮衬着上官小姐打理铺子,筹备开张的事宜。上官小姐安排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明白吗?”
对于夏倾歌的话,素衣并没有太多的喜乐变化,因为不论在哪,她都是为夏倾歌做事,其实并没有多大差别。不过,小福却不同了。一想到可以出去铺子上,她心里高兴,眼里也带了些许笑意。“大小姐,奴婢明白了,奴婢一定会听从上官小姐吩咐,尽心尽力的办事的。”
“嗯。”
淡淡的应着,夏倾歌也不多说什么。“你先去准备吧,之后你就住在铺子的后院,时刻听候调遣。正好最近府里事多,你也看见了不该看的,担惊受怕的,出去住一阵子也好。”
“谢大小姐,奴婢告退。”
说着,小福便喜滋滋的退了出去。一直到小福离开,夏倾歌才看向素衣,“素衣,你跟在我身边时间算是最长的,当初危难关头,也是你帮我做事,毫无怨言,我是信你的。”
“谢大小姐信任。”
“这次让你去铺子上,一来是你性子沉稳,嫣儿对经营铺子毫无经验,我想让你去帮帮她的忙,二来我也想着你和金嬷嬷、凉嬷嬷时间久了,学了不少带人的本事。这女人的银子是最好赚的,咱们的胭脂水粉铺子,与其他的铺子截然不同,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打出名声去。现在只是在皇城开一家,但这只是开始,我希望你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带出一批可信的人来,以后分别派出去开铺子,做掌柜的,这任务很艰巨,你有信心吗?”
素衣也没想到,夏倾歌还打着这重心思。不过,这也不难理解。当初百宝阁、珍馐楼、济世堂和这胭脂水粉铺子,这四个铺子全都是夜天绝的,是夜天绝给夏倾歌的本钱,之后,夏倾歌大肆收购粮食,囤积药材,所有的资金来源,除了夜天绝的支持,就是这几家铺子的收益。夏倾歌和夜天绝,都是做大事的人,他们的大事也需要银子做支撑。所以,这铺子自然也越多越好。明了的点头,素衣快速道,“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完成大小姐交代的事。”
“你还是回侯府住,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也可以在晚上回来时和我聊聊,其他的时候,若是遇到了事情,就和嫣儿谈谈。你记着,我让你和小福去铺子上,是帮着嫣儿的,不是盯着她的,对她要像是对我一样,别生了旁的心思,让人生分了。”
“奴婢明白。”
“嗯,你也去准备着吧,最近局势你是知道的,万事都要自己小心。”
“奴婢明白。”
说完,素衣也退了出去。看着素衣走远,夏倾歌微微叹了一口气,现在就将胭脂水粉的铺子开起来,并不在她原本的计划之内,但是想想现在开也没什么不好。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她如今的状况,早做些准备,若真是她出了什么意外,很多事情也能有条不紊的几乎,不至于慌乱到前功尽弃。夏倾歌想着,不由出神,以至于连夜天绝和司徒浩月进来,都没有发觉。一直到司徒浩月开口,她才回过神来。“丫头,想什么呢?”
听到声音,夏倾歌快速看向他和夜天绝,微微勾唇,掩饰掉自己脸上的僵硬,她快速开口。“没什么,刚刚和嫣儿说要将胭脂水粉的铺子开起来,我派了小福和素衣过去帮忙,她们都安顿好了,我也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事需要做,若是想起来,也好早给她们些提点,免得走弯路。”
这些话,夏倾歌说的自然,仿佛真是那么一回事。只是她心里清楚,这借口说的有多真,她的心里就有多不是滋味,那种感觉,就像是临终告别似的,莫名的带着些不舍。那种滋味,让夏倾歌很不喜欢,但是她又会莫名其妙的去做。她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或许是脸色的骤变,还有她身上发生的那些异样,真的让她慌了吧?死过一次的她,或许比平常人,更畏惧死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