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第八皇子宫殿的路上,一头红色短发罗西亚正带着自己的三位部下前进,他们的目光十分坚定,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都不会动摇。 原本应该是四名部下,但其中一名杀手因为不想掺和皇室战争故而被他处决。原本就是考虑到要同胞下手,所以除了剑神之外,他找的外援是杀手,结果还是出现了这种胆小鬼。 这位九皇子对此倒也没有在意。无法适应环境的人,只会被环境淘汰。这是生物的生存法则。 剑神——格里特利斯,他是罗西亚最信任的人,也是他的剑术老师。 这位老人看上去才六十岁,头发已经花白,但其真实的年龄已经接近九十。他参与过上一次的继承战,后被老国王收编才活了下来。那一场的惨烈,他至今难忘。 如今,为了自己的弟子,他再度走向战场。 “真的一定要这么做吗?”
想到什么,格里特利斯不禁又叹了口气。 “现在还犹豫什么,并弱而后图强,这是我们一早就定的战略。上一届的战争,父王就是靠着这个办法才得到了最后的胜利。不是吗,老师?”
说话的是罗西亚。 这位皇子只看外表的话,也十分英俊,但眼神之间的阴沉却破坏了这份美感。他正述说着上一次的故事。 因为格里特利斯的原因,罗西亚很早的时候就听过他父王在上一次继承战中的做法。最后,也唯有他父王一个人活了下来。其他皇子都是祭品。 所以现在,他准备按他父亲的做法。不断的收编弱小的势力,然后将自己打造成最强的那位。眼前碍事的禁军消失,是最好的机会。 “唉!陛下曾这样赢得了胜利没错,但……玛丽殿下毕竟是您的姐姐。”
格里特利斯忍不住说道。 他们现在正前往玛丽的宫殿,准备将这位半残的势力收编。他看中的并不是玛丽,而是玛丽麾下的护卫。一旦玛丽死亡,他们这些人想活下去,那就必须找新的主人。 对,正如老国王曾经做的那样。 只是,作为一位正常人,尽管已经经历过一次,可他仍无法接受这种弑亲的做法。 “王室,没有亲情!这是父亲从小教育我们的。”
罗亚西冰冷的话语透露着残酷的事实。 是的,他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 “……” “想要活下去,活得比任何人都成功,活得比所有人都光荣,让所有人都跪倒在自己脚下,那就必须将心化为万年寒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生活在大自然的生物们的生存法则,人类也不例外。活不下去的,都是这个世界的弱者,而弱者,就应该被淘汰。”
罗西亚坚定的述说着自己的生存之道。 那些死了的,活不下去,无法生存的,都是弱者,弱者被环境湿淘汰也很自然的事情。他是强者,绝不会被淘汰,他这么学学坚信着。 “殿下万岁!”
“殿下万岁!”
旁边的两位护卫一脸狂热的看着自己的主人,他们也是这种理论的坚定信仰者。只有格里特利斯的表情有些复杂。长年的相处,他一直将罗西亚当成他的亲人,所以才会拼着最后的一口气参与这次的战争。 但眼前,他所有的话语都化为无奈的叹息。即便不认同又怎么样?他也不能用剑砍了他,更不可能放下他不管。 不一会儿,他们已经可以看到玛丽宫殿的大门,大门前没有护卫。这跟他们预料的一样,自从上次袭击之后,玛丽就一直躺在床上,照顾她的人是诺艾尔,同时也是罗西亚此行的目标。 能挡下此前的刺杀,诺艾尔本身的实力值得认同。而眼前玛丽是所有人最弱的一位,趁着今天所有人的注意都被爱德华吸引,他正好行动。 而此刻的罗西亚并不知道的是,他心中的目标早已发现了他们的到来。 “哎呀!不管看多少次,人类总是能给我带来许多不一样的乐趣。这也许就是我如此深爱着人类这个种族的原因吧。”
玛丽坐在长椅上,长裙滑过摇晃着的双腿,表情则是一脸愉悦。 “你又在偷看什么?”
诺艾尔靠在窗边,奇怪的问道。 她知道自己同伴的能力,如果她想,可以看到这个世界上现在发生的绝大部分事情。 “说偷看太过分了,他们商量着做坏事的时候可没偷偷躲起来的想法。自诩为理性的存在,傲慢的俯视着众生,丝毫没有自觉的居于其他存在之上,嫉妒着天使,又鄙视着野兽,高声呼喊着理性之光,这样的人类……”玛丽双手支持着下巴,双眼仿佛看向虚空。 她的目光穿越空间的距离,映照在她双瞳之上的颜色与宫殿中截然不同。 “这样的人类?”
“这样的人类却说什么‘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不等于承认自己跟野兽一样了吗。”
说到这里,玛丽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人本身就是野兽也说不定。说到底,我们与野兽之间到底有什么差别呢?”
诺艾尔耸耸肩,平静的说道。 “人无法成为天使,也不会成为野兽。嫉妒着天使,想成为光的一部分,结果往往却堕入黑暗,因为嗜血的野兽。”
“我还以为你在偷窥那个家伙。”
听到这边,诺艾尔忍不住吐槽。她才明白,自己好像会错意了。 “这就是我觉得他可爱的地方。”
“可爱?”
诺艾尔想了想,怎么都无法将之与可爱划上等号。 名为神铭久世的少年,看上去好像人畜无害,但……那也只是看上去。能打败夜刀神的家伙,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可爱。 “他会承认自己是人类这个事实,并坦诚的接受。越来越期待了,当希望破碎的瞬间,他会不会化身狂乱之兽呢?如果是那样,真希望他能对我粗暴一点。”
说到这里,玛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 “……”诺艾尔此时一脸鄙视。 她知道,这位又犯病了。 “外面的那些家伙怎么办?你要继续装病吗?”
想了想,诺艾尔问道。 她也感应到外面来的者,不用看她也知道这些人来这里是为什么。 “直接杀掉吧。反正已经装不下去了,我也加速进程好了。”
这次,玛丽没打算如之前一样装病。 原本,她是抱着看戏的想法,准备故意示弱,以弱女子的形象示人,然后示之以力,这样其他人会下意识忽略她这个‘重伤的白痴’。 可现在看来,这些皇子好像没什么人性,专找她这种弱女子下手。想到久世跟爱丽莎游戏,玛丽,或者说梅丽也不打算继续沉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