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小姐做得也不错,比嬷嬷之前照顾的许多小姐聪慧的多。”
赵嬷嬷瞧着夏锦娴这般一步一生莲的模样,可是欣喜的很。也得益于当初傅卿文逼得很,如若不然,现在才开始学这些规矩,自然是要吃力的多了。“春桃,你且拿上我最近抄写的佛经。”
宫里来的赵嬷嬷一走,夏锦娴便立即起身拾掇拾掇东西便要出门。“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跟着我走就是。”
夏锦娴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夏锦娴可未曾想着就如此束手就擒,哪怕是已经没有什么转还的余地,便也要努力争取争取。“见过祖母。”
这不多时候便来到夏老太太面前。“听说前几日你身子不适,近来可好些了?”
夏老太太满脸皆是岁月的痕迹。“回祖母,娴儿已经好多了。”
夏锦娴突然停顿了下来,眼神中却期待满满。“既然是已经没有大碍了,开始着手准备着入宫选秀之事吧,耽误了这么些时日,也该是准备起来的时候了。”
夏老太太眼底并没对夏锦娴有丝毫的疼惜。可是就是这一句,夏锦娴惊讶的已经说不出话了,她的瞳孔不自觉的放大,怔怔的瞧着夏老太太良久没有反应。“娴儿可莫要觉得是你母亲与祖母我狠心,这入宫选秀对夏府可是莫大的事情,无论是何原因便都无人能更改。”
夏老太太自是以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态,最慈祥的话语,说出了让夏锦娴最不能相信的话。“可是祖母有所不知……”“娴儿!”
夏锦娴正想辩驳的时候,被夏老太太一语打断,她的脸色也马上就沉了下来。“切莫再胡闹了,既来之则安之,这太尉府里的日子可是不比从前,你莫要再任性。”
夏老太太言语之间皆是暗示。她一瞬间觉得心底一阵恶寒,她不依这就是任性,想来只觉得可笑。一次次的验证之后,夏锦娴更加相信了一些事情。她的手不自觉的抓紧了她的手绢,那粉色的手绢都被揪得有些拧巴了,手心里都是细细密密的汗。“呵!原来自始至终都是一场算计。”
从夏老太太出来以后,夏锦娴的心绪更加沉闷,仿佛是一滩再也不会有什么波动的死水。这一日夏历哲外出回来,屋子里的母亲却唉声叹气的。“母亲这是何故?怎么不见妹妹呢?”
环顾了一周,夏历哲也没有瞧叫见夏如梦的身影,这才有些不解。“儿啊!你终于回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啊,你妹妹让那夏锦娴给陷害了!现在还禁足在偏殿,任我如何去求老爷都不肯让我见她一面啊。”
柳仪梅瞧着自己的儿子终于回到了身边,把一肚子的苦水倒了出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你妹妹与母亲被欺负成这个样子,却也没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只怪我人微言轻,是个妾室,不能护着你兄妹二人周全。”
柳仪梅泪眼婆娑,散落鬓角的秀发,仿佛都在透露着她的悲伤。夏历哲见状这可还了得,他的母亲与妹妹怎能够任人这样欺负。“母亲但可放宽心,既然儿子回来了,断断是不会让妹妹与您再受欺负。”
夏历哲眼神中满是愤恨与不满。夏历哲并非是一个懦弱胆小之人。如若是要报仇,现下即刻便会动手!“小姐,你许久都未曾出去过了,今日花园里的花开得正好,奴婢陪您去瞧一瞧吧。”
春桃瞧着这几日,夏锦娴除了跟着赵嬷嬷学规矩以外,什么事都不想做。今天天气晴郎晴空万里,春桃想着若是能让小姐出去一趟,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只是夏锦娴没那个心情,所以一直只是默默的听着,不回答。春桃磨了好久的嘴皮子,才说动了夏锦娴。“长姐近来身体可好些了吗?”
夏历哲瞧见前方走着的人是夏锦娴,立马三步并作两步的就追赶了上去。夏锦娴一听身后这声音是来自夏历哲,轻轻的笑了一声,回过身子。“原来是历哲回来了,多谢二弟关心了,如今身子已无大碍。”
虽说是十分平淡的回答,可是却处处透着疏离,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客套的。“二弟才刚刚回府,听说姐姐不日之后便要入宫选秀,可是弟弟瞧着长姐如今的状态,恐怕是……”夏历哲不合时宜那四个字已经如梗在喉,却最终是没有说出口。“你可真是消息灵通。”
夏锦娴何曾不知,夏如梦可谓是柳姨娘和他的心头肉。“待长姐进宫之后,一切自会顺利,那荣耀和权势不过是囊中之物。只是这皇宫凶险,不知道姐姐能够护自己周全。”
夏历哲言语之间似是在给她提醒,夏锦娴只是轻轻一笑。她一挑眉毛便直直地与夏历哲对视,气氛一时间并紧张起来,夏锦娴脸上一直挂着得体的笑容,不骄不躁。“你只道是见不到你的妹妹,那你可知她做了何等的事情,才会被禁足?”
夏锦娴语气幽幽的。夏历哲一听这话,眉毛便深深的皱了起来。无论是不是他妹妹的错,却都由不得旁人来说一句不是。“是非对错终究会有个定夺,用不着长姐来操心。”
夏历哲追究还是没有控制住情绪,说完之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是这一次与夏利哲的相遇,一下子点醒了夏锦娴。如若不是一个有地位权力之人,势必会被别人欺负,就如同她现在虽是太尉府中的嫡长女,却始终做不得被别人尊敬的地步。她既然是棋子,只是……这盘琪,她从此会亲自操控。夜里。“今日召唤你们来,替我除掉一个人。”
夏历哲是一性情冲突之人极易动怒也极易冷静下来,两极的性情里却藏着一颗,十分庇护妹妹的心。一群黑衣人通通掩面,手里都握着一把锋利的尖刀,黑暗中那一把把刀剑仿佛都在闪光。“不知少爷此次要处理的是何人?”
这对死侍是夏历哲训养了许久的,无论在边塞还是在这,这些人都是他最得力的武器。“夏锦娴!”
夏历哲嘴里缓缓的吐出了她的名字满满都是戾气,让人觉得胆颤。几个黑衣人得了命令,轻轻一跳,便飞跃上了房顶,消失在那黑暗的夜色中。昨日夏锦娴曾收到一封密信,这封密信不是来自于别人,正是宋明清。如若不是宋明清老是来打扰,恐怕她都已经想不起这个人的存在。信里赫然写着对她的赞美与欣赏,同时却又暗示了希望与她连成一线,做同一条船上的蚂蚱。才看到信时她有些抗拒,可是此时再打开信,或许会成为她的一个转机。夏锦娴轻轻捡起地上已经被揉成一团的信,瞧着她的脸色越来越严肃。“小姐春桃已经将床铺收拾妥当,早些休息吧。”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她慌乱地把那封信塞进了首饰盒子里,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夏锦娴一改这几日的难过与悲伤,一如从前那般大方得体,如今的她在镜子面前仔细的瞧着自己病殃殃的模样,这样的人,能走的多远,还不是任人宰割罢了。突然,房屋上有细微的动静。“春桃你且去请母亲过来,就说我有要事与她相商。”
她还是决定陪某人演一场戏。还未等黑衣人先到场,傅卿文先来了,一群黑衣人不得不在房顶之上,暗暗等待下手的时机。“如此晚了,你还有何事与我商量?”
傅卿文来了许久却依然不见夏锦娴说到主题,只是扯一些家常,她的脸色微微的有些不耐烦。夏锦娴却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