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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回 秦碧蓉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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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碧蓉在董家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她与陈川枫之间的往日恋情事也有了一个了结,更与妹妹秦碧惠重归于好,便打算回鹊桥寨,毕竟鹊桥寨还有一个人等着她回去,那里还是她今生的归属。然而,天有不测风雨,秦碧蓉的病情却突然急转直下,川枫他们急急忙忙把秦碧蓉送到医院。后来听医生诊断,秦碧蓉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了,希望他们能做好最坏的打算。听了医生的话,众人都待立无语,尽管她们早已知道这一天会到来,却没有想到会来得如此快,如此突然!他们更没想到与秦碧蓉刚刚团聚没有多久却又将面临生离死别!这时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呀!原来上次住院时,医生便告诉他们秦碧蓉的病情不容乐观,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快乐度过最后一段时光。当听说秦碧蓉病情如此严重时,陈佳佳也抛开了往日对她的成见来医院探望她。所以他们一直都瞒着秦碧蓉,担心她知道了会徒增烦恼。秦碧蓉也深知自己的病情,她努力依靠在床头,反而安慰他们,“你们不必瞒我了,我的身体状况我清楚。”

川枫却说她不会有事的,就算千金散去也要把她治好,秦碧蓉听后,有了一丝安慰,但还是叹了口气说道,“这都是命,本来我二十年前就该离开了,如今我还能看着你们幸福生活,看着孩子们长大,我也就知足了!”

秦碧蓉望了一眼妹妹说道,“这些天多谢你们的照顾,我今生今世难以回报!”

秦碧惠没想到姐姐会如此客气,她伤心难过说道,“姐姐,你都说的什么话,我们都是姐妹,至亲,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随后又说到,“姐姐,这二十年都是我亏欠你的,我还没来得及弥补,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将难以逃避我一生的罪责!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秦碧蓉听后,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其实,人是没有罪责的,罪责只是我们自己给自己戴上的枷锁,你就尝试把它取下来吧!你自然就轻松多了!”

随后,她又望向陈川枫,遗憾说道,“川枫,我现在已经了无牵挂,只是还有一个遗憾……”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林霜带着夏宗仁匆匆闯进来。林霜跑到母亲的床边,伤心问母亲的情况,夏宗仁也走了过来,握住了秦碧蓉的手,眼里充满不舍与心疼,没有言语,却四目传达的都是浓浓的情意,秦碧蓉望着夏宗仁,声音有些微弱,“宗仁,这二十年叫多谢你无微不至的照顾,如果没有你,便不会有我和林霜的今日。”

夏宗仁压抑住心中的悲痛,平静说到,“你不要这样说,我们相识,相爱,相守,都是一种缘分!是你让我的生活更加幸福,我还要谢谢你!”

秦碧蓉听后,伤心说道,“这段是你故意躲避我,让我在这里度过最后一段时光,你是最懂我的人,我能有你这样的丈夫,是我一生幸事!”

大家听了都伤心不已。“林霜……”秦碧蓉突然叫了一声女儿的名字,林霜立即握住了母亲的另一只手,生怕自己一不留神,母亲就会逃掉。她望了一眼林霜和林薇,说道,“今生今世我能拥有你们两位至宝,我也知足了!然而,我心里始终还是有一件事放不下。”

林霜忙问是什么事,并说无论什么事都会帮母亲完成。秦碧蓉望着林霜,缓缓说道,“我唯一放不下的事,便是你和川枫之间的事。”

这时陈川枫走上前来,泪眼婆娑望着碧蓉,秦碧蓉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川枫的手,只听碧蓉继续说道,“毕竟血浓于水,叶连于根,你和川枫终究还是父女,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这一切都是母亲当年犯下的错。”

林霜伤心欲绝,只听母亲继续说道,“林霜,你就答应母亲,好好与你的亲生父亲相处,我死也瞑目了。”

说完,她便把林霜与陈川枫的手放在一起。林霜没有应答,秦碧蓉望着林霜,咽不下这口气,期待林霜的回答。“林霜,你就答应你的母亲吧!”

这时现在林霜身后的夏宗仁劝道,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冰雪儿也劝道,“姐姐,你就答应姨娘吧!”

看来冰雪儿也原谅了姨娘,也接受了林霜是自己姐姐的事实。林霜的头一直垂着,她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下坠,此时的她已经哽咽难语,董川流他们也劝林霜接受川枫,林霜抬起头,望着眼前的陈川枫,压抑住心中的悲痛,喊了一声,“爸爸……”陈川枫终于听见林霜叫了自己一声“爸爸”,立即应了一声。随着这一声久违的“爸爸”叫出口,秦碧蓉一直揪着的脸也渐渐舒展开来,她的心事也终于了却了,对她而言这个世上真的是了无牵挂了,她的手也缓缓无力滑落而下,轻轻闭上双眼,带着一丝笑意离开了。“妈……”“姨娘……”“碧蓉……”大家悲痛呼喊却始终没有挽留住她,这一次的她是真的去了,是随着她做了二十年的王晴翠而去。二十年前她是带着对陈川枫的绝望而去,那时的她心里充满了怨恨,随着时光的流逝,这种怨恨也渐渐消磨殆尽;二十年后,她是无牵无挂而去,她在这个世上没有留下任何怨恨,任何遗憾,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大家幸福活着,女儿们能有幸福的归属。秦碧蓉还是回到了鹊桥寨,她曾经说过,她是夏家的人,今生能拥有夏宗仁这样的丈夫,是她一生的幸事。莫说苍天对她不公平,为何偏让她存活?莫说苍天对人不公平,为何她不能与夏宗仁相伴到老?秦碧蓉说得对,世上的公平不是苍天给的,而是自己给的,只有你给予了别人公平,别人还会给予你公平:她给陈川枫一位女儿,这是对陈川枫的公平;夏宗仁无意间救了自己,自己与他相亲相爱二十年,这是对夏宗仁的公平;夏林霜终于在二十年后与自己亲生父亲相认,这是对林霜的公平;她劝自己的妹妹秦碧惠放下心中的枷锁,这对秦碧惠来说是公平。然而她给予了别人公平,却没有刻意要找回自己的公平,只能还他们一个微笑,算是给自己一个公平。秦碧蓉的灵堂设在鹊桥寨夏家前堂,这里处处都有她曾经的身影,触景生情,甚是伤心难过。堂屋门口用清脆的松柏所装饰。林霜姐妹则在灵柩前痛哭流涕,前来拜祭的人络绎不绝,香烛点了一根又一根,绵绵无期,真是“香烛撒满堂,孤人倾满给泪”,毕竟秦碧蓉生前在鹊桥寨多行善事。正在伤心时,只见陈川枫一家人带着小白花走进灵堂,却被林薇拦住了,口口声声说是他害了自己的母亲,他们的拜祭,母亲消受不起。陈川枫伤心得说不出一句话,倒是身后的冰雪儿为父亲打抱不平,“林薇,你就让我们进去吧,毕竟你母亲是我的姨娘,姨娘走了,我们的心里也是很伤心难过的。”

听了冰雪儿的话,久没有说话的林霜开口了,“林薇,让他们进来吧!”

听了姐姐的话,林薇极不情愿让他们进来了。秦碧蓉出殡的那日,林霜满脸悲痛,尽管董翔飞不止一次劝慰,然而那种悲痛却随着“不思量,自难忘”而更加痛楚。这次她最后一次陪着母亲走这条熟悉的小道,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然而此时并不是母亲走出来,而是被人抬出来的,往日一路的欢声笑语却被此时的敲锣打鼓所取代,她再次潸然泪下。短短的路程,却是如此漫长而短暂,终于来到母亲的墓地,她多想再看一眼母亲的面容,只见母亲的棺木缓缓落入墓穴,她最终还是止不住心中的悲痛,跪倒在墓穴旁,大喊一声“妈妈……”在场的人无不动容,悲切。然而,冰冷的泥土还是缓缓盖住了母亲的棺木,填满了墓穴。她突然想起母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人其实不应该有贪欲,只是一时被功名利禄冲昏头脑;人其实很容易被满足,只要能拥有幸福便足够了。”

秦碧蓉的话说得很有理,一个人无论生前如何风光,然而最后还不是争来一块只能容身的墓穴而已。如今母亲的话常常在她耳边回荡,然而母亲却不是年年都健在。然而每每想起这些话,就像在昨天一样,让林霜情不自禁想嚎啕大哭……处理完秦碧蓉的身后事,林霜还在收拾母亲的遗物,这时夏宗仁走了进来,当夏宗仁说出她应该回家时,林霜一脸诧异,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这要说?难道夏家就不是自己的家了吗?夏宗仁见林霜一脸茫然,缓缓说道,你的母亲已经离开,你也应该回到陈家了。林霜闻言,停下手中的活,夏宗仁继续说道,陈川枫始终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最终还是要回去的。林霜听父亲这么说,有些伤心,爸爸,我要留下来照顾你,你还是我的父亲。夏宗仁听后,心里明白女儿的孝顺,但还是忍痛说道,傻孩子,假如你不回到陈家,你母亲知道了会伤心难过的,这也是你母亲最后的愿望呀!听了父亲的话,夏林霜的眼泪再次流出,她又想起了母亲临终前的一幕,随后含泪答应了。见女儿答应了,夏宗仁也终于放下心来。林霜离开鹊桥寨时,哭的稀里哗啦,虽然之前也有好几次离开鹊桥寨,然而此次再次离开鹊桥寨却是意义非凡,仿佛是一去不返,林薇也舍不得姐姐离开夏家去陈家,毕竟两姐妹朝夕相处十几年了,还没有如今这般分别,林薇也是哭得泪流满面。夏宗仁见她们姐妹间难舍难分,也不放心林霜独自一人在城里,所以便让林薇陪着姐姐一同前去,两姐妹也有一个照应。听了父亲的话,林薇还有些迟疑,因为母亲离开,家里还有许多事没来得及处理,担心父亲一人忙不过来,父亲看出林薇的疑虑,便安慰她,他一个人在家可以应付。就这样,林薇也同姐姐一同前往城里。正当她们要离开时,只见傅欣颖气踹吁吁跑了过来,原来她也想同林霜她们一起去城里,找她的未雷。夏林霜她们三人不消半晌时间便赶到城里,傅欣颖便迫不及待与林霜姐妹告别去找未雷了,而林薇还不愿面对陈川枫,所以也没有陪姐姐一起去陈家,只是一个人在大街闲逛。夏林霜独自一人来到陈家门口徘徊,一直不敢举手扣门,过了许久还最终鼓足勇气敲门。开门的是陈川枫,一见是女儿林霜,他的脸上掩饰不住喜悦与兴奋,立即把林霜请进了屋。听说林霜来了,秦碧惠母女也都匆忙出来迎接,嘘寒问暖,虽然这里温情倍浓,然而林霜总觉得心里差了什么,她看见秦碧惠便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鼻子都是酸酸的。大家都知道林霜心里又思念母亲了,都纷纷劝慰,然而却是最温暖的劝慰更是让她动容,流泪。林薇一个人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身边的人匆匆忙忙,今日是他,也许明日就是另一个人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谁又是与自己是有缘人?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也许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一次次的偶遇吧,然而一次次的偶遇却不代表都有缘分。林薇一直都在思索这件事,因为妈妈,让她与林霜有了难舍难分的姐妹情;因为一次车祸,让我与董翔飞他们有了朋友谊;因为一次宴会,让自己与凌峰有了海枯石烂的爱。正当她想得入神时,突然一只手拍了她的肩膀,林薇被吓了一跳,转身,还发现是凌峰。俩人走在拥挤的人群中,凌峰也知道林薇家的事,便问她现在的状况。林薇说,家里现在一切安好,随后突然问他的伤是否痊愈?当听说凌峰的伤势已经痊愈,林薇也放下心。凌峰说,那日他已经回家教训了表妹,希望林薇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闻言,林薇没有说话,俩人就这样走着,然而却与迎面而来的晶晶撞了个正着!原来晶晶刚刚从司徒涛府邸出来,此时他的身旁还有雷军陪同。俩人突如其来的相遇,顿觉得尴尬不已。倒是雷军望了一眼他们,便谄笑道,“贾少爷,我可把贾夫人交给你了!”

他把“贾夫人”三字说得很重,生怕凌峰不知道。说完便便匆匆离开。待雷军走远,晶晶便嘲讽说道,“怪不得我今日找不到你,原来是佳人有约呀!”

随后看了林薇一眼,笑道,“你也真够行的,刚刚死了母亲,就有闲工夫谈情说爱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呀!”

林薇万万是忍不得别人玷污她母亲的名声,大声呵斥道,“请不要玷污我的母亲!”

凌峰也听不下去了,也生气说到,“晶晶,你说话能不能放尊重一点?”

晶晶没有想到凌峰会替林薇说话,生气不已,“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却还与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你们就是一对狗男女!”

她的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凌峰一只手掌狠狠打在她的脸上,并狠狠说道,“请你不要如此侮辱我们!”

晶晶捂着脸,伤心得说不出一句话。他们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把他们团团围住,凌峰则拉着林薇的手,挤出了人群,只留下自取其辱的晶晶就在原地……雷军回到府邸后,便把刚刚看见的一幕告诉给司徒涛,司徒涛闻言,甚是震怒,他拍案而起,声称一定要为晶晶出了这口气!雷军听后,谄媚说道,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也该是我们出手了!于是俩人又商量了一条计谋。然而,他们在商量计谋时,却把吴枫和峰巅都支开了––原来雷军早已怀疑前几次都是他俩从中作梗,于是便来个调虎离山之计,让他们不能通风报信。为了不让他们引起怀疑,便分别让他们去不同的地方找张雷,可却没有把张雷的真正地址告诉给他们。所以他们找了许久也不见张雷,当俩人一前一后回到府邸时,却发现府邸的氛围跟以往不同,突然觉得有些不妥,总觉得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于是他俩匆匆来到军火库,还发现军火库的枪支都被取走。他想起了上次司徒涛他们暗杀凌峰的事,难不成大哥他们要故技重施?连呼大事不妙,便匆匆离开了府邸。【秦碧蓉最终还是走了,这次她是带着了无牵挂而去,对陈川枫他们而言,这也是一种慰藉;在母亲的请求下,夏林霜也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接受了陈川枫;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凌峰与林薇纠缠不清,彻底激怒了晶晶,激怒了司徒涛,凌峰他们又将面对怎样的风风雨雨?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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