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魂钉这个东西说起来还是个很阴邪的法子。最早出现替魂钉的时候,还是在上古年间。那会的替魂钉还是正道中善心之人,用来代替自己的师尊前辈,承受业障的。只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替魂钉传着传着就成为了歪门邪道,用来转接厄运,孽障,冤孽债的专属了。说起来也挺奇怪的,替魂钉这东西是真的难学,更是挺难炼制的。可偏偏正道里没有几个能学成,更不要说学好的了。而那些天天坑害人的邪道,却是学的一个比一个精,一个比一个用的好。这就很离谱!到底是正道的人不够聪明,还是正道的人脑子,不如邪道人的脑子灵光。这简直就是大嘲讽。当然我自己也算其中,对替魂钉的了解不少,但是真正让我用替魂钉,我却还是功夫不到家。想想也是觉得自己的确是挺丢人的。少数法器中自己学的会,却用不精的,今天就让自己在这里遇上了。也不知道是自己运气真的差到了这个地步,还是替魂钉现在是个歪门邪道,就都玩的十分顺溜。“这是什么?"整容男鬼看到我在他的骨头缝里拽出来两根钉子,声音微颤的问我。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告诉他这个残酷的现实。能在这样私密,而且敏感的位置扎进去两根替魂钉的,定然是跟他的关系很亲近很要好的人,才能做到。很可能这位整容男鬼自以为感情甚好的人,其实不是收了人钱,帮别人做事,然后将他的命卖了,就是跟他有仇,甘愿替人出手。反正不管是哪一种,对这个整容男鬼来说,都不是个好消息。“为什么会在我身体里?”
整容男鬼越说话,声音越小。“为什么我都死在了,还在我身上?”
整容男鬼声音尖利了起来。我还是挺能理解整容男鬼现在的这个反映。他现在的这个反映才是正常发现自己身上有替魂钉的反应。下手的人不但是个懂行的人,还是个特别阴毒不留后路的。正常都是用柳树钉做替魂钉,而对方为了能够让整容男鬼,为自己多承担一些身上的孽障和冤孽债,既然用的槐木钉。槐木本来就是最为养护鬼的。很多养鬼,饲鬼的法器,都是用槐木做的。替魂钉用槐木,可以说是一劳永逸了。直到这个整容男鬼魂体自行消散了,才能替魂钉才会跟着整容男鬼的魂体一起消失。但是这也是很难的,因为槐木做的替魂钉,将替魂钉上残魂的冤孽债,孽障都引到了整容男鬼身上的同时,还在不断的吸收周遭的阴气,养护整容男鬼的魂体。说的更加粗暴直接一点,那就是槐木做的替魂钉有两个作用,一个是让整容男鬼承接着冤孽债,另一个就是滋养整容男鬼的魂体。让整容男鬼的魂体不会消散。这就是一个恶循环了,整容男鬼承受着身上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冤孽债的折磨,魂体本该溃散了,却一直因为替魂钉的作用完好无损。整容男鬼跟身上的冤孽债互相消耗着。只有背后那个得利的人最为高兴了。只要整容男鬼不消散,那么替魂钉炼了残魂进去的人,就能够根据自己跟残魂的那点微弱联系,随时将身上的冤孽债渡过去。这些事情我很清楚,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跟整容男鬼说。就算整容男鬼不说,我也能想到对方死后都经历了什么。看看他现在魂体的状态,还有连替魂钉都隐隐有了从青黑变成乌黑迹象的样子。就可以想到这两个替魂钉承载了多少的冤孽债到整容男鬼的身上。而整容男鬼又是怎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受着怎样的磋磨苟延残喘。“为什么在你身体里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这是替魂钉。要在人没有防备的时候,没有抗拒的情况下打入人的身体里。“我这样说着,还用手指点了点脖子连接肩膀窝处的两点。让地上此刻就是一堆碎肉,看不出来哪里是鼻子眼睛嘴的整容男鬼能看清楚位置。“替魂钉,没有防备,没有抗拒的情况下……”整容男鬼呢喃着,地上的碎肉疯狂翻涌着,努力想要重新将自己拼装回人的样子。“替魂钉的作用,就是有人将自己身上的不好的东西,直接转到了你身上。”
我说的很是简单,隐瞒了下来这个整容男鬼在替别人承担孽障。“能对你下这个手的人,必然是你相信的人,或者至亲的人。”
我 又提醒了一句。我这句话出口就看到整容男鬼,已经将自己重新拼好了。整容男鬼两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山河市的方向。“韩老板,看在你让我做了个明白鬼的份上。我劝你一句。离柳家的人远点。柳家就没有一个简单的。其中的肮脏龌龊不是你能想象的。别以为柳凌菲就是什么好人。那个男人的妹妹,怎么可能是个好东西。别被假象骗了。”
整容男鬼抿了抿唇笑的苦涩和绝望。我不知道整容男鬼想到了什么,可整容男鬼给我的感觉很是凄然。整容男鬼话里的内容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柳家,又是柳家。这次的替魂钉也跟柳家有关系。柳家还真的是高人层出不穷啊。惦记着龙脉,眼馋皇气,又是聚财阵,又是转运鬼兽,现在又是替魂钉。柳家究竟是做了多少损亏阴德断子绝孙的事情,才会如此到处借运道,抢财源,抢福源,抢寿数。几次的事情下来,柳家在我面前就像是朦了一层黑纱。神秘,诡异,恐怖,完全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歪门邪道。那之前柳祥辉一直不断的找我麻烦,是不是也有什么别的目的。听整容男鬼话里话外的意思,柳家的人几乎都是有问题的。还有他说的是那个男人的妹妹,柳凌菲的就那么一个哥哥,可不就是柳祥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