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时候异衽仍旧没有回来,青玉在袋子里十分不安生,霜依边喂他边叹气,按说和秋尽玄出去不必担心什么,可为什么就是觉得不安呢?到谪楼来重寒宫寻她楼主报告消息的时候,众人才终于发现事情不对了,重寒宫少主和谪楼楼主去的是北静小王爷那里,去了后再没回来,连空泉和剑洛都没回来,一点消息都没了。重寒宫这边即刻跟着谪楼去了小王爷的府,去了才知道晚了,恐怕真的出什么大事了,府那边下了很重的符,下符的人道行深,将符砌在砖瓦间埋着,墙上找不到缝隙。霜依他们试了,全然不能进去。“那个重寒宫的如何?”
小王爷背着手,“去问问。”
炼丹……似乎真的不妥。她是谁……他叫什么……为什么这么热,谁困住了她,为什么,手脚全然不受控制。好痛,心好痛……这是哪里来的痛觉,她不是应该,完全没有知觉了吗?是秋尽玄的痛,秋尽玄受伤了,他们下了“锁”,秋尽玄正受着折磨。“混蛋……秋尽玄……”“竟然还有意识。”
这是谁的声音?她已经对光没了感觉,那么,是谁在跟她说话?是秋尽玄吗?秋尽玄……是谁?“你在硬撑什么?你还等着谁来救你么?我早知道你的底细,你以为他们进的来?你身上有极其宝贵的东西,你又不能好好的用,何不给我。我不要你那点道行,亦不要你真元,我只要你深藏在脾肾的千年狐妖真气,你肯给我,我现在就放你走,如何?”
走?妖气……那是……是,是辛三娘给他的,是辛三娘放在她身体里,折磨了她如此多年,时时刻刻提防着不能反噬的真气,这么说,她已经被夺了肉身,现在指使她手脚的是她原始兽性?那为什么不能交出来呢?但是又要交给谁,谁要拿它做什么。“难道你不想救秋尽玄?我现在拿走那妖气,就告诉小王爷已经炼化了你,他便放走秋尽玄,你也解脱,岂不三方便利?”
不是那回事,那既然是妖气,拿去做什么?害人?“你……休想……”眼前突然有了颜色,应该是红,但是红中发黑,她分辨不出来。“嘁。”
头上的红暗了,周围热的不得了。手脚……完全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疼,教人麻木般的疼,带着令人反感的压抑,太难过了,她不要控制自己意识。异衽试图站起来,才发现自己像是被放进了翁里,手脚折在胸前,头上是厚重的顶。从身体深处反出来的恶心,突突的冲击着她太阳穴,那是一种不能描述的恶心,让人肯不得打破什么求的解脱,这还好了,她究竟有了自己意识。该想一想,她现在要怎么办,要救秋尽玄,还是等别人来救她?商君轻迟早觉出不对劲,空泉不回去,空泉就会想办法报信,除非空泉也被控制了,但,但商君轻会保护她的,不是吗?她惹上了谁,或者说,秋尽玄惹上了谁,为什么如此厉害,为什么她连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就被死死的压制住了?不会是普通的道士法师,绝对不是。他说他要那股妖气……她生下来是个死婴,她还记得,不是辛三娘用真元留下她,她早不在了,啊,那,小王爷,不正是她爹爹吗,小王爷为什么要害她?头好痛,那反胃的感觉更重了,有真气从胃里往喉咙里冲……不能这样,不能这样……时间太短了……她根本来不及想清楚……不……眼前的黑灭了,只剩了没有束缚的热。“还真是让人惊讶的顽强。”
长指甲的手敲敲炉子,“又开始挣扎了。”
“法师说那狐妖还在挣扎,不过就是一两个时辰的事情,她已经不行了。”
小王爷走到秋尽玄面前,拍拍他脸颊,“玄邱也不要在赌气了,惩罚你不是目的,本王只是给你个教训,你不要报什么反抗的念头。”
秋尽玄闭着眼,不知是否清醒。“王爷,王府门外有个拿剑的人一直在徘徊,小的们看实在反常,用不用……”“拿剑的人?”
小王爷后退几步,端详秋尽玄,“谪楼的?”
“不知道,以前没在城里见过,该不是重寒宫的?”
“重寒宫不好靠近王府。”
这次找的法师十分可靠,因为……“恐怕只是寻常的剑客,赶走就是了。”
“是。”
秋尽玄是清醒的,他一直在想解决的法子,及至听到拿剑的人,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人是剑洛,但剑洛已经被小王爷捉了,第二个就是重寒宫的剑驰,剑驰是人,能靠近王府。“小王爷。”
秋尽玄有气无力的开口,半睁开眼,“玄邱并非有意抵抗,杀人的事谪楼做的多了,别的帮派就要起疑心,倘若事事都亲力亲为,迟早谪楼与百花教齐名,并不太关异衽的事,异衽现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