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觉得我想要知道？”

季燃抬起头看向他，勾了勾唇说，“又或者，你凭什么认为我会需要从你的嘴里知道我师父在哪儿？”

听到她的话，沈芒更懵了。他不确定的看向季燃，一脸疑惑地问：“你知道白医圣在哪儿？”

“我为什么不知道？”

季燃反问：“难道我不能知道我师父在哪儿？”

沈芒想说当然不是，可他更多的疑惑是：季燃真的知道白医圣在哪儿？季燃当然还不知道，但面对的人是沈芒，她完全可以瞎说，总归沈芒没有燕裕的好脑子，他分辨不出季燃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饶是疑惑，他也绝对不会真的怀疑季燃，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就认为季燃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又或者他只是认为季燃没有那样聪明。“沈国舅又是从何提及我师父的所在地？”

季燃似轻描淡写的问，沈芒这才瞬间警惕起来，眯着眼看她：“你要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

季燃一耸肩，“我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能对沈国舅做什么？我沈公子就算要忌惮也不该是对我。”

沈芒当然不会忌惮与她，他真正忌惮的是季燃背后的人——岭王殿下。瞧见沈芒眯着眼，季燃便笑着说：“沈国舅到底是皇后的亲哥哥，岭王再如何也会给皇后些许面子，沈公子究竟在担心什么？”

季燃知道他担心，甚至能猜得到他担心的事，可她却要装作猜不到，就是为了套出沈芒更多的话。“燃儿，我只是担心你，想帮你，你知道没必要这样对我。”

沈芒认为自己是在帮助季燃，可他真正的目的却是想要与之交换些什么，交换的是季燃还没有猜到的事。季燃眯着眼看他：“你想与我交换什么？”

“我不过是知道你在找白医圣，想要帮你一把，你为什么要说得这么不堪？”

他说完，季燃冷笑了声，紧接着心平气和的吻他：“那你说说看，如何帮我？”

许是料到季燃会问的如此直接，他一下子懵住，久久不能回过神来，直到季燃的声音再出现，他才回过神来。季燃说的是：“我确实好奇沈国舅从哪儿得知此事，还往沈公子代本王妃去看看，再将答案告诉本王妃？”

季燃反问的这一句倒是让沈芒一怔，一下子不确定季燃是不是认真的，可瞧见她脸上的模样，却又不敢说她不是认真的。沈芒眯着眼：“你当真要让我去问我爹？”

季燃耸肩反问：“不是沈公子说可以替我问一问？”

沈芒沉下脸，他是答应替她问，可他却也是有条件的，可不是只要她开口便能问，然而他看得出季燃完全不会在意他到底有没有旁的条件。她的话与其说是请求，不如说是下令，用她岭王妃的身份下的令，让沈芒不得不做这件事，从而让沈芒白白浪费了一个好机会。沈芒无声的叹了口气，最后却什么都没敢说，只能答应她的话，谁让她现在是岭王妃，而不是当初那个跟在他身后“沈哥哥”长“沈哥哥”短的季燃。欲要离开先，什么突然想到什么，抬起头看她：“你不是知道你师父在哪儿，为何还要让我去问我爹？你在骗我，对不对？”

他总算是回过神来，隐约猜得到季燃是在诓骗他，后者很自然的绕了回来，浅笑道：“我是想知道沈国舅从哪儿得知此事，而非要知道我师父的所在之处。”

“知道这件事后，你又打算做什么？”

季燃深吸了口气，压着不悦，沉声道：“沈公子若做不到就不要轻易与我说这些话，何必浪费彼此的时间？”

“我怎么会做不到，不过就是问一问我爹，我这就回去问！”

季燃抓得住沈芒的心理，随口说了句激他的话便能将自己的目的瞒过去。果不其然，沈芒真的上当了，起身便离开包间，季燃在楼上清楚的看到他朝着沈府的方向走去，嘴角弯起一抹笑意。“小姐，我们回去吧。”

灵儿突然的开口却让季燃瞬间变得莫名其妙起来，她盯着灵儿反问：“为何突然着急回去？府上有急事？”

后者摇摇头，却是不解的反问：“小姐，莫不是我们得在这儿等着沈公子再回来？”

瞧见季燃脸上的肯定后，灵儿更加郁闷，直呼：“为什么？！”

“因为王妃需要答案。”

季燃还没有回答，叛变的霍情便先一步开口说，这倒是让灵儿有些不解，更是不悦，凭什么才跟在身边几天的霍情都要比她了解季燃的意思？隐约看得出灵儿的不开心，季燃低声哄着她：“灵儿，我的好灵儿，我们就在这儿等一会儿，半个时辰后他若是还没回来，我们就回府好不好？”

她以为灵儿是因为此事不开心，但她这般举动却已经让霍情十分意外，不由得皱起眉头，以一贯的冷漠说道：“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岂有我们质疑的份儿？”

霍情是在提醒灵儿，她们的身份不过是丫鬟，哪里配得上让主子哄着？可这也是因为霍情并不了解季燃跟灵儿平日里的相处方式，她们俩向来如此，很多时间都是主仆不分的情况。霍情这句话在她们这儿算得上是严重了些，季燃赶紧说：“霍情，你这话严重了。”

她说完，灵儿还要加上一句：“小姐，奴婢错了。”

季燃头都大了。“唉哟”了声：“你们能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的跟我说话？明面上看着，我是你们的主子，但我们都是人，何必要有主仆之分？”

季燃双手抱着双臂，冷漠地说了句：“你们再这样，真的要生气了。”

闻言，霍情与灵儿对视了眼，原本并不开心的灵儿赶紧上前讨好：“小姐，我、我没阴阳怪气，霍情还不习惯我们的相处方式，往后习惯了就好。”

原本要生气的人是灵儿，可如今却瞬间换了人。说是没有主仆之分，可季燃到底是岭王妃，她们哪里真的能将“主子”的身份去掉？不过是哄着她开心，才时常按着她的意愿去做能让她开心的事。