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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太岁头上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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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晏不高兴地哼了声。巧儿委屈地垂下头,满怀怨气地瞪了一眼梁语嫣。叶晏就皱了皱眉。这丫头有点猖狂。梁语嫣一分钟不愿意跟叶晏多呆,直接说明来意:“巧儿身在曹营心在汉,我用不起,送还给你,也是成全她。”

“巧儿送给你,就是你的人,你不喜欢她,直接卖了、杀了,又送还给我,像是咱们俩共用一个丫鬟,我们的少帅会吃醋的。秋秋,听话,她做错什么,你教她、罚她,不值得为了她,做出让少帅误会的事来。”

叶晏一愣,眼里满是笑意,看了一眼巧儿,又看了一眼梁语嫣。平平静静的一眼,巧儿却感受到了其中的杀气,她吓得一缩脖子,像鹌鹑一样埋着头不吭气。梁语嫣最厌恶叶晏的油嘴滑舌,平白听着恶心,口吻带着不自觉的厌恶:“她虐待白颂年的儿子,继续留在帅府,怕是活不过今晚,你自己看着办吧。”

也许是有了靠山,有了破釜沉舟的底气,巧儿一改伏低做小的丫鬟样儿,闻言大怒:“我没有,你冤枉我!”

叶晏怔住,随即哈哈大笑:“虐待白颂年的儿子?哈哈哈,秋秋你是在说笑么?你才是继母,虐待他儿子的事,应该由你去干才对吧?”

梁语嫣感受到他话里满满的恶意。大妮儿跳出来大声说:“我们小姐心地善良,才不会虐待小孩子!就是巧儿,昨天小少爷喝醉了,是巧儿照顾他,后来又是巧儿抱小少爷回晓烟夕雾楼,结果今天中午小少爷来吃饭,就发现他后背上全是被人掐出来的淤青。除了她,还会有谁?就是她!”

叶晏冷下脸,再也笑不出来。巧儿胆战心惊地瞥了一眼他的脸色,魂不附体,冲上去揪住大妮儿的领子:“我打死你这个颠倒黑白的恶毒丫头!我没有做,就是没有做,你凭什么诬陷我?”

大妮儿也不是好惹的,仗着体重优势下盘稳,狠狠将巧儿推开:“你不承认也没用,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除了你,没有人会为难个小孩子!”

叶晏怒斥一声:“够了!都停下来,秋秋,虐待白少帅的儿子不是小事,没有人亲眼看到巧儿掐小家伙吧?我们坐下来,慢慢询问找出真……”“图纸我会查,巧儿还给你。”

梁语嫣跟他没什么好说的,多说一句话都嫌累,拉上大妮儿快速离开。“……我话还没说完呢,你笃定我现在不能拿你怎么样是吧?”

叶晏失笑,倒没非追着梁语嫣说个清楚。他心里明白,梁语嫣是破罐子破摔,双方互相有把柄捏在对方手中,她留下巧儿,他还真不能去为难阮海东夫妻,毕竟他还需要梁语嫣给他做事呢。胆子肥了的女人,不可爱。叶晏脸色微微发黑。巧儿战战兢兢:“少爷,我没做。”

其实她怕的不是虐待白颂年的儿子,叶晏不会为这个惩罚她,而是,她被梁语嫣送回来这件事本身。叶晏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抚:“你为我立了大功,一点小事而已,我不会罚你。来,你跟我说说,昨天发生了什么事?真是你虐待白少帅的儿子?”

巧儿煞白的脸回暖,详细地描述昨天的细节。叶晏若有所思:“大小姐看着白少帅的雕像后退,差点从高处跌落?这个场景好像在哪里见过……行事怎么会如此古怪……除了你,唯独穆雪临有嫌疑,那是白少潼的亲外婆,难怪她们怀疑你,我也认为是你做的。可真有意思,帅府竟有人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动他的心肝宝贝儿。”

“少爷,冤枉啊,不是我!”

巧儿聪慧,也善于揣摩人心,脑中闪过一道灵光,眼睛发亮,“是薄太太!少帅和大小姐圆房,她心中不忿,故意掐小少爷嫁祸给我,进而陷害大小姐!”

“圆房?”

叶晏拍案而起。巧儿一缩脖子,讷讷点头:“嗯,昨晚上,他们圆房了。”

叶晏冲出房间,丢下一句“在这儿等我”。巧儿眨了眨眼,就不见了叶晏的影子,她竟有种怅然若失。叶晏少爷真的仍对大小姐念念不忘么?可又为什么亲手把她推到白颂年怀里?她虽然灵慧,却唯独猜不透叶晏的心,这人的行事诡测莫辨。此时,梁语嫣正和大妮儿到了雕塑馆。纪子甫懒洋洋地瘫在椅子中,睡眼惺忪。梁语嫣暗自琢磨,好像每次见纪子甫,他都是这样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人懒得没边了。如果他精神一些,稍微修理修理边幅,应该会更加俊帅如玉。梁语嫣把剩下的工钱给了他,多加了三成:“做得很好,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纪先生,多谢你费心了。”

纪子甫掂着装大洋的钱袋子,没有数,听着钱币的叮当声心满意足,慵懒的眼神微微发光:“好说好说,阮小姐还有什么需要雕的么?要不,我给你量身做一个雕像?”

“不用!我看见自己的雕像,估计会吓到。”

梁语嫣连忙摆手,心中随之而来一阵苦涩。若是她做了雕像,恐怕白颂年会爱若珍宝,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因为他可以把雕像当做他妻子薄玉烟的雕像。光是想一想那场面,他喜欢一个雕像胜过她,就觉得糟心。她可不想跟一个雕像争宠。——她此时还没意识到自己认命的想法,既然跟白颂年有了不清白的关系,无论爱也好,恨也好,以后很可能没法离开他,那么日子就还要过下去。她已经在无意识地为未来的日子做打算了。当然,她现在很是非常非常生气的。纪子甫听没有生意可做,也并未失望,笑道:“有这些钱,够我去上海了。听说上海十里洋场,极尽繁华,是东方的巴黎,那里想必是艺术的殿堂。阮小姐,以后有机会,我们上海滩见。”

说完,纪子甫打个呵欠,拉下帽子,当着她们的面打起呼噜。梁语嫣好气又好笑,心想,不愧是搞艺术的,我行我素。她轻声说了一句“再见”,便和巧儿离开雕塑馆,走过肮脏的街道,正要上车,一辆车子吱一声堵在他们的车子前面。帅府的司机训练有素,机警地摸出一把枪。车门打开,一道穿长风衣的黑色人影扑过来,狠狠抓住梁语嫣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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