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恙正在房中守着,如今见人来,便走上前去几步,他道,“元月,我跟她之间当真是没什么。”
赵元月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吹灯吧!”
秦无恙一怔,随即笑着挥手,生生扇灭了那盏碍事的灯。次日一早。薛冰果真是在大堂之中等着赵元月。她将自己梳洗得干干净净,身上的衣物虽有些俗套,可人眼神清亮亮的,看着就有些许精气神。赵元月从二楼下来,如今望见薛冰这番,到底是一声叹息。“薛冰,你先收拾一下,我们要前往晏城之中。”
赵元月也没含糊,招呼了一声之后直接就下了令。而当听闻赵元月此声,薛冰愣住了。“前往晏城,这又是为何呢?”
薛冰清丽的声音传来,使得赵元月微微蹙眉。看薛冰这副样子,难不成是知道点什么吗?回想起薛冰也是晏城人士,赵元月直言。“你倒是说说,为何不能够去往晏城呢?”
此时秦无恙也从楼上下来,听到两人相方才的谈话声,目光也就落在了薛冰的身上。被这般的注视着,薛冰却大大方方,完全没有昨日那般的窘迫。她是有错,可她已经认过错了,赵元月已然原谅了自己,那就没什么不便的。薛冰摇了摇头,很是坚定,“晏城如今万忧内患,绝不可去!在那等地界之中主子,您怕是会受苦呢。”
听到她如此斩钉截铁般的话声,赵元月回望向身后的秦无恙。她当即反问了一句。“你也听着了,咱们可否要去?”
秦无恙淡淡收回目光,接着下楼,停在赵元月身边之后,这才是答道。“去自然是要去的。”
“晏城,就算是狼窝虎穴,此番也要去!”
赵元月对视,知道秦无恙为何这般坚持的,秦帝下了令,秦无恙也不可能不去。“那好,先坐下用过早膳,咱们就行出发。”
赵元月堪堪扶住了秦无恙的手,带着人去往了大堂。秦无恙没说些什么,二人在路过薛冰之时,他才点了一句。“你这丫鬟若是不想前往晏城,那留在这里就可。”
此言一出,薛冰立马就有些紧张。她连忙的说起。“我要跟着主子去的。”
薛冰眼巴巴的看向赵元月。赵元月已然入座,如今见人这样的着急,也就浅笑出声。声音温润清朗,当真是好听极了。“呵,哪里说不带你去,只是觉得你刚才那般说,是自己不想去的意思。”
赵元月笑说了一句,也就看看秦无恙。她讲道,“这薛冰乃是晏城,许家镇人士,她了解的更为多一些,不如让她带路。”
薛冰也很上道,这时赶忙的点点头。“你们若是要去,那我可以带路,晏城,我还是很熟的。”
秦无恙倒没说些什么,咂了一口轻茶之后,也就回道。“即是要去,那就先行收整。”
虽没有看向薛冰,她却也明白,秦无恙只是愿意带着她的意思,当即感激的看向了赵元月,轻轻一下了声,也就去了后院准备。照着先前安排,众人吃过早膳后立即启程,不日,便到了晏城。可谁知这才刚到,众人也被眼前景象震住。晏城是真的被淹了。怪不得,魏国会这般轻松的将这座城池割舍了去。晏城之中,飘的水深深度,已到了小腿部,个子矮的,已经到了其大腿部。除此外,这城池之中还有许多漂着的浮木,些许矮的房屋已经被淹得不成样子,垮台的更是不在少数。秦无恙见了这一幕,心情多有复杂。那些寻常百姓,如今又过成了何种地步?递上文书之后,晏城知府姜闯匆匆而至。远远的见他卷起裤腿来,一步一行,走的很是费劲。直到秦无恙身边,依旧是低眉顺眼的,未曾有过太高姿态。姜闯恭恭敬敬的向着秦无恙拱手,“下官参见雍王殿下。”
秦无恙如今人也处在水涡之中,哪里顾得上什么闲谈,他一挥手,“先进你府上。”
“是。”
姜闯不敢有二话,立即带路。几人落顿好,秦无恙并未曾歇息,反倒是与姜闯去了书房。他上来就问,“这晏城是何时淹成了这个模样,有多少房屋被冲垮了?又有多少百星如今连家回不得,他们住在何处?可否有饱饭、暖的衣食?”
面对秦无恙连番提问,姜闯额头上面冷汗津津。他忽然之间有些答不上来。且不说那些百姓,就连他出一次府邸,很是为难,更何论是那些寻常百姓呢?外面的水如此之深……秦无恙撇了他一眼,如今忍不住的“啧”了声。“你可是堂堂知府啊,姜闯,你对自己城池之中的情况如何都并不了解?”
对面的男人直接低下头,不敢说话。索性,秦无恙直接换了个问题。“这晏城明明不是沿海小城,怎么会被水淹至如此地步?”
单是这个问题,姜闯也支支吾吾的,有些答不上来。“这老天无情,突降大水,又是……”说到了末处,他只是回到。“殿下是有所不知,护城河的河堤塌了,若不然,也着实是淹不到晏城啊!”
秦无恙这才是觑了姜闯一眼,心中有所了然。好好的护城河河堤,连这点水都扛不住吗?那只有一个说辞。是豆腐渣工程罢了,才毁了这样好好的一座城。料想着自己没带多少物资,只有几辆马车安置在姜府,他也帮不上黎明百姓多少,暂且不能为其发放衣服以及吃食,也就直接往清理余水上面思索了去。想着,秦无恙直接跟面前的知府谈起来,“那你可知,除了河堤之外,这水还能够流向何处?”
姜闯稍稍愣了一下,终归是道。“城南、城西处都各有一处排水口,那里地势低,本也没有多少百姓住着。”
秦无恙一脸了然,“没有百姓住着,倒也好说。”
看出秦无恙有意过去清理排水口,姜闯却煞有其事道。“只是那里的水,已经没到了胸口处,万万是去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