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美男子的称号。顾北音伸手抚去了君陌脸上的几丝碎发,然后手又从他的额头顺着高挺的鼻子往下,指尖最终落在了那薄薄的唇瓣上。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这样想着,顾北音便凑了过去,轻轻地亲了一下君陌的唇。是好奇妙的一种感觉。她也说不上来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其实君陌长得这么好看,便是真的与他共度良宵她也不吃亏,只是君陌从来不提。顾北音猛地给了自己脑袋一巴掌。顾北音啊顾北音,你清醒一点,在这儿胡思乱想什么呢。这美色,当真误人啊。顾北音不再胡思乱想,很快也就睡着了。此时床上的男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笑着看着顾北音,给她盖了盖被子,才又闭上了眼睛。夕阳西下时,余晖从窗外照进来,洒落了一地的金光,也洒落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这一幕宁静而美好。在安阳城歇了一天,第二日便又上了路。行至一处,顾北音心情颇为不错地说道,“君陌,我猜这附近肯定有不少野果,我去找找,你们在这儿等着。”
说完,顾北音便撒了欢儿地骑着马跑了出去。顾北音想玩儿,君陌自然依着她,但这荒郊野岭的,保不齐会有危险,君陌没自己跟着,也让一直在暗处的暗卫悄悄跟着她保护。顾北音笨拙地爬上了一棵长着不知名野果的梳,摘了果子就用衣服兜着,下来的时候还摔了个屁股蹲,果子也撒了一地,不过没什么大事,她把果子捡起来装好便上了马。顾北音骑着马往君陌休息的地方跑,虽还没见人,但却听见了激烈的打斗声。她不由得心中一紧,果子洒落了一地,她也顾不得那些果子了,连忙再次加快了速度,“驾……”快点!再快点!“君陌,小心!”
顾北音‘嗖’的一下甩出了一根银针,钉在了准备偷袭君陌的那人握剑的受伤,那把准备刺向君陌的长剑便掉在了地上。看见顾北音的君陌眉头一皱。他刚还庆幸顾北音去摘果子了不在这里,原打算等解决了这些人再去找她,没想到顾北音这么快就回来了。顾北音杀了人,其他刺客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一刺客的剑直冲她而来,顾北音因为要躲闪,身体不由得往旁边一倒,竟直直地往马下坠去。就在顾北音等待坠马的疼痛时,她落入了一个不怎么温暖,还带着一些寒意的怀抱中。君陌不知怎的,已经从他的马上离开,转而到了她的马上,还抱住了她。“君陌,你……”“别说话。”
君陌的剑迎风挥出,一道寒光直逼那刺客的咽喉。那刺客后退了几步,背脊贴上了一棵树干。君陌驱使着顾北音的马向前,手中的剑笔直刺出,那刺客吐了一口鲜血,便倒在了树下。不用想都知道这些刺客一定是惠文帝派的人。看来惠文帝还真是一门心思地想让君陌死,眼前这些刺客,少说也有四十余人,且武功个个不弱。对方来势汹汹,又在人数上占优势,君陌和牧云两人原本是不太应付得来,但顾北音回来之后,跟着她的几个暗卫也回来的。两人身下的马很快便没了命,君陌在马倒地之前带顾北音下了马,紧紧地护着她。看着这样杀气腾腾的人,顾北音对身侧的君陌说,“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你不必管我。”
君陌自然不会弃顾北音于不顾。好在没多久,这些刺客便被解决了。君陌的眉目中都流露着担忧,“没事吧?”
顾北音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儿啊。倒是你,有没有伤到?”
“无碍。”
无碍?怎么可能无碍,即便君陌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裳,顾北音还是能看见那衣服上的血迹。君陌见顾北音一直盯着他的衣服看,也知她在想什么,便道,“不是我的血。”
顾北音才不信这客套无比的说辞,她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君陌好几遍,还在君陌不太乐意的情况下上了手,确定了他是真的没有受伤之后才罢休。“嗖——”一支箭朝着君陌飞了过来。这明枪易躲,可暗箭难防啊。本来这场刺杀已经结束,却没想到还有弓箭手躲在暗处伺机而动。君陌的目光一直落在顾北音身上竟没察觉这箭,还好顾北音一下将君陌推开了。虽然这箭没有射到君陌身上,却因为顾北音动手推了君陌,这箭实实在在地插在了顾北音的胸口。竟是顾北音替君陌受了过。这一幕,不仅君陌没有想到,就连顾北音自己都没想到。虽然她是想救君陌,但她可没想替君陌去死啊。罢了,君陌救了她一回,现下便当是她还他了。可这远没结束,随后箭从十几个方向而来,箭箭射向君陌。这些弓箭手在远处躲着,君陌他们手中又没有弓箭,只能被动防守,根本伤不到他们。靠在君陌身上的顾北音,随即塞了一把银针在君陌手里。这银针在顾北音手里,其实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沈清歌这身子不会武功没有内力,既不能用这小小的银针推入对方体内致其死亡,更不能伤到较远的人,只能靠姬元淬在银针上的剧毒杀人。但这针在君陌手里,以他强劲的内力,杀了那些远处的弓箭手还是不成问题的。君陌是怎么解决那些人的,顾北音是没看见。她将银针给了君陌后,便昏了过去。再醒来,已经是在客栈里了。这伤,是真疼啊。“你这皇兄,还真是个狠人,居然有两手准备。”
“他应该是真的很想让我死吧。”
君陌同惠文帝是积怨已久。或许是出于对原配妻子敬仁皇后的愧疚,顺成帝对君陌这个幼子甚是宠爱,甚至给了他兵权,当时身为太子的惠文帝自然视君陌为敌。而后惠文帝登基,可君陌手握兵权战功赫赫,深受百姓爱戴,这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有如此一个王爷的存在,惠文帝自然是将君陌当做是眼中钉肉中刺,一直是欲除之而后快。“勇略震主者身危,而功盖天下者不赏。如此心胸狭隘的帝王,这天下如何能长久?”
君陌不语,顾北音又道,“他都这样对你了,你又何必一定要效忠他?总不至于是念着兄弟之情吧?”
“得过且过。”
是得过且过,也是卧薪尝胆。顾北音被君陌气得伤口疼,“算了算了,你爱怎么地怎么地,我管不了你。”
原本还想着若君陌能归顺于她,她也不是不能忘记杀身之仇,但看君陌这态度,招降是不大可能了,这就不能怪她了。顾北音的伤不是很重,还没到不能动的地步,此地离燕都城也不是很远了,为了避免再有刺客,顾北音并没有多休养,便又上了路。回到燕都城的这天,刚巧是九月初九重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