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姑等人身上伤势不轻,沈墨下手时颇有分寸,只要还是先前被剑阵余威所伤。 好在众人进入仙魔古战场前,备好了一应常用丹药,服丹炼化后,没过多久便大体无碍了。 只是他们的乾坤袋中,都多了一瓶沈墨所赠灵丹,不免又对镇妖塔内究竟发生了何事,而感到无比好奇…… 待了两天,一行人再度乘上红姑的浮光法舟,朝下一处机缘地驶去! 沈墨盘腿坐于船舱中,心神却通过炼魂幡、分魂咒印,落在了撒出去的一头头魔魂将身上。 原本,有近两百尊魔魂将,在千里外数万里范围内,搜寻着各类灵物机缘,此时只剩下了百多头,有一小半“死”在了古战场各种险境和修士灭杀下。 当着红姑等人的面,沈墨也不好重新将它们凝结出来。 好在放出去的四阶魔魂将,并没有“陨落”,身上也多了不少灵植矿藏等灵物,等着沈墨找时机收回。 就在这时,炼魂幡上一枚已黯淡了多年的神魂印记,忽然闪耀了起来。 “嗯?这是……吕马倌的印记?”
沈墨惊咦一声,当即操控炼魂幡感应起了它的位置! 多年前,沈墨将附身鬼吕马倌留在了巡天域,用它附身太乙剑盟弟子杨成雄,暗中构筑传送大阵; 后来,吕马倌诞出了自主意识,并且与杨成雄形成了诡异的共生关系; 为了彻底摆脱沈墨掌控,设下杀局引得沈墨传送而来,试图将他灭杀后抢走炼魂幡! 奈何,杨成雄或者说吕马倌,手段平平,不仅没如愿杀死沈墨,连请来的帮手都被沈墨屠了个干净;之后干脆向太乙剑盟禀明了此事,引得巡天道观追杀沈墨许久! 沈墨传送回巡天域后,便没有再管它。 未曾想。 此番重临巡天域,在望仙山待了近一年,炼魂幡都没感知到它的存在;如今在这仙魔古战场,反倒碰到了它。 若仅仅是昔年旧怨,沈墨还没这般小心眼,非得报复回来不可。 但是,炼魂幡和魂将的感知是双向的,沈墨能感知到杨成雄(吕马倌),它同样也感知到炼魂幡及幡主沈墨又出现在了巡天域。 一旦此消息,被太乙剑盟和巡天道观得知,免不了又是一身麻烦! “红道友……你们先前往下一处机缘地,我有事离开一阵,过几日再去找你们。”
沈墨霍然起身,眼中闪过一抹杀机,很快又被寻常神色所掩盖。 “倒也并非不可,只是……” 正专心操纵浮光法舟的红姑,抬起头惊讶的望了沈墨一眼,踌躇说道,“只是如今传讯手段皆无法施展,你离开后又如何寻得我们踪影?”
“不若我将下一处机缘地方位,告知于你,到时你直接过去就行了!”
沈墨却取出了幽魂花粉末以及特制药散,将两者的用法,详细的告知了五人。 “沾染此物气息后,纵使我等因故分散开来,也能循着花香找到彼此……” 待众人先后涂抹了一层幽魂花粉末,沈墨向红姑颔首示意,便化作一抹金色光虹朝感知中杨成雄所在方位遁去。 沈墨离开片刻后,宋邯忽然开口说道:“诸位道友,你们在这位沈道友面前,可曾心生异感?”
“此言何解?”
傅江火神情微动,追问了一句。 “不知什么原因,在山坳外醒来后,我心中便隐隐对沈道友有一种敬畏感,像是在面对一位深藏不露的前辈高人。”
宋邯神情古怪的解释道,“有没有可能……” “之前,我们在镇妖塔里得到了大机缘,最后都落到了沈道友手中。”
“而我等几人所受伤势,失去了神魂记忆,都跟此人有关!”
不得不说,宋邯的直觉颇为惊人,甚至猜测出了一半的事情真相。 只是,他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 加上被抹去的神魂记忆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恢复,故而始终只能怀疑,而无法得出确切结论。 “此事皆基于你心中异样之感,乃唯心论断,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彭乐逍出言反驳道,“若沈道友真有此等本事,为何不将你我几人全部诛杀,以除后患?”
“若说是为了红道友所知的机缘情报,先前大可施展搜魂手段,获得相关信息……没必要留我等性命,更没必要继续与我等同行。”
说到这,彭乐逍微微一怔,想到沈墨确实找借口离开了,也不免犹疑起来。 红姑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媚声吐道:“便是宋道友所言为真,沈道友也未曾害我等性命,当无大碍。”
“再说了,他真有这般可怕手段,我们又能如何?”
“若到了下处机缘地,沈道友又寻了过来,我们还是装作不知为妙。说不得,还能少去诸多凶险,更顺利的获取机缘。”
宋邯皱着眉,心中权衡了一番,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红道友,傅道友,乐逍、乐遥道友……抱歉!”
“我还是更相信心中直觉,不想与神秘莫测之辈同行,免得白白做了炮灰。”
“我们便在此别过吧,待回到望仙山,再把酒言欢!”
说着,宋邯运转仙法,架起遁光离开了浮光法舟。 看样子,他是想独自闯荡,这片危机重重的仙魔古战场世界! 众人挽留不住,只得目送他离开;法舟之上,只剩下了红姑、傅江火、彭家兄妹等四人。 …… 数千里之外,沈墨对浮光法舟上发生的事,全然不知。 他本以为此番行事滴水不漏,奈何修仙界奇人异士太多,谁能想到宋邯能仅凭心中异样之感,便猜测到他才是“幕后黑手”! 当然,各处机缘地的情报沈墨都已知晓,对红姑等人是否怀疑他,并不是很在意。 若他们待之如常,沈墨也不介意与他们一起,继续探寻各个机缘地; 只要不是成道机缘,一切都好说,毕竟这些情报皆得自红姑,而她又邀请了众人风雨共舟。 若他们心生提防,沈墨也不会强求同心一力,独自行动也未尝不可,反而无需分润出所得好处机缘。 又遁行了两三千里,沈墨在一片火山群前停了下来。 前方,滚滚毒烟弥漫千万里,一道道威能恐怖的火柱冲天而起,几近烧穿整个天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