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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越之咸鱼翻身把歌唱 > 第三十七章.替死鬼

第三十七章.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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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文守认罪,伯父也将此案上递朝廷,文守被判死刑,秋后问斩。“现下案子已结,你可安心了?”

言纾问道。“不知为何,文守伏法,我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可又想不出是哪处。”

我托着腮,沉思地伏在案台上。言纾将案台上的墨砚移远了些,生怕我打翻。“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事情进展的太过顺利,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你还记得文守说的吗?他见文郡快要溺亡所以将翠屏摁入水中,已求脱困。”

“记得,有何漏洞?”

“却无漏洞,可他却说翠屏在水中,坚持了很长时间才松手。早就快要溺亡的文郡,又岂能等待如此长时间,再被文守救上岸?”

言纾陷入了沉思,伸出手做预想动作。“若是一手摁这翠屏,一手拖着文郡呢?”

我皱着眉摇头。“虽说文守强壮,可常人要在水中拖救一个成年男子已然很艰难,如何再分出另一只去杀人?”

“那就只有文守撒谎了?”

言纾疑惑道。我并未回答,而是继续说道。“我去过文守家中,他家穷困潦倒,连家具都是破破烂烂,可文郡屋中却是绫罗锦缎。再看二人的衣物,文郡着锦袍,文守却始终麻衣傍身。”

“却是如此。”

我又从荷包中拿出了那半块碎布,揉搓道。“你看这布料柔软舒适,可是个好料子。你觉得这衣料会是文守的吗?”

言纾有些惊诧,恍然大悟道。“你是说……”我点点头,随后激动道。“文守何时问斩?”

“午时!”

我看了看外边的太阳,烈日正挂。“看来是来不及了,可否先告知伯父?再次翻案?”

“恐怕不行。父亲已经将案子上述,若此时突然翻案,定会追查,恐是全家都要受牵连的。”

言纾摇头,严肃道。我心乱如麻,我知道若将此事告知伯父,他定会助我翻案,可我真的要为了这件事去连累全家人吗?言纾看出了我的犹豫,劝说道。“此事只是猜测,况且就算是真,那文守一口咬定就是自己,即使翻案,也很难将文郡治罪。”

我却未答话,只是急匆匆地转身,出了门。“你去何处?”

言纾在后头不解地询问道。”

还未到午时,我要再去一趟县牢,即使无法翻案,我也将真相要弄个清楚!”

县牢内,言纾虽嘴上不支持,可身体却还是诚实地跟来了。文守此时正吃着他的最后一顿。“你是不是在替文郡抵罪?”

文守不语,继续埋头苦吃。我气地一把抢过他的碗,谁知竟失手没拿稳,饭粒撒落在地。“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吃得下。”

文守爬在地上,一粒一粒地将那米粒捡起来。“为何吃不下,你是高高在上的县令义女,锦衣玉食,你可能不知道我们百姓想吃一顿饱饭有多难。说出来不怕你笑,方才那一顿是我这年来,吃过的最好的一顿。”

我有些惊诧,因为我确实从来都是锦衣玉食,不缺吃穿,我也不知道原来此地还有好多百姓都吃不起饭。“你吃不起饭?可那哥哥却是锦衣玉食呢?”

文守笑了笑,回应道。“打我出生起,我家最好的都给了我哥。即使家里有一分钱也都是花在我哥身上。你可能觉得好笑吧,有一年,家中无米,爹娘就把自己卖给了大户人家去做苦力,签的是生死契约啊!就为了换钱供我哥读书!后来,他们被人活活打死,我在乱葬岗找到时,只剩最后一口气。就这样他们还在叮嘱我,不要给他们买棺材,剩下钱来,照顾哥哥。”

文守突然站起身来,发了疯一般大笑。“荒唐吧?还有更荒唐的!我其实有一个妹妹,她乖巧可爱,谁都不黏,从小就只爱黏着我。她特别懂事,每次我去劳作她总是要跟来帮忙。有一次她生病了,我心疼她,便不再允许她跟着我去干活。可等我回来,她却死了。还记得那口井吗?她就死在那口那口井里!她才十岁啊!明明那么小,那么招人喜欢。我把她捞上来时,她十分安详,眼角含笑!就好似还活着一般!”

文守边说着边用手比划着她的模样。“她为何会死?”

我惊诧道。“对呀?她为何会死?母亲说,她病了,是我们治不起的!”

文守突然大吼道。“那日她曾哭哭哀求我!带上她,不要离开她,可我没有听!是我!是我抛弃了她!所以她才会死!”

“你既亲眼看着妹妹溺死,便更不可能去杀翠屏。”

“是又如何?”

文守魔怔一般,似笑非笑,眼神空洞地朝墙边走去。“你知道吗?我有多想替妹妹去死,小禾多幸运呀,她有你,你有靠山!可我什么都没有!我输了,输的好惨!”

“可你根本不值得去替文郡抵罪,他就是个人渣!”

“人渣又如何,长兄如父这一条就够压我一辈子了!我的出生就是为了照顾他,妹妹也是。我们不是他的兄弟,是奴仆!”

“可你们也是人,不是吗?爹娘已死,你早有权利去选择你自己的人生!是你自己执念太深!”

“你不也一样吗?人都有执念,愿你一世都不会被执念所困!”

文守突然凑上前来,眼神坚毅地盯着我,恶狠狠地说道。此时,两个衙役走了进来,将他押上了刑车。从县牢出来之时,正巧碰见了被放行的张嬷嬷和文郡一行人。我二话不说就冲上前,一把拽开了文郡抵衣裳。文郡有些吃惊,惊慌地想要扣起,却被言纾一把拦住。“你穿的是文守的里衣吧?”

我质问道。文郡眼神闪躲,忙扯过衣服,扣了起来。“此等粗糙的衣料,怎会是你的?”

我继续追问。“与你何干?”

文郡不满道。“文守替你挡罪,你可安心?”

我盯着他的眼睛,逼问道。文郡嗤笑一声,不屑道。“我又没有让他替罪,是他自己愿意!”

我听了他的话,有些怒道。“你!竟如此不识好歹!”

“我说过了,不关你的事。若有本事,去翻案呐,等何时能治我的罪了,再来逼问我,我定识得您的好歹。”

文郡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拂袖而去。是的,我确实没有资格指责,在亲情与大义之间,我与那文守一样,都选择了亲情。可看着那杀人凶手逍遥法外,我还是心有不甘。几年前,在一处小水塘里,一家人正其乐融融。“文郡!你游的慢些!文守、文萱,记得护着哥哥嗷。别让哥哥受伤了!”

文母对着水中的三人喊到。“知道了母亲!”

三个孩童异口同声道。“看你游的,浑身汗,可别感冒了,明日还上学呢!”

文母拿着布,给文郡擦干身子,唠叨道。而文郡却不领情地撇撇嘴。“娘,我不想上学!我想跟着你们种庄稼!”

文母突然便了脸,凶道。“说什么呢你!我和你爹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你知道我们多盼望着你能当官吗!”

文郡突然哭了起来,委屈道。“可是读书太难了,孩儿根本学不会!”

“别说丧气话,你是长子,定会有出息的!”

文母替文郡穿好衣物,安慰道。此时,一旁的文守则正替文萱擦着头发,心思复杂。夜里,文郡趴在案台上,冥思苦想。文守端着文母做好的夜宵进来了。“文守,你过来帮我看看,这题怎么做?”

文守搓着衣角,有些犹豫。“可是爹娘不让我学这些。”

“怕什么,爹娘又不在,我让你看你便看看!”

“可是上次娘已经警告我,说若是再瞧见我写题,便要打断我的手。”

文守扭捏道。“你若不帮我看,我现在就喊来娘,说你偷看我的书!娘照样要打断你的手!”

文郡瞧见文守不愿,便威胁道。“娘!文守……”文守捂住文郡抵嘴,无法只得凑过身去,帮文郡解题。可还没等文守看清题目,文母就推门而入,她看见文守的样子,立马大怒。“好啊!我说这么这么久还没回来!原是又在偷你哥的书看!”

文母扯着文守的耳朵,边走边骂。“我还以为你悔改了!竟这般不知好歹!看我这次打不打断你的手!”

院子里立马传出了鞭条抽打的声音,以及文守的哭喊求饶。“娘,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入夜,文守抱着浑身鞭条伤口的身体,坐在简陋的床头,眼角有着哭干的泪痕。“哥,你没事吧?疼不疼?”

文萱眼角含泪,哑着嗓子,抚摸着文守的伤口,心疼道。“哥哥没事,别哭啦。”

文守强忍着,挤出一抹笑,摸了摸文萱的头,安慰道。此时,文母推了门进来,走到床头,扯开文守的衣裳,边抹药,边凶道。“知道疼了吧!娘嘱咐过你,你就是不听!家里只供得起大哥读书,你何必去碰书本呢!”

“我没有……”文守欲辩解。“好了!别再说了,我只要你们好好护着哥哥!让你哥当上大官!别的我都不关心!”

文母打断了文守的解释,将药砰地放到桌上,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文守在后面流着泪,心碎地质问道。“难道我们的出生,就只是为了保护哥哥当上大官吗?”

不知是声音太小,还是文母走的太快,文守的话就如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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