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就不乐意了,“大姐姐这般心狠手辣,不过是一件衣服,难道还有人命贵重吗?”
珍珠几乎自小与夏如梦一起长大,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夏锦娴原本想的,也并非想弄死那个丫头。“既然如此,妹妹就把这条裙子的银钱付给我吧,全当是买下了我那条裙子,如何?”
“你且说个数字便是。”
夏如梦嗤之以鼻。“五千两白银,送到我的房间即可。”
“什么?”
夏如梦柳仪梅异口同声,这大小姐还真是黑心肠,一件裙子竟然要讹诈她们那许多银子。“是啊,妹妹有所不知,那条裙子上不仅有锦华线,还有金线银线,放到市场上都是价值不菲呢。”
夏如梦都要吐血了,没见过这般厚脸皮不要脸的人,就算那裙子价值不菲,她也就穿过一次就彻底烂掉了,大大的出丑不说,竟然还狮子大开口。但夏锦娴慢悠悠道:“若是妹妹不给出这五千两,我就只能命春桃去那官府讨一个说法了。”
夏如梦无法,眼中含着盈盈泪光看向夏老太太道:“祖母。”
她是拿夏锦娴没辙了。但没想到一直疼爱她的祖母却说,“赶紧赔了你姐姐的银子,真是贻笑大方。”
夏如梦并没有错过夏老太太眼中的那抹厌恶。她眼中含着眼泪看向柳仪梅时,柳仪梅也没了主意,若是真捅到了明面上去,无论如何夏锦娴都不是理亏的那个。恨恨的瞪了夏锦娴一眼道:“等会五千两银子便会送到你的房间里。”
随后也不做礼数,带着夏如梦一阵风一般走了。夏锦娴并不在意柳仪梅的态度,恭谨的对夏老太太行了礼后,才缓缓离开。好歹柳仪梅言而有信,不多时五千两银票便送到了夏锦娴的房间中,夏锦娴看着银票开心坏了,想了想,还是带着两千五百两银票去了傅卿文的房间。“今晚的事,做的很好。”
傅卿文心情不错,表扬了夏锦娴。“还是母亲调教的好。”
在傅卿文面前,夏锦娴永远是绷着一根弦的,“女儿得了银票,想着还是要孝敬母亲,这些银票母亲拿着。”
说罢将银票奉到傅卿文面前。傅卿文瞟了银票一眼,“这些银票我还不放在眼里,你自己留着吧。”
见傅卿文都这般说了,夏锦娴也不多争辩,美滋滋的将那银票塞回到了袖子中。毕竟这可是她靠自己的本事,得到了属于自己的第一笔钱,虽然自从身份变成了夏锦娴,虽然所用的珠钗首饰样样都价值不菲,但那些东西并不是自己的,而是太尉府的。但是这些银票不一样,有了这些钱,以后见了妹妹,或者更好的可以摆脱了夏锦娴这个身份,她带着妹妹过无拘无束的日子时,这些银票就可以派上用场了。接下来一连几日,夏锦娴都将自己关在屋里闭门不出,甚至有时连春桃送来的饭菜都放在那里没动,终于在入宫之前,将要献给太后的绣品绣好了。夏锦娴长出了一口气,命春桃将绣品收起来,好好的睡了个觉。第二日一早,她便带着绣品和傅卿文上了马车前往皇宫。到了那寿康宫时,今日的太后似乎心情很好,在那院落中逗弄着一只毛色雪白无一丝杂色的鹦鹉,见傅卿文母女俩进来时,脸上绽放出的笑容险些晃花了夏锦娴的眼。“原来是卿文来了,哀家可问你,有多久没来看哀家了?”
傅卿文笑道:“我如何敢叨扰了您老人家休息,而且只怕天天入宫的话您恼臣妇。”
夏锦娴并没有料到傅卿文竟然和太后的关系这般好,至少是表面上看起来这般好。“卿文你寻了这么多年,终于将自己的女儿寻了回来,哀家这个老太婆真是打心眼里替你高兴。”
太后道:“而且锦娴这丫头,相貌好,性格柔顺,难得的是心肠还好,知道体恤那些落难的百姓,哀家封她为乡君,实在也不为过。”
见太后夸奖自己,夏锦娴慌忙谢恩。傅卿文扶着太后道:“不过是太后不嫌弃锦娴愚钝罢了。”
太后眸色深沉的看向傅卿文,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你的女儿,还有愚笨的吗?”
和那日的感觉一模一样,夏锦娴暗道,虽然太后看起来是一个乐呵呵和蔼慈祥的老人,但事实上似乎,并不是那样。久居深宫之中,她不相信能如此存粹。依着礼数和宫规将受封乡君的礼完成后,夏锦娴道:“锦娴蒙太后错爱青眼,实在不是到该如何感谢太后,而且锦娴鄙陋,所会的不过是刺绣罢了,今日特奉上一副百鸟图献给太后,还望太后不要嫌弃锦娴的小小心意。”
那绣品抬上来揭去红绸时,太后眼前一亮,夏锦娴绣工非凡,难得的是不仅形态美,也独具神韵,而且那鸟的眼睛晶莹剔透,仿佛随时要挣脱绣布飞出来一般,细细看过去时发现,那鸟眼竟是穿着宝石珠子绣的。太后眯起了眼睛,她这辈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但眼前的刺绣,的确是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