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入目是一片冷色调的建筑,冷冷清清,不似在人间。宗门内弟子稀少,不知是那次事故让修仙者不愿入此宗门,还是新上任的白掌门极少露面。而大弟子慕惜诺虽然帮着掌门管事,但性格清冷,很少举荐弟子。宗门之下,一袭蓝白衣裾的慕惜诺踏上台阶,几个弟子见状连忙放轻气息,快步离开。慕惜诺脸上没有表情,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压迫气势向宗门最深处的厢房走去。但行至厢房前,那股气势被压了下去,慕惜诺甚至微微勾起唇角,轻叩房门后便推门而入。厢房内,是与宗门格截然不同的红色调:暗红色的桌椅,玫红的屏风,以及赤金色的床和鲜红的帐纱。床边正斜靠着一位红衣女子,身材曼妙,风情万种。慕惜诺走到床边单膝跪下,眼底的宠溺一晃即逝:“白掌门,魔界公主将在三天后于魔界魔王的生辰宴上出席,掌门可前去将其抓获。只是那只狐妖现已不见了踪影。”
一只柔若无骨的芊芊玉手撩开红纱,露出后面妖艳妩媚的一张脸,红唇勾起,能叫多少男人忘记枕边人。“做得好,阿诺。”
白雾纱微微弯着眼角,红褐色的眼珠直直盯住身前低下头的慕惜诺,眼前人的打扮和自己的房间格格不入,就好像这个干净冷清的人,是自己这副污浊的身躯所配不上的。嘴角轻轻颤动,白雾纱连忙抿了抿唇,才将苦笑咽下,又是一副千娇百媚、多情又无情的笑容。“不是说过了吗,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分,你唤我纱儿可好?”
白雾纱挑起面前人的下巴,看着她深蓝的眼眸骤然紧缩,还想再调戏两句,可慕惜诺已绷紧了脸,严肃开口:“白掌门怎可如此唐突!”
白雾纱一愣,心脏猛然抽痛,沉默半响,她还是收回了手,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啊,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阿诺不要见外嘛。”
尾音上挑,语气轻佻,缠绵而勾人,却让慕惜诺皱紧眉头:“白掌门不要再这般……捉弄弟子了。”
语罢转身快步离去,更是狠狠将房门关上。一片寂静之后,独自在房中的白雾纱突然大笑起来,笑到最后,眼泪便决堤般涌出:“慕惜诺,你好生无情,我如此表露心意,你竟连一分一毫也看不出来吗?”
厢房外,慕惜诺那张平日里冷清的脸早已红透,连耳尖也染上绯红。深呼吸几次后,眼中一片宠溺却化为怒气:她怎能在所有人面前都如此轻挑?难道她心里根本没有我,我也只是她用来消遣的工具吗?慕惜诺用力甩袖离去,并未听到厢房内白雾纱的话,而白雾纱也不知道慕惜诺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