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从此处翻墙进入铁骑营也并非是难事。这里只存放草料,士兵不会在这里下太大的功夫,依靠着哨岗来检查此处。她将衣袖中的飞镖取了出来,放在手中细细的端详。熟悉铁骑营内地势的人都应该知道草房之内没有士兵看守,但是对地形地势不了解的事,必会用暗器。也是将飞镖作为暗器。这每一条线索都直指着夏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夏锦娴连忙将飞镖藏了起来,转过身淡淡问道,“你们可曾查到什么线索?”
陈牧天跟冬青揭示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里头搜查了半个时辰,依旧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眼下这草房之中,除了飞镖能作为线索之外,其余皆是一无是处的杂物。夏锦娴心有不甘,那好不容易出宫一次,她一定要查出一个所以然来。她回过头忽然瞥见了一个高耸的建筑,随即带着两人走去。忽然一道墨绿色的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夏历哲弓着手对夏锦娴喊道,“皇后娘娘。”
夏锦娴见到她出现在此处有些诧异。宋逸成怎么会允诺夏历哲也跟来此处调查,就不怕她暗中动手脚将一些重要的罪证抹去。以宋逸成的性格应该早已怀疑到夏家头上了。夏锦娴淡淡点了点头,眼神往她身后的建筑望去。夏历哲察觉她的目光,连忙用身子挡住了她的视线说道,“皇后娘娘,皇上派属下在此处把守,闲杂人皆不得入内,还望皇后娘娘不要为难属下。”
夏锦娴后退了几步,将腰间的令牌举了起来言道,“此次前来调查是皇上授意的,本宫这里还有皇上亲自给的手续,你是否还想要亲自过目?”
她不怒而威的伫立在她跟前,眼神中尽是含意。夏历则听出她的不满,不敢贸然上前仔细瞧了一眼,确认令牌无误后,方才命士兵退出一条道给夏锦娴跟陈牧天等人。“你若是不放心大可随本宫一同进来。”
夏锦娴淡淡的扫过夏历哲,不动声色嘲讽道。夏历则连忙垂头抱着拳说道,“皇后娘娘,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只是担心歹人在里面残留了毒气,会危害到皇后娘娘跟小皇子的性命。”
夏锦娴见她撒起谎来,心不红脸不跳的模样,嗤笑一声。周围的禁卫军不敢上前处,一个个吹头望着地面。夏锦娴是当今的皇后,腹中又怀着皇上的子嗣,那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上前说一句忤逆皇后的话。“大可不必担心,本宫自会照顾好自己的安危,劳烦少将军多虑了。”
夏锦娴说完后,让冬青搀扶着自己,缓缓地走入。夏历则有经常想要上前,一侧的陈牧天冷冷的开口说道,“未经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此话之中的任何人有待考究,不过明眼人都能听出她意有所指之人是夏历哲。夏历哲的手缓缓收紧,眼神中尽是恨意。夏锦娴,你为何要处处跟我作对!她愤愤的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不满。屋内的几人不停的在房间内搜查,夏锦娴伸手摸了摸床上的被褥。上头凹陷下去的形状尚未复原,应该是不久前有人进入过室内,寻找什么东西时留下的。而且就在她们进来前!能自由进出言岑房间的人,也就只有夏历择一人,莫非这里还留下了什么重要的物件,尚未被她们拿走。夏锦娴低头望着地上的水渍,更是坚定了心中的想法。细细的查看了几次,发现痕迹朝着门口延伸,而且是越来越不明显。这屋内虽然无人,但暖阁依旧温热,站在衣裳上的雪花不会那么快融化。夏历则方才进来应该直接走到床榻侧,想要找到遗落下的东西,但却在听闻她们到铁骑营后,匆匆茫茫离开。言岑跟夏历则并非好友,她的东西不应该调到言岑的房间里头。夏锦娴蹲在地上,往床地望去,忽然瞥见一串珠子掉落在床底之下。“冬青,你去将床底那东西捡出来。”
夏锦娴小声的跟冬青吩咐道。冬青闻言,连忙趴在地上建立迅速一探,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串珠子。目前听到声响,连忙走到她身侧,定定的望着那一串珠子。夏锦娴双手一合,将珠子握在手心之中,同陈牧天解释道,“这珠子是我方才不小心掉落的,自从有了身孕之后,我的身体就变得十分笨重,就连衣袖中的珠子都能掉落到床底之下。”
陈牧天闻言半信半疑地盯了她,看了好久,见她眼神闪躲心中猜测这珠子应该与大麻一事有关。而且看夏锦娴这个架势,应该识得这串珠子的主人。陈牧天打量了她许久后,开口说道,“时辰已经不早了,不如我们暂且先回去,调查一事不急于一时,待明日我们再过来探个究竟吧”夏锦娴也正好有此意,她将珠子放在水袖之中,领着冬青往外头走。正好坐实了陈牧天心中的想法,以夏锦娴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不可能会轻易离开。她应该查到了线索,但这线索可能与她身边的人有关。三人结伴一同往外走,夏历则挡在三人面前问道,“你们从其中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夏锦娴意味深长的望着她有些掐媚的模样。“明日我们还会再来,你们一定要好好看守着这里,不要让一些不相干的人进入。”
陈牧天突然发现夏历则莫名松了一口气,瞧着夏历哲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怀疑。她可听闻夏历则。对自己狠,对其她人也狠,若是恨级一个人,宁愿自损五百也要搞垮对方。这又正好出现在兵权易主期间,只要稍加细想,便能想到夏历哲的身上。夏锦娴冷冷哼了一声,带着几人出了铁骑营,上了马车。一路上陈牧天都在不停的打量着夏锦娴的神情。“你可曾看够了?”
夏锦娴心情本就烦躁,结果一路上还被陈牧天炙热的眼神盯着,终于憋不住气了。陈牧天悻悻收回眼神,垂眸望着车外的景色。心中不停的思量夏锦娴异样之处。难不成此事真的与夏家有关系?但大麻一事绝非用猜忌就可以做判断的,就是查出是夏家所为,那这其中的牵扯就有些捋不清了。马车经过夏府时,夏锦娴突然叫停了马车,同陈牧天解释道,“我尚且有要事在身,需要与夏老爷商议,你暂且先回去吧。”
话语刚落,领着冬青往下走,毫无顾虑的往夏府走。夏家的家丁们皆是面面相觑,任由夏锦娴步入府中,最好没有人敢拦住她。毕竟她有身孕在身,若是稍有差池,她们哪里担当得起?夏锦娴径直朝着夏启明的书房走去,这个时间点她一般都会在书房之中办公。按着记忆她走到了书房门口,抬眸打量这一切竟然发现是如此的陌生。“什么人?”
书房的门骤然被人打开,夏启明见到来人是夏锦娴时,蓦然怔了怔。“我进去再跟你解释吧。”
不小心的迈过台阶,步入书房之中,一时间一股书香气息扑面而来。夏启明连忙将门和上,有些欣喜道,“娴儿。”
听着她亲昵的语句,夏锦娴淡淡的后退了几步,疏远道,“夏老爷好久不见,近日本宫来寻你并不是要你叙旧,而是想问你大麻一事是否是你所为?”
夏锦娴从腰间掏出飞镖与珠子放在了书案之上。这一串珠子是夏如梦出嫁时留给夏历哲,之后夏历哲身上总是会悬挂它,几乎是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