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桓一笑,“那公主信不信,只要苏某在一日,这天下便没人能伤她一分?公主也绝不可能嫁给旁人呢?”
顾北音已经死过一次了。文鸢语又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想杀她。若不是文鸢语还有些用,他早就要了她的命了。“苏恒之!你不要太过分!”
“苏某哪里过分?公主一个夏国的公主长时间待在大燕还不定下婚约终归是不妥,苏某不过是想给公主一个归宿而已啊。”
“那不妨拭目以待,看本公主会不会妥协!”
两人最终是不欢而散。文鸢语是信誓旦旦的不愿与苏桓交易。其实苏桓的各方面条件,除了身份之差,他是完全不逊于君陌的。可这个男人完全不受她控制,反而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中。这种感觉,她太不喜欢了。虽说其实君陌也并不受她控制。但文鸢语却觉得君陌是因为还没有将心放在她身上,可苏桓却是没有心的。但不过两日而已,文鸢语的态度却不得不发生了转变啊。伺候着文鸢语的下人们是全都战战兢兢地跪在文鸢语房门外。就连徐哲也有些被吓到了。屋里,噼里啪啦的声音络绎不绝,时不时地还能听到文鸢语暴怒或是哀嚎的声音。三千青丝变得雪白,皱纹爬上了她的脸。就连往日里光洁白皙的纤纤玉手,如今也枯老不再。原本的妙龄少女,此时已状似七旬老妪。不仅如此,她的身体不再像从前那样香甜,反而是散发出阵阵恶臭。文鸢语一醒来就成了这幅样子,也不怪她发疯一般。一上午过去,已经有十几个大夫来给她把过脉,大夫都是战战兢兢地,可结果无不一样。文鸢语砸累了,突然想起了什么。“七天一祭,是为大凶。此人与小姐相生相克,若强行结为夫妻,男子无事,但小姐却会大折阳寿。”
后来她查了,她与君陌的生辰,确实是相差了整整七年七个月又七天七个时辰。一夜衰老,可不就是大折阳寿。难不成她变成这个样子,与她与君陌的相生相克有关?“去!去寒山寺,将那位给宁王爷治伤的神医给本公主请来!”
婢女领命,是逃一般跑了出去。但姬元此时自然已经不在寒山寺了,不过那婢女也不算是无功而返,她从住持那儿得了一句话,忙回来跟文鸢语说。不过现在文鸢语并不想见人,那婢女也正愿如此,跪在门外回话。“启禀公主,住持师父说那神医给公主留下一句话,让公主不要逆天而行。”
不要逆天而行……神医是预料到了她会变成这幅样子,且是和她和君陌的婚事有关吗?可她分明已经放弃了嫁给君陌的心思啊。难道是要斩草除根,难一定要她与别人订了婚才算彻底了了与君陌的相生相克吗?想到这里,文鸢语完全顾不得她昨日还因苏桓不愿助她杀掉沈清歌而大发脾气。“徐哲!替本公主上书,请大燕皇帝赐婚。本公主要嫁丞相苏恒之。”
徐哲一愣,心中五味杂陈,却不得不答了一声,“是。”
惠文帝接到了这么一封奏折,是乐开了花。原本心因为文鸢语非君陌不嫁,燕夏和亲的事只能搁置着。现下文鸢语终于放下了君陌,要嫁苏桓,那惠文帝自然乐见其成。苏桓与君陌不同啊。君陌是他弟弟,是皇室子弟,且手握兵权,让他不得不防。若君陌娶了文鸢语这么个夏国公主,那岂不是如虎添翼。不过这次君陌倒是没让他失望,自己就拒绝了文鸢语。苏桓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人,自然是忠于他的。若是文鸢语嫁给了苏桓,那一切就迎刃而解了。惠文帝是似乎是怕文鸢语反悔一般,都没有叫苏桓和文鸢语进宫来商议,是直接下了两道圣旨。一道是封苏桓为宣平侯,另一道便是给这位新封的宣平侯与夏国的定国安夏公主赐婚。这么两道圣旨下来,那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先说这接了旨的苏桓。这道旨意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原以为他拒绝杀顾北音,文鸢语恼羞成怒,他们的婚事一时半会儿怕是成不了。文鸢语不愿意,惠文帝定然不会强行赐婚的。他再想别的法子就是了,没想到她竟主动去请惠文帝赐婚了。苏桓随即便让人去查文鸢语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底下人传开了信儿,说文鸢语这几天闭门不出,请了不少大夫,估计是病了。但他们去问那些大夫文鸢语是生了什么病,那些大夫却都三缄其口。事出反常必有妖。“长姐,长姐。”
沈嘉宁是满脸兴奋地跑进了顾北音的屋里。顾北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有些奇怪地问道,“这么高兴是怎么了?”
沈嘉宁是笑嘻嘻地卖起了关子,“自然是有好事发生。长姐不妨猜猜,看能不能猜得中。”
“难不成是宁王与你说要娶你了?”
能让小女孩儿高兴的事,不就那么几件吗。沈嘉宁是羞红了脸,“长姐你莫要打趣我了。宁王爷与长姐有婚约,嘉宁哪敢有那种心思。”
“你先前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先前……先前那是嘉宁年纪小不懂事。长姐就当嘉宁没说过那些糊涂话就好。”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那你到底是有什么好事儿要同我说啊。”
沈嘉宁笑嘻嘻地献宝一般地说到说道:“皇上今儿个给安夏公主赐婚了。长姐猜猜是跟谁。”
“不会是宁王就是了。”
“当然不是宁王啦。长姐定猜不到那人是今日刚封了宣平侯的苏丞相。”
苏丞相!顾北音脸上的笑是挂不住了。怎么会是他呢……姬元得了文鸢语与苏桓定下婚约的消息,是连忙跑了过来。只见顾北音已然是往外走了。“你去哪儿?”
“自然是苏府。”
“你疯了?”
“文鸢语绝非良配,我要去阻止他。”
“顾北音,你清醒清醒。他是苏恒之啊。”
顾北音一怔。是啊,他是苏恒之啊。他怎么会不知道文鸢语并非良配。在他给她下毒的时候,她就该知道他跟文鸢语有勾结的啊。他向来不听她的,即便她去了又能怎样呢。连知道了她重生这样的大事,他都不曾过来看看她,或许在他心里,她什么都不是。又何必去自取其辱呢。晚上苏桓来的时候,顾北音已然睡下了。还不等苏桓说话,姬元的拳头便打了上来。苏桓没有还手,硬生生地挨了几下。“文鸢语是中了你的毒吧?”
听了这话,姬元是气不打一处来,“所以你是为你的未婚妻来质问我的吗?我还以为你是来看她的,没想到竟是为了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