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皇帝寝居,批阅周折所在。 取意为天下在皇帝的统治下,将得到清平和安宁。 当朝皇帝正伏在御案前,拿着奏折批阅。 当他处理完一份奏折,看向另一份急报时,忽的皱起眉头,只感到一阵心烦意乱,无名火起。 只因急报上的消息,正是朱无视未经通传,以一封密信,召见十大将军。 这十大将军分别驻守在十处要地,掌握天下兵马十之八九,寻常只有皇帝才能召离他们。 谁若能得到十大将军的支持,便能颠覆天下,乾坤易主。 皇帝揉了揉眉心,带着几分倦意:“曹正淳一死,没有人再能制衡皇叔,他的狼子野心果然暴露出来了。四大密探虽效忠皇室,但想要对付他,只怕还差了一截。”
他虽年轻,却聪明的很,早已看穿了朱无视大奸若忠的本性,故而提拔曹正淳为东厂督主,形成互相抗衡的局面。 却不想玉连城悍然出手,击杀曹正淳,破坏了他所有的打算与谋划,让朱无视再无忌惮。 而天、地、玄三大密探,加上最近招收的黄字第一号密探,虽都效忠皇帝,效忠朝廷,让他多了一丝致胜的可能,但却还是微乎其微。 “皇、皇上,不好了……”这时,一直照顾皇帝生活起居的大内总管孙公公急急忙忙的走上前来。 “慌什么慌,发生了什么事?”
皇帝冷哼一声,他正在思忖如何对付朱无视,脑海灵光被打断,若非这孙公公从他还是太子时就跟着,指不定现在就拖下去打板子了。 “神、神侯带着十大将军,向皇宫赶来了。”
孙公公连忙说道,尖细的嗓音在微微发颤。 “什么!?”
皇帝猛一拍桌子,长身而起,眸中精光闪烁,忙的问道:“他有没有带兵马来?”
“没、没有,除了十大将军,神侯只、只带了八个护卫。”
皇帝轻轻吐出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微微放下,挥了挥龙袖道:“让宫里的御卫军不要阻拦,放他们进来。”
他那皇叔武功深不可测,只身一人,就能在千军万马中十荡十决。没有了曹正淳这等高手制衡,御卫军可谓形同虚设,没必要在这件小事上加大双方矛盾。 “是。”
孙公公又退了下去。 皇帝重新坐在龙椅之上,深深的呼吸了几口,面容恢复平静。就算输掉这局棋,他也决不能输掉他的尊严。 不多时,一阵沉重的足音响起。 皇帝抬眼一看,就瞧见一群人朝乾清宫走来。 为首之人,正是朱无视。平日里的朱铁胆是如大海般深不可测,且眉宇间带着一股凛然正气,叫人一看他,就知他是忠肝义胆的铁胆神侯。 但现在却是龙行虎步,散发出一股霸道的气机,睥睨自威,叫人忍不住想要生出臣服之心。 而在朱无视的身后,则是身披铠甲,目光锋锐,气势汹汹的十大将军。 这十大将军武功或许未必比得上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但个个都是身经百战,手握大权,是支撑大明江山的十根擎天白玉柱。 如今这白玉柱虽然还支撑大明江山,可却未必会支持他这个皇帝。 此外还有八个青衣人分布两旁,他们呼吸绵长,行动有力,显然都是内功高深之辈。 皇帝知道这八人的身份,他们就是朱无视另一张底牌。 ——三十六天罡。 朱无视早已料到天、地、玄三大密探靠不住,于是暗中培养了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 这一百零八人皆是天资出众、百里挑一的天才,他们接受了朱无视极为严苛的训练,尤其还深得湘西四鬼的真传,能联手使出类似“魅影神功”化解武功的招数。 他们单独一人、两人不是四大密探中任何一人的对手。 但若由四人、八人组成阵法,化解功力,便自忖绝不在四大密探之下。 皇帝压下内心的恐慌,淡淡道:“皇叔,早朝时间已过,你有什么事,不妨明天再商议。朕有些疲乏,想要休息了。”
“哼。”
朱无视忽的冷哼一声,这一声用上了精纯浑厚的内功,直将粗通武功的皇帝震的身形一颤,仿佛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开。 “皇叔,你……”皇帝将手按在桌上,面前维持稳定,内心却已翻涌不息。 “普照,客套的话,朕就不给你多说了。”
朱无视负手卓立,带着君临天下的威严:“这皇位本就是朕的,朕看在先皇的面上,让你做了这么多年,你却让曹正淳这种宦官乱政,祸害天下百姓,朕已不得不重振乾坤,扫清寰宇。”
“反了!反了!朱无视,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皇帝一拍桌子,厉声叱喝。他面上带着愤怒之意,却也有着一丝难以隐藏的恐惧。 朱无视竟然在乾清宫中,当着他的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谋篡之心,昭然若揭。 而偏偏那十大将军却没有丝毫表露,仿佛这番话天经地义,再正常不过…… “限你三天之内,将玉玺交给朕。再昭告天下,说你因病将皇位禅让给朕。”
朱无视双眸微微眯起,射出惊人的锋芒道:“朕会赏你一个世外桃源的封地,让你好生养病。另外,你身体不好,朕已让朝中大臣今后将奏折都送到护龙山庄了,你安心准备禅让大典吧。”
说完这句话后,朱无视又深深看了皇帝一眼,转身大步离去:“识时务者为俊杰,普照你好自为之,我们走!”
十大将军也不看皇帝一眼,紧随着离去,显然在皇帝与朱无视的争斗中,他们已下定决心站在朱无视的那一方。 “该死,该死!”
看着朱无视离开的背影,皇帝全身颤抖,额头暴起一根根青筋,终于压抑不住心口的怒火,猛地咆哮起来,将面前的奏折扫落在地。 但偏偏,他却无能为力。 无论个人武功,还是所掌握的权利,朱无视都远远超过他这个皇帝。 “当皇帝当到你这份上,也够憋屈的,要不要和本座做一桩交易。”
一把清朗的语声忽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