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情真意切,可容轩不甚满意的摇摇头,“我想听的可不是这三个字。”
宁瑶往前靠了靠,避开他的拥抱,嫌弃的撇撇嘴,“你爱听不听。”
“我刚细心开导你,让你瞬间茅塞顿开,这就是你对待心灵导师的态度?”
“谁让你帮我顿开了,我就想闭着,怎么呢!”
他低不可闻地笑了一声,“看你这张嘴,真是不招人疼,难怪沦落到这种地步!”
她脸色一变,刚对他萌生的感激瞬间湮灭,“你这人怎么还受害者有罪论!”
“别误会,”容轩一本正经的看着她,目光悠悠的转着,“我只是想教你怎么保护自己。”
“你教我?”
宁瑶愣了一下,倒是笑了,“哦,那快让我听听你这张嘴准备说出什么狗屁不通的话。”
他没有理会他,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缓缓抬起,左看右看,最后不甚满意的摇了摇头,“啧,你总是这副张牙舞爪的模样,这样怎么能化百炼钢为绕指柔。”
她颇为嫌弃眯着眼,对上他极其认真的视线,“你不会想说什么‘撒娇的女人最好命’这样的鬼话吧!”
容轩短促笑了声,“还别说,被你猜到了。一个人的温柔,往往也能够让人冷硬的心变得柔软,你可以尝试一下先顺着他。”
“对了,”他瞥了她一眼,“说到这个,我就不得不提你刚才的那句‘除了你……我谁都满意……’这话了,别说是苏巍州听了生气,这谁听了不上火?得亏今天是我来了,不然你就等着被人吃干抹净吧。”
宁瑶想了想,挠了挠鼻尖,好吧,就算他说的有道理。她心虚的请教,“还有呢?”
“还有,人都是喜欢被表扬的,你可以尝试着去赞美他,用糖衣炮弹去轰炸他……这个你应该拿手,就拿出你逃婚之前对我的态度就行。”
他还不忘趁机尖酸刻薄的挖苦一下。宁瑶仔细想了想,苦不堪言的摇摇头,“这个我真夸不出来……难道你要我夸,‘啊,苏大哥,你给我住的这个笼子真豪华,还是24K纯铁的‘,要么就是,‘啧,这手铐真好看,我得戴一辈子,将来还要再传给我的子孙后代……’”容轩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你这不是挺会夸的吗,这么夸就对了,苏巍州一定会觉得你很可爱,不舍得再这么对你。”
宁瑶一阵寒恶,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古怪的审视着他,“不对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在教我怎么讨好另一个男人!”
她摇头,“不正常,你今天绝对不正常。”
容轩不冷不热扫她一眼,“什么不正常,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这就叫变通,叫圆滑。”
宁瑶还想说些什么,门口在传来敲门声,有人在催促他快点出来。容轩意兴阑珊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我先走了,记得我说的话!不要做一个执拗的蠢货,最后吃苦头只会是自己!”
她半信半疑的站起身,看他走到门口时,忍不住轻声叫住他,“容轩……”他没有回头,步伐一顿,“怎么呢?”
她轻声嘱咐,“你记得要告诉苏巍州你只是被我打晕过去了,你并没有碰我……他这人心口不一,虽然口口声声说不在意我跟别人鬼混,其实心里介意得很……我怕他会迁怒你。”
“知道了。”
他挑起唇角。手握着门把手的那一刻,她又喊了一声,“容轩。”
“又怎么呢?”
他再次顿住。“你……以后别做这么冒险的事了。你说的话我会考虑的,我会尝试着跟苏巍州好好说话,争取得到他的信任,然后再趁机逃跑。”
他笑,“记住你的话,你若是还被困着,下次我可又要寻机会进来看你了”末了,他玩笑的补充一句,“当然,若是想我死快点,就一直跟苏巍州倔着。”
“不会的。”
她回答的很着急,急于证明自己没有想害死他的意思。“知道了,”他声音轻柔许多,“我走了。”
“容轩……”她再一遍叫住了他。“又又怎么呢?”
烛火摇曳的光晕中,她冲他一直没转身的背影嫣然一笑,“面具戴好。”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蕴含着她满满的担心和牵挂。容轩此刻很想折返回去,紧紧的抱着她,又怕她察觉异常,艰难的沉默半瞬后,轻笑的动了动唇,“放心,我会没事的。”
有了他这句承诺,她这颗七上八上的心才算是稍稍安定下来。她不知道,他走出门的刹那,唇畔的笑意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停顿一会儿后,缓缓将面具摘下。他视力不错,隔老远就看见了院子外边站着长到看不见边际的两列黑衣人。一列黑衣人什么也没有拿,而另一列黑衣人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有拿着刀的,有拿着砖头的,有拿着酒瓶的,还有拿着铁棍的……而一旁悠哉喝着茶,尤为醒目的那个男人,正是苏巍州了。容轩唇边拉出一缕无奈的弧度,迈着修长的退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苏巍州,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居然给我安排了这么多人,你一人不就足以。”
他姿态懒散的在苏巍州面对坐下,拿起了另一只杯子,看了眼,问,“我有洁癖,这只杯子干净吗?”
“干净,这只是小瑶常用的。”
苏巍州拎过茶壶,直接给他倒上,“请吧。”
“这么大度啊,又是请别的男人来满足你老婆,又让别的男人来喝你老婆用的杯子,”容轩挑了一下眉,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苏巍州,你是不是有传说中的绿帽癖?”
苏巍州端了茶杯,浅啜一口,没有理会他的话,很是平静的问,“这茶怎么样?”
闻言,容轩像是回味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好茶。”
“的确是好茶,可以茶罐已经见了底,再也喝不到这么好的茶叶了。”
容轩蹙眉一笑,“什么茶叶,我是说你这个人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