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计,所以这事有哪里能怪流萤呢。顾北音道,“合着你这是自己在罚自己呢,没这必要啊。你既然知道错了,下回不再犯也就是了,快起来吧。”
“不行,如果奴婢不受到责罚,说不定下回还会犯同样的错误,只有奴婢受到了责罚,才会记住,以保不会再有下次。”
“你这丫头倒是倔强。但是我没醒的时候需要照顾,难道醒了就不需要人侍奉在侧吗?胭脂的事你也看到了,我身边也就只有你和流苏可用,要是你一直跪在这里,那所有的事不就要流苏一个人去做了吗?难不成你说是自罚,实则却是想偷懒吗?”
顾北音这话激得流萤立马站了起来,“没有没有,奴婢怎么可能会想偷懒呢?”
“那便别跪着了。不过你既然想罚自己,那就罚你半年月俸吧。”
流萤一听这话就蔫儿了,她快速的又跪了下去,“那要不奴婢还是跪着吧。”
头可断,血可流,月俸不能没有。银子可是她的命根子啊。原本顾北音就知道流萤有点财迷,却没想到这么财迷。“那不行,我说要罚你月俸,那就一定要罚。要是你被罚了月俸还觉得罚的不够的话,那你就继续跪着吧,我也不拦你。”
说完,顾北音便往屋里走去了。这流萤一想银子都没了,她还跪着那也太亏了,于是也就不跪了,快步跟上了顾北音进了屋。流萤一进来,就低耸着脑袋站在了一边。顾北音就跟流苏说,“看吧,我就知道这丫头会进来的。”
流苏笑道,“还是王妃有办法。”
顾北音从妆匣里拿出了一对红玛瑙手镯,递给了流苏。流苏会意,走到流萤旁边递给了她一只。流萤有些诧异的看着顾北音,“奴婢犯了错,怎么还有赏呢?”
这红玛瑙手镯可不是她半年月俸能买的到的。“罚是罚你疏忽大意,差点酿成大祸。赏是赏你这段日子的尽心照顾。”
流萤很是感动,“谢王妃。奴婢斗胆请王妃以后不要再伤害自己了。要是王妃真出了什么事,奴婢和流苏是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放心吧,不会了。”
若是她们知道她不是沈清歌,真正的沈清歌已经不在了会有什么反应。不过既然沈清歌牺牲了自己,将身体托付给了她,她以后也会真的把自己当成沈清歌,会好好待她在意的人。没成想她才回乐音阁没多大会儿,君陌便又跟了来。“牧云不是找你有事要处理吗?你怎么来这儿了?”
君陌道,“事情处理完了,我便过来了。”
再次失而复得,让他如何能不特别珍惜。只可惜君陌还没跟顾北音待一会儿,秋月便来了。“妾身见过王爷,王妃娘娘。”
君陌多少有些不悦,“王妃刚醒,仍需养着,没什么大事不要来找王妃。”
君陌如今倒是觉得顾北音当初将中馈交给秋月她们,这决定简直太正确了,不然顾北音整天还得被各种琐事缠着,说不定她一个不开心就跑了呢。秋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回王爷,是宣平侯府送来了请柬,宣平侯与安夏公主将于三月十七成亲,特邀请王爷与王妃娘娘前去观礼。妾身这才不得不打扰王妃娘娘静养的。”
君陌明显感觉到了顾北音还是有些不舒坦的,便对秋月道,“王妃大病初愈,身子弱,不宜折腾,你去替本王与王妃回绝了宣平侯府吧。”
“妾身明白了。”
“等等。”
顾北音道,“我的身子没什么大碍。请柬留下吧,到时我跟王爷回去的。”
这君陌说不去,顾北音又说去,弄得秋月是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秋月看向君陌,见君陌点了头,才如释重负,放下请柬后就出去了。虽然君陌不太想让顾北音去,但既然顾北音想去,他也不会阻止她。“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呢?”
君陌问。“我……不去,那不是显得心虚吗?其实我猜沈玉颜和文鸢语之间是有勾结的。你还记不记得去年文鸢语派刺客刺杀我,我们两个跌落悬崖的那一回?”
君陌轻轻点了点头。顾北音道,“那回要去寺庙,是沈玉颜提议的。沈玉颜最不喜欢引人注意,她怎么会突然提起要去寺庙,偏偏在我去了寺庙后,便遇到了文鸢语派来的刺客?我猜就是沈玉颜在给文鸢语提供机会。”
“所以你是觉得沈玉颜在为文鸢语办事?”
“不,我是觉得沈玉颜利用了文鸢语。文鸢语虽然狠毒,但她其实没什么脑子,所以好多事情她是想不到的。而且分明在文鸢语和杨亦安合谋想要陷害我与人私通之后,苏恒之警告过文鸢语,文鸢语那时就已经不再针对我了,可后来为什么突然又要杀我?如果这背后没人推波助澜,我是不信的。”
君陌很是认同顾北音的推测,“沈玉颜这个女人当真是心机颇深。”
“她从三岁起就想杀了沈清歌,当然是不会放过任何能让沈清歌死的机会。不过文鸢语也不是什么好人,她们两个我是都不会放过的,当然,还有君玉景。”
“文鸢语现在很是惜命,想杀她不是很容易。沈玉颜那边,倒是可以试试。”
“君陌,你太不了解女人了。文鸢语是公主,她自持尊贵,所以她之前并不觉得会有人敢害她,所以你和姬墨寒才能给她下了毒。如今她意识到有人要害她,所以才变得谨小慎微,你想下毒,根本没机会,想刺杀,她根本不单独出门。而沈玉颜呢,我估计她在她母亲死的那一刻,便不会再相信别人了,所以她只会比现在的文鸢语更惜命。而且因为沈玉颜这个女人心思深沉,所以一旦失败,很有可能会被她倒打一耙。所以我才说我们不能莽撞,要稳妥些。如果不能保证一下子能打倒她,我们便静待时机。”
“好。”
三月十七,宣平侯府。因为是迎娶正妻,所以文鸢语的花轿到宣平侯府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之时了。顾北音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场昏礼。曾几何时,她也曾幻想过她与苏桓的昏礼,只是苏桓亲手打破了她的幻想。沈玉颜走到了顾北音身边,笑道,“听闻长姐前些日子割腕自杀了,妹妹还以为便见不到长姐了呢。”
顾北音微笑回之,“真是让二妹失望了,我还活的好好的,没让二妹的人给毒死。”
沈玉颜面不改色地说道,“长姐说什么呢,妹妹可不懂。”
“懂也好,不懂也罢。反正二妹做过的事,你我都心知肚明。”
“长姐放心,妹妹还会继续的。”
只要沈清歌还活着,她就绝不会罢休。“本以为二妹没机会在这黄昏之时过礼,只能中午进门,可好在康王待二妹还不错,也能稍微弥补遗憾。但我怎么听闻康王身边又添了好几位新人呢?二妹是不是该好好担心担心自己会不会失宠吗?这后宅之中,可是向来都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啊。”
顾北音这是在嘲讽她只能是个失宠的侧妃啊。“即便只能在中午进门,那我也是进了康王府。要知道大燕有多少女人挤破头了想进康王府,都进不去呢。”
沈玉颜这话也够明显的了,就是在影射沈清歌。看来这撕破脸皮之后,沈玉颜也就不装她那不争不抢的样子了。“那我好像是应该恭喜二妹。”
看顾北音半点没有生气的样子,让沈玉颜多少有些诧异。今天的沈清歌,仿佛和之前不太一样了。难道她真的是看清君璟后,对君璟彻底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