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子嗣。所以,李庆湘再也不能唤李庆秋为妹妹。为了扮好千金小姐,李庆湘连走路都要一步步学起,好在这些都难不倒她,但望着面前的刺绣,满脸愁绪。“小姐往日琴棋书画,乃至女红都是极好,美名远扬,尤其是那牡丹争艳图世人赞不绝口。”
李庆湘自顾自地点头,指尖又被银针扎了好几个洞。如此笨手笨脚换来的又是一顿藤条,李庆湘疼得怕了,没日没夜地钻磨缝制,才绣好清荷绽放图。傅卿文捏着绣花,抚摸着上面淡淡血迹,“再绣一幅,上面血迹斑斑,岂不是让人一眼就看穿你的笨拙?”
绣花扔在李庆湘脚边,她低眸看了看。傅卿文似乎是有些心软,递给李庆湘一盘芒果。李庆湘犹豫半会这才小心翼翼接过盘子,捏起一块,小口咀嚼着。“啪!”
藤条掀翻盘子,使之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李庆湘维持着方才动作,不知所措。赵奶娘上前,好心解释着:“小姐最厌恶地便是芒果,每次一食便会呕吐不止。”
“给我拾起来吃!”
傅卿文瞥了一眼满是污秽的芒果,命令着李庆湘,“吃到呕吐为止!”
李庆湘狠喘了几口气,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粉拳紧捏,李庆湘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傅卿文瞟了一眼,却又不以为意,“你可别忘了你如今可是夏锦娴,前尘往事通通给我忘干净!奶娘,李庆秋最近怎么样了?”
“李姑娘高烧不退,上吐下泻……”“我吃!”
李庆湘抖着身子跪在地上,忍着胃里的翻腾,一口一口把沾满尘的芒果喂入了口中。吃到最后李庆湘再也受不住胃里的难受,当众呕了出来,脏了傅卿文的绣鞋。傅卿文嫌弃地瞅了几眼,又在李庆湘身上蹭了蹭,这才满意地道:“奶娘,以后每日都把芒果扔在地上,让她吃,直到吐。膳食就不用了,这圆滚滚的身子成何体统?”
赵奶娘于心不忍,但傅卿文也是不容置喙的态度,她还是闭上了嘴。小半月有余,李庆湘终是看着芒果就呕吐,也摸透了半点琴法,可她弹奏出来那声儿,使得傅卿文恼怒不已。原以为又是一顿藤条,傅卿文这次却只是摆手,“罢了,就道是在外太久,懈怠了这些。”
当日夜里,李庆湘还来不及和李庆秋道别,就被扔上了马车,驶向了京城夏家。“我妹妹她……”“你给我记住,从今往后,你是夏锦娴,你没有什么妹妹,知晓了吗?她仍会在那老宅中休养,只要你好好当这大小姐,她就会平安无事,荣华富贵过一生。”
李庆湘闭上了眼,鼻子有些酸涩。只要庆秋能荣华富贵、无欲所求平安的过日子,她做什么都愿意,不辜负娘亲最后的嘱托,好好照顾庆秋。再睁开眼,她的眼神笃定,世间只有夏锦娴再无李庆湘!两日后,夏锦娴望着富丽堂皇的夏府险些挪不开腿。“奶娘教你的礼仪都忘了?”
夏锦娴收敛住好奇,登时挂着规矩的微笑。可莲步轻移,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挖苦:“呀,母亲是带着长姐的灵牌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