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夏锦娴就早早的起来了,皇子所的人看到了夏锦娴回来,都显得意外不已。尤其是灵韵,整个人都是大惊失色。这不……怎么会……好端端的她又能够平安无事的出来?这里头,究竟是何缘故?夏锦娴却不顾众人,只身走出来,依旧像自己未出事之前那般,缓缓道:“今日应当谁当值了?快点儿,夫子等人都等着茶水呢。”
她三缄其口,也是压根不提自己在寿康宫究竟经历了什么。任由别人多好奇,自己也不说话,带着要当值的宫女,转身就往正堂走去。想来是在寿康宫的苦日子过多了,在正堂里面当值,夏锦娴丝毫都不觉得累。甚至还颇有一番觉着日子过得飞快的感觉。一等下课,众人皆作鸟兽散。夏锦娴寻了宋逸成,二人面面相觑,夏锦娴只觉得自己整张脸都要被火烧一般,“谢谢”二字却说不出口。宋逸成一脸的肃然,少了几分在宫外对夏锦娴的调侃宠溺之意。“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下一次自己一定要多加注意,切记不能够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然你自己也会很心累的。”
夏锦娴浅浅点头,复而宋逸成微微一怔,问道:“不知皇祖母身边的老婆子,可曾对你有用过刑?”
忽然想起自己那几日在寿康宫里面的场景,倒也是让她觉着如梦初醒。在寿康宫里头,自己过得也并不算委屈,只是饭食难以下咽,自己不能梳洗罢了,而太后手下的嬷嬷,似乎不及传说中的那么可怕。“这倒是没有的,多谢七皇子关心。”
宋逸成只道不必,淡眉一扫,看着自己面前的夏锦娴,她腰间早已没有别着自己赠予她的玉佩。这是为了避嫌?还是说其他的?“殿下放心,殿下赠予奴婢的玉佩,奴婢一直都小心佩戴着。但入了宫,佩戴如此华贵的玉佩,行事未免太过于招摇了,所以还希望殿下切莫介意。”
瞧着宋逸成把目光都扫到了自己的腰间,顿时就让夏锦娴明白了一些什么,立马匆忙的解释着。“也好,宫里头行事自然是要多加小心的。而其他的,恐怕我也不能时时刻刻助你,你自己注意才是最重要的。”
“奴婢知道,多谢殿下当日在太后娘娘面前,为我斡旋。”
“斡旋倒不是主要的。只是你自己还得多加注意,这外头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你自己若是能够及时止损,恐怕也不会如此了。”
“及时止损?”
夏锦娴微微蹙眉,似是在回味这句话。“你自己身边的丫头,自己好好注意,那个叫灵韵的丫头,心思活泛。皇子所里面,她做事多年颇有自大之意,你且好生注意着。”
灵韵。想到她那张嚣张跋扈的脸,就让夏锦娴并不意外,仿佛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是理所应当的。看来,自己当日的好心拉拢,她竟是全然都不放在眼里了。肯定也是想着,在别处寻着纰漏差错,把自己拉下马去!好一个歹毒的心思!“多谢七皇子,这倒让奴婢不知应该如何感谢才好。”
语罢,这话一说出口,满满都是无以为报之意。但面前的宋逸成却听完只是蹙眉,装作一副毫不费力的模样。“我也只是看你一个人在宫廷里头为难,所以才帮你一把。毕竟我们从小长大的情分还在里头。”
情分?这话说得,倒也是有些含蓄了。夏锦娴却压根没听得懂这番话的意思,懵懵懂懂的,只思考着如何报仇才是目前重要的。“你自己觉着应该怎么办,便好生寻个法子去就是,我不多话了。”
宋逸成说完这句话,扬长而去留下了面前的夏锦娴,心中虽然有些愕然,可是心中仍旧一暖。殊不知,她出了寿康宫,也让外头的灵韵好生惊慌,整个人只差没吓软了。“你说什么?你说她已经出了寿康宫了?”
李清清看着自己面前的灵韵,拽起她的衣领子,立马就怒气冲冲的问话。“没错,我哪里敢瞒你,好妹妹,快想个法子吧。无论如何,咱们还是得需要先把这事儿解决了啊!”
闻言,让李清清心中尽是不满,这个灵韵平日里什么都不会,出了事就只会到外头来叫嚣了。当日还装作是一副什么都明白的模样,如今看来,悉数是脑袋里头进了浆糊,啥都不明白。“你先别急,咱们慢慢来就是。”
李清清安慰着面前的人,心中却想着,要不是还留着你有用,我才不会搭理你这么多事情!“你确定她千真万确出了太后宫苑吗?”
“没错,我看得真真的,今日一大早,我们就在外头看到她从自己的房间里面出来,还问我们今日究竟是谁当值!”
话一说完,灵韵心急如焚反复呢喃着:“怎么办怎么办,她不会早就已经知道这一切了吧?咱们到底应该如何是好?”
“你先别慌张,我们慢慢来,到时候有的是法子。”
李清清安抚面前人的情绪,不由得却在想着太后究竟是看中哪一点,才会把她放出门来?“事情既已如此,不妨咱们来个借刀杀人便是。”
李清清语罢,只剩灵韵有些错愕,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在递刀子的路上越走越远。她侧耳一问,“你的意思是,借刀杀人?如何使这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