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夏锦娴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莲琼,整个人觉得颇为惊讶,只轻声讷讷道:“这,这……”久久都未曾回过神来。她面色绯红,连带着周围人都有几分心惊。莲琼连带着憋闷了好几句,却因为不知从哪说起,一直未曾说到正题上来。夏锦娴心里头隐隐约约有一些担忧,却不好明确问莲琼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等着莲琼过来解释这一切。可是,莲琼心里面还是有一些胆怯。顷刻之后,她才诺诺地说了一句,“姐姐,我是用了你的香膏,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什么?我的香膏,你好端端的,用我的香膏干什么?”
夏锦娴心里头颇为讶异,心中疑虑顿时涌上了心头。夏锦娴心里头奇怪不已,疑窦顿时在整个心头涌上,她眼神扫视着一旁的莲琼,仿佛是在示意着她继续解释下去。不知是害羞还是胆怯,莲琼在一旁依旧不想解释。可一旁夏锦娴却忍耐不住,就开始有些气急的说道:“你如今还不解释,还要干什么呀?这好端端的,脸都已经成了这副模样了,还不解释……莫非,你是等着咱们接下来不明不白的卷入其他是非里头吗?”
言语之中,掺杂着无奈,似是有了一丝丝的怨怪之意。夏锦娴冷然长叹,莲琼却不好意思起来,缓言道:“姐姐,是因为我暗地里头用了你的香膏,所以才会变成如今这模样。”
“可是我的香膏,不是早就已经送给了皇后娘娘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是那个时候七皇子跟我说,我手上拿的香膏不适合送给皇后娘娘,就用了别的香膏代替,让我去送给皇后娘娘。还弄了一个波斯国的瓷器过来,让我一起放在那里头。”
波斯国的瓷器?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夏锦娴突然又想到了皇后说的那句,“那波斯国的瓷器倒也精巧。”
顿时,整个人仿佛就像是理顺了关系似的,“哦”了一声。脑海中千丝万缕的思绪仿佛一下子悉数被理了个清楚。原来皇后说的居然是这个事情,她心中暗自惊呼,想来若是因此,大概也是能够解释的通了。可是为什么宋逸成他要把这香膏给换掉?照理来说,宋逸成是不会害自己的,这一点,夏锦娴倒是相信。可是,各种缘由……他为何事到临头还突然要把那个香膏给置换下来,难不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待到她面色冷峻,抬眼瞟了瞟面前这时莲琼的脸蛋,只看到莲琼面露尴尬,她有些不好意思,只缓缓道:“姐姐,我是那个时候想着。既然这香膏已经没人要了,所以我就涂了一点。可是没想到,过了两天,脸就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你的脸是因为我的缘故?用了我制的香膏,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模样的?”
“没错。”
她说完了这番话之后,立马就引得夏锦娴整个人心里头顿时明了,这所有的事情,一下子也都摸了个清楚。夏锦娴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傻丫头,这香膏也不是涂在脸上的呀,须得用在身上,才是合适的法子。如今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治好莲琼脸上的伤,才是最要紧的。这东西是有问题,而且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之下被人动了手脚。宋逸成帮了自己,难不成,他提早知道了吗?还特地加了这些瓷器之类的玩意儿,想来是特地过来给自己解围的。她越想只越觉得无奈,整个人只觉得头痛,立马就转身打算赶紧去找宋逸成问一问。莲琼见此,立马拉住了她,低声劝阻地说道:“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呀?”
“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
“可是他当时叮嘱了我,不让我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七皇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夏锦娴心中吃惊不已,他不告诉自己,难道是想着在背后做好人吗?最后,夏锦娴还是决定要去找他,轻声劝慰面前的莲琼道:“如今你的这个脸一下变成了这副模样,咱们也得想办法不是?无论如何,咱们没有办法找到解药,也只能够拜托他帮忙。”
莲琼听到这番话之后,蹙眉说了一句谢谢,便不再多言其他,握紧夏锦娴的手也早已松开了。“姐姐,你去吧,万事小心。”
车马轻踏,在泥泞的路上轧出不小的痕迹,宋明清轻轻倚靠在一旁,那坐垫柔和舒服,倒让他并未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一旁坐着的,是宋明清贴身的侍从齐昊,他本是文官,入仕之后,本是在翰林院做些编修的工作。可无奈当时遭人欺凌,被领头的翰林院行首给欺压得不能翻身。一气之下,他便挥拳打了过去,究竟还是年少气盛,吃不得瘪。后来宋明清得知此时,想着拉拢他,只暗地里问了他一句话,“良禽择木而栖,本皇子不确定你是否相中本皇子,可来日若有你的辅佐,本皇子定然不会忘了你!”
一来二去之下,宋明清便拉拢了齐昊,齐昊行事并不拘泥,一来二去的,做事也都颇有成效,这么多年下来,也就慢慢的成为了宋明清的左膀右臂。“怎么着,可曾也打探到了一些消息?我瞧着,只觉得老七愈发不安分了起来。”
齐昊神色峻然,将手上早已经准备好的折子递了上去,“这是前几日,吏部听说要重查贪污腐败一事之后,朝臣们联名上的奏折。”
宋明清只翻折打开来看,略略扫了一眼,便也只是轻笑道:“老七到底还是年轻,嫩得很啊。这样的事情,居然也敢堂而皇之的做个明白。”
“如今吏部都在议论这件事情,一时间,整个吏部倒也停工了好几日。急得吏部尚书跟侍郎,几乎头发都快要白了,可是劝说他们却还是没有丝毫效果,大家都停工,几个气性大的,在府里头干脆扬言,说是让七皇子放心大胆过来查就是,他们这把老骨头,压根就是什么都不怕了!”
“我倒是也能看一场好戏了!”
这整个朝中之人,若是全然凭借着自己的俸禄,哪个能活下去,更遑论有些朝政大员家中,家里头几房娇妻美妾养着,一大屋子的丫鬟仆人,安能活下去?左右不过,是借着权势,给这方行个方便,收点利好之资。这还是比较好的,若是搁了那些个吃相难看的,不知要扯出多少污糟事出来了。齐昊心中却有犹豫,立马请示着面前的宋明清道:“二皇子,咱们可否需要提前动点手脚?毕竟,事已至此,咱们也总得有个对策才好。”
齐昊这番话也所言非虚,毕竟吏部中虽然没几个底子干净的,可是难免有人见势而倒,瞧着风声来了,一个劲儿的往宋逸成那边倒。“不必,就让他查就是了。咱们也都别害怕,恐怕咱们都还没动作呢,吏部的那几把老骨头就已经把他早就已经吃了个干净了。到时,他碰到多少阻力,咱们一个个的也都是始料未及的。”
齐昊听完这话,微微一怔,面前人的态度倒是让自己始料未及的。宋明清面色冷淡,整个人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似乎面色都带了几分的寒意,让人瞧见了都不由得有些胆怯。想来,他也是要看着这情况如何演变了。前头马车缓缓而行,宋明清却是一贯的清冷语气,“咱们也就先看着,我这个好弟弟,到时候,怎么把这事儿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