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曹继续审问灰袍老者:“你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有没有印象？”

“没有，我醒来就是看见陨空炼精的那一刻，那东西唤醒了我。”

“你要那东西有什么用？”

“不知道，似乎只要吞噬下去，我就能得到某种能量。”

没有陨空炼精在眼前的刺激，灰袍老者的情绪似乎是稳定了许多，他生无可恋地看着身上的光网，那种被挤爆的感觉他再也不想尝试了。所以对大猫的询问知无不言。大猫暗暗跟沈星垂商量，要不要做个实验，让灰袍再进入傀儡试试？大家提起警戒，却发现灰袍根本进不去龟蜕，就像是被排斥一样，无论他怎么努力都进不去。灰袍老者曾经也存在于龟蜕中，现在就像是被挤出来，再也回不去，但是那灵魂力量还随时被龟蜕吸取，这傀儡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要不让他吞噬一点陨空炼精试试？反正现在灰袍老者已经被他们控制住了。”

大猫建议道。萧骁持反对意见，他们现在困在秘境出不去，秘境的主人却成了行尸走肉的傀儡，当务之急是找到离开秘境的办法。玄心上人的魂魄到底在哪里？灵蝶在一旁上下翻飞，一不小心飞到众人面前。大猫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爪子痒得不可抑制，一下没忍住，一爪子将它拍了下来。“大猫！”

沙棠赶忙把灵蝶从猫爪中救下来，“是别吓唬它！是灵蝶带着我们找到这里来的，我们或许还能得靠着灵蝶找到玄心上人的魂魄呢。你不许扑蝶！”

大猫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苍梧峰上不让它扑蝶，出来了还不让，它不开心！沙棠将灵蝶捧在手心，她的小蝴蝶也飞过来，落在她的手心，它的触角跟手心里的灵蝶相互触碰了许久，被大猫扑到的灵蝶慢慢地从沙棠的掌心站了起来。两只蝴蝶慢慢从沙棠的掌心飞了起来，环绕着众人翩翩飞舞。沙棠则侧耳倾听小蝴蝶的心声。“蝴蝶说，它们在来的路上经过一个地方，曾经感受到玄心上人的律动，现在已经感受不到了。”

灵蝶的飞舞突然呈现出短而急促的波浪形状来。“这会儿小蝶又感觉到了！”

沙棠惊喜的喊道。“还让我们跟着它们！”

沙棠的小蝴蝶和秘境灵蝶忽然飞起，两只灵蝶交叉舞动，划着波浪线向大厅的西北角飞去，众人连忙跟上。越往西北角走，越能感受到腥臭味道逐渐浓郁起来。越接近，味道就到达一个顶点，哪怕众人屏住呼吸，都几乎被熏了一个跟头。灵蝶突然向着一个方向直俯冲过去，众人没有看到那个方向有任何东西，直到那只秘境灵蝶就像是悬停在空中的某个位置一样，不动了。“老乌龟，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大猫似乎看到了虚空中的强大灵魂，惊讶地问。众人看去，附近依然空无一物，只有阵阵恶臭一阵阵向上翻涌。大猫向虚空中那恶臭传来的方向弹动了一下猫爪尖，弹过去一点点黄色的粉末，一个虚幻的身影逐渐从上向下显露出来。一个长相苍老，皮肤黝黑干瘪的老头儿出现在大家面前。那老头儿连都皮肤褶皱重重，衣衫上血迹斑斑，容貌困苦悲愤。“原来是你……小猫？”

那老头显形出来刚刚还茫茫然目光无神，随即瞪大了眼睛，仔细辨认面前三丈大的灵兽，那标志性的异色双瞳像是一根针，刺破了笼罩在他脑中的迷障。“跟你针锋相对吵吵闹闹这么些年，如今最后一个见到的人竟然是你！”

他感慨万千。“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小猫满脸的震惊，影子老头的形象跟外面被它禁锢的那个是一样的，但这个不仅血迹斑斑伤痕累累，还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腥臭味道挥之不去。“我们都被排斥了出来，”老者苦笑连连，他都没想到会这样，他附身那龟蜕已经太久了，久到都忘记了自己是谁了，还以为那巨大龟蜕就是自己，却不想傀儡就是傀儡，自己也依旧像提线木偶一样自主不得。“惭愧！”

看久了自己现在的形象，他都忘了自己原来长什么样子了。更忘了这与生俱来的腥臭气味是多么让自己难堪。可这犹如刻在灵魂上的腥臭，没有了龟蜕作为皮囊，再也掩盖不住了，就算是他现在只是魂魄，也依旧不可逃避。“我还以为，这臭味能被遮掩。”

老人的灵魂苦笑道：“我都忘了原来这是我不可违抗的命运。”

“我们都被关在这里，如果龟蜕进不去，这秘境的打开规律会有改变吗？”

萧骁等待他们寒暄完，问出大家迫切想要知道的问题。“我们出不去了。”

老龟的话意有所指，可惜一行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这秘境与这傀儡是相辅相成的关系。甚至秘境依附傀儡而生。虽然傀儡的内核被更换了，但是傀儡并没有改变，所以秘境依旧存在。他们想要离开秘境，就必须要找出傀儡出现的问题。老龟被排斥出来的原因是因为灰袍老者在龟蜕中被突然唤醒了，但灰袍没说明白他为什么被排斥出来，只说明了他苏醒的契机是陨空炼精。归根结底还是要弄清楚陨空炼精唤醒灰袍的缘由。沈星垂从储物袋摸出一块陨空炼精，看向老龟的灵魂。大家都发现，老龟的魂魄并没有被陨空炼精吸引。那似乎真的要让他吞噬一点陨空炼精试试了。“是他把你排斥出去的吗？”

大猫再次提起被光网网住的灰袍老者来到老龟的魂魄面前。老龟的魂魄眯起眼睛，辨认了许久，才对大家说：“像他又不像他。我现在想不起来了。”

但是光网里的灰袍老者一出来，接着就被沈星垂手里的虚陨空炼精所吸引，疯狂地挣向沈星垂的位置，脸逐渐变得通红，双目狰狞得几乎到了面目扭曲的程度。“是他！”

老龟的魂魄斩钉截铁地指着灰袍老者身影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